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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这一次也确实是他大意了！

公司那边的资金漏洞以及新闻媒体的一波又一波采访，让他忙的有些焦头烂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程颂绫所做，但却故意将这件事情用另外一个说法掩饰了过去，这是他对她的补偿，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有多大，这样的补偿远远不够的。

没想到秋素樱竟然会趁着他脱不开身的时候，对她父母的骨灰下手，卓天戈开完会后接到管家的电话才知道有这回事儿，赶到现场的时候程颂绫已经完全的浸泡在了海水中不断地下沉。

卓天戈又万分庆幸，自己如果晚去一步，程颂绫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颂绫，不要着急。冷静，慢慢冷静下来。”

和程颂绫相处这么久以来，卓天戈渐渐的清楚她脾气发作时候应该要怎样更好的应对，首先是不能和她对着来，其次是尽量避开话题，先让她平静下来。

以往这个方法确实奏效，但是现在来说，似乎没那么奏效了。

程颂绫眼里冒着凛冽的寒光，不停质问，“告诉我！秋素樱在哪里！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了？！她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是不是还打算维护她？！”

到最后，程颂绫几乎是咆哮着，猛地推开卓天戈，“卓天戈，我告诉你！我程颂绫现在早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我不怕你！我也不怕她秋素樱！大不了我们来个同归于尽！你要是敢包庇她，我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卓天戈发现这次称程颂绫受到的刺激远没有那么简单，她比起以前来变得更加暴躁易怒了。

“我没有把她藏起来。听我说完，她现在已经被警方抓捕了起来被关进了牢里！”

程颂绫顿住，语气变得有些古怪，然后转过头神情凝重地看着他。

“她现在在牢里？”

卓天戈觉得眼前的程颂绫好像哪里变得不太对劲，缓缓点头，“嗯。”

“牢里……”

程颂绫低声呢喃着，突然之间脸色大变，脑海里面浮现出来过去自己在牢里经历的那些事情，脑子像是要开裂一样剧痛不已。

她拼命捂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这些噩梦般的过去挥散，却没想到脑海里面的东西反而变得清晰，这让她抓狂不已。

“啊……”

卓天戈看她突然变的这样痛苦，不明所以，试图上前安抚她，却被她狠狠的推开。

“滚开！你这个恶魔，你给我滚开！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你们都是恶魔！都是吃人的恶魔！”

说着，程颂绫跑到了窗口边企图从窗口处跳下去，“我要离你们远远的！你们都是会吃人的鬼！会吃人的鬼！”

“颂绫！”

卓天戈飞扑过去拦腰将她抱住，她却力气大得惊人，甚至张口拼命咬住他的手臂。

几个护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立刻上前帮忙，在众人的控制下，最后给程颂绫打了一针镇定剂，发狂似的她这才渐渐的安静下来，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听说事情发生，宋祈廷经过好一番打听才得知程颂绫这边发生的事情，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赶到医院的时候，和卓天戈撞了个正着。

一看到卓天戈，宋祈廷二话没说，冲上来就是一拳头，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

“你这个混蛋！简直畜生不如！你竟然敢对颂绫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害的她家破人亡还不够么？！你是不是要活生生把她给逼死？！”

卓天戈挥拳回去，面色阴沉，宋祈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他打趴下，卓天戈先停手，“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又是她的谁？！”

“我是她的谁？哈哈！这绝对是我听过最讽刺的笑话了！”被打趴在地上的宋祈廷抹去自己嘴角的血丝，恨透了卓天戈。

“当初你把她送进监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那些恶心的女人去欺辱她？！当初如果不是我把她救出来，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想到当初从牢里刚接程颂绫出来的样子，宋祈廷脸色惨白一片，嘴唇都在打颤。

“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啊！整张脸都被人抓挠的血肉模糊！还有她那甚至来不及出生的孩子！你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有多么的绝望吗？！你知道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自杀吗？！卓天戈，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她还爱你吗？哼！她早就恨透了你！恨不得要你的命！你又何必这样逼着她把她拴在身边？难道就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

“你说什么？！”

卓天戈瞳孔一紧，拽住宋祈廷的领口将他一把拽起，“你说她在监狱里面经历了什么？！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31章 谁也别想好过

“呸！”

宋祈廷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不屑的看着他冷笑，“少在这里装模做样，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要真觉得对不起她，那就把她交给我！在你身边她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卓天戈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嗓音低沉喑哑的开口说了句，“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是我卓家的鬼！”

“卓天戈，你！”

宋祈廷还想冲上去和他拼命，却被一个电话给喊住，电话是他父亲打过来的，让他立刻赶回香港去打理事情，否则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无奈下，宋祈廷在确定程颂绫没有生命危险后，只能匆匆赶回去，打算晚几天再赶回来。

程颂绫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异常平静。

看到卓天戈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秋素樱现在在牢里是吗？”

联系宋祈廷说的那些话，卓天戈很快明白过来，为什么程颂绫听到“监狱”这两个字会有那么大的过激反应。

他不想让她误会，想要帮她解开这个心结。

可眼前异常平静的她却让他有些不安。

“颂绫，你当初在牢里受到的委屈绝对不是我派人干的！是秋素樱借我的名头去欺负你！”

这三天里，卓天戈没日没夜的调查着，已经连续很多个小时没有合眼，眼里全是血丝，疲惫不堪，他弄清楚了当初发生的一切，发现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秋素樱暗中使坏干的！

“你父母跳楼也是她暗中使绊子，绝不是我刻意为之！”

“是我，是我一直误会了你父亲，误以为是你父亲害的我们卓家家破人亡！对不起！颂绫，是我对不起你们程家！你要打要骂尽管来！包括我所有的个人财产我都愿意无条件给你！只要你能原谅我！”

向来高冷要强的卓天戈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然红了眼眶，沉重的负罪感一点点的压垮了他的背脊。

面对他的解释和忏悔，程颂绫却依旧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从前她那双总是璀灿晶亮的眼眸此时此刻却变得暗淡无光，甚至一直都没能聚焦起来。

“说够了吗？”

程颂绫淡淡开口，拨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说够了该我说了。”

这样安静的她让卓天戈倍觉陌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带我去牢里，秋素樱，我要让她也体会体会绝望无助的滋味。”

说完，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总感觉自己身体好冷，还像是被浸泡在海水里一样冰冷。

她忙捂着自己的嘴唇，却突然感觉手掌温热，喉头的血腥味像是提醒了她什么。

程颂绫立即将手攥成拳头不动声色的放下去。

卓天戈丝毫没有察觉，转身给她端了杯温水，“你告诉我你想要怎样对付她，我来做就是，别脏了你的手。”

程颂绫不肯喝水，反复强调，“带我去找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

卓天戈看她坚持，拗不过她，只能松口，“好，我带你去。但你答应我，不能伤害自己。”

程颂绫没有回答他，只默默的低着头想事情。

趁着卓天戈离开医院去公司的时候，她立刻跑进浴室里面将自己掌心的浓血清洗干净。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希望在自己死前把秋素樱拉下地狱。

……

东城监狱，走进去，远远的能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嘶吼声。

程颂绫面无表情地走到秋素樱花牢前停下来，看着被几个大汉糟践了一番，狼狈不堪的秋素樱，“怎么样，舒服了吗？”

秋素樱眼神涣散，失魂落魄，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支离破碎，听到程颂绫的声音，她的眼神突然迸发出一道骇人的光，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