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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回过神，半晌后忽然红了眼：“你怎么知道……”

她以为自己的生日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裴亦川轻轻抹去她眼角的眼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陪你过得第一个生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链盒，将那条紫水晶项链戴在南曦脖子上。

“曦曦，不要觉得三十岁很可怕，这是你新的起点，以后的路，你愿意让我一直陪伴吗？”

裴亦川每个字都认真的让人无法忽视。

南曦看着他，目光有一瞬的迷惘。

眼前的男人优秀的让她生了丝胆怯，让她更不敢面对自己没有断干净的念想。

“亦川……”

裴亦川看出她的纠结，依旧是抱着包容的态度抚了抚她沾着水的脸：“你也可以不用立刻回答，只要你记住，我对你的情意就像给你的那份offer一样，永久有效。”

南曦不由笑了出来：“果然是生意人，什么都能扯到工作。”

见她笑了，裴亦川心一软，顺势将她揽入怀里：“是啊，所以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买卖了。”

原本美好的一幕落在夜北枭眼中却像刀刃割裂着眼眶，血色渗透了眼尾。

手中的玫瑰缓缓掉在地上，花瓣被风吹的四散飘荡。

他紧握着手里的项链盒，恍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仅存的一点从容也无处安放。

视线渐渐模糊，夜北枭艰难地挪着步子后退着。

当看到南曦双臂环上裴亦川的腰时，心底那苦苦支撑的地方终是塌陷了。

夜北枭颤抖着呼吸着，无知觉般扯了扯嘴唇：“生日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记得他好像开了很久的车，连回家的路比平日里要远。

漆黑一片的客厅气息沉闷，压得夜北枭透不过气。

他踢开掉在地上的抱枕，靠着沙发坐到了地板上。

死一般的寂静促使着他想找一些声音让自己不要沉溺在刚刚看到的景象里。

夜北枭摸索到遥控，打开了电视，正巧是音乐频道。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一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才抑住的泪水因为几句歌词而再次留下，夜北枭红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修长的五指穿进黑发中紧紧揪着，像是在宣泄无法压制的悲痛。

夜北枭紧抿着唇，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神情颓然。

他不得不承认，裴亦川比自己更疼惜南曦。

他在南曦最艰难的时候陪伴着她，而自己却伤透了她的心。

他真的还有机会吗……

第二十四章 不听

南曦原本打算下个月就去恒宇上任工作，但看到复查结果后医生却建议她半年不要有太大的工作量。

她可做不到半年不工作，但裴亦川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她要上班的打算。

“就休息这半年，你也不想以后落下后遗症吧？”

裴亦川一句话就让南曦打了退堂鼓。

如果她瘫痪了，别说工作，可能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左右权衡之后，南曦还是决定先把重心放在插画的工作上。

不过一个星期，张沫忽然将她叫去办公室，将一份报名表递给她。

南曦一看，是一个命名插画比赛，而题目有两个。

一个是《静》，还有一个是《少年》。

“张姐，你是让我参加这个比赛吗？”南曦有些不确定地问。

张沫点点头：“对，你的作品在圈里也是小有名气了，但再要上升一步，比赛就是最快的方法。”

闻言，南曦皱了皱眉。

虽说这半年会一直忙于插画，但她未来可能还是会去恒宇，名气大了反而会有些麻烦。

张沫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起身劝道：“曦曦，这个比赛三年才办一次，上次你就推掉了，这回是你的机会，等你得奖了，即便以后想退圈也不会有损失，反而是你在插画圈里的一份荣耀。”

南曦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少年》二字上。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夜北枭。

她一愣，慌忙甩掉不该有的想法：“好，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张沫拍了拍她的肩：“加油，我相信你。”

离开工作室后，南曦又觉自己太草率了，可已经答应了张沫，也只能尽全力做到底。

她深吸了口气，准备去文具店里买些勾线笔。

可路过一家高级餐厅前，玻璃窗内的人让她脚步一滞。

是夜北枭和许静，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夜北枭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眉眼间也满是不耐，反观许静则是一脸轻松。

南曦想离开，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那个老人应该是许静家里的人，他们是在商量婚事吗？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时，夜北枭的目光忽然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颗心都不约而同一顿。

南曦慌忙转身，快步走开。

“曦曦……”夜北枭看着那落荒而逃般的身影，心也跟着变空，“曦曦！”

他立刻站起身，不顾许静和许老爷子的呼喊冲了出去。

“曦曦，你等等！”

夜北枭拉住那闷头往前走的人，急切解释：“你听我说，刚刚……”

“放手。”南曦冷冷地打断他，“还有，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我不想听，也没资格听。”

夜北枭没说完的话被她的淡漠死死堵了回去，压得心口钝痛。

可他不敢放手，他怕自己一放手，南曦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自己了。

然而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半天，只挤出一句：“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闻言，南曦眼神微黯：“很好，亦川对我很好。”

后面一句显然是特意加上的，似是在刻意强调夜北枭以前对她的冷漠。

夜北枭唇角一僵，更觉舌头打了结一样。

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开了手：“和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开心吧？”

南曦看着那双向来都带着凛冽气势的眼睛竟带着丝似有若无的卑微，心中五味杂陈。

她生硬地挪开视线，一字字道：“不是开心，是幸福。”

第二十五章 插画少年

夜北枭怔在原地，全然接不住南曦的话。

对现在的他来说，回家能看见南曦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他不会用不耐烦的态度敷衍我的话，也不会用沉默回答我，他如果加班会提前告诉我，会提醒我吃药，会察觉到我的心情，在他面前我根本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

南曦缓缓说着，像是在阐述一件事，可语气却又透着丝隐隐控诉。

而这些话就像洪钟在夜北枭耳畔乍响，震的他心绪动荡。

他紧了紧拳，竭力扯开嘴角：“所以，你不会原谅我了对吧？”

南曦眸色一暗，声音微哑：“原谅了怎么样？不原谅又能怎么样？”

她有些疲倦地摆摆手：“算了，别再纠缠这些了，说多了我自己都觉得烦。”

说完，南曦转过身离去。

然而眼前不再有夜北枭后，她又觉眼圈泛涩。

她不禁嘲笑自己在感情方面真是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