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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你？”她说的小时候是指自己两三岁的时候，对阮筱音来说，比现在小的时候都叫小时候。

　　方归廷先回答她的后一个问题：“因为发生一些意外，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最近才刚回来，所以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后一个问题他思考片刻才决定实话告诉小朋友：“现在，我不只想做你妈妈的好朋友。”

　　“不做好朋友那做什么？”阮筱音不明白，“做最好的朋友吗？”

　　方归廷不知该怎么跟 5 岁的小朋友解释，他不确定阮筱音能不能理解情侣或者夫妻的定义，想了想方归廷回答道：“我想和你妈妈成为的关系，是像你外公外婆那样的。”

　　阮筱音立刻反应过来，“我知道了！外公每天都被外婆骂，小姨说打是亲骂是爱，所以叔叔你也想被我妈妈骂吗？可是我妈妈很好的，她从来不骂人。”

　　方归廷一时啼笑皆非，他还没有找到和小朋友沟通的正确方式。看着前方高速路出口的指示牌，方归廷转移话题说道：“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

　　“耶！马上就可以划船咯！”阮筱音的注意力被转移，她兴奋地大叫，然后主动收拾起小桌板上的零食，准备好下车。

　　湿地公园很大，从入口到划船的湖边有近三公里。方归廷怕阮筱音走不动，提议坐景区电瓶车进去，但阮筱音很兴奋，活力满满的非要自己走进去，方归廷只好依着她，牵着阮筱音的手慢慢往里走。

　　但只走到一半她就累了，又不敢说，觉得自己刚说下的承诺又马上反悔实在丢脸，只能咬牙坚持，又三步一抬头地看着方归廷。

　　“累了？”方归廷低头问她。

　　“一点点。”阮筱音食指和拇指并拢，比出一个一点点的动作，委屈巴巴地问：“叔叔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啊？”

　　方归廷看了看前面的指路牌，回答道：“还要走 15 分钟。我抱你好吗？”

　　阮筱音有些犹豫，外婆说她已经是大朋友了，出门要自己走路，不能让大人抱。正盯着脚尖发呆思考，阮筱音发现自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方归廷一只手抱着小朋友，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小背包，里面放着水杯、牛奶、纸巾、备用外套等好多东西，都是阮珠美出门前准备的，方归廷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带小朋友出来玩不是他想象中的轻松，他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些细节。

　　阮筱音的视线拉高，她赶紧双手环住方归廷的脖子，惊讶地喊道：“叔叔你好高呀！”

　　方归廷笑着说：“那音音要抓稳了。”

　　“嗯！”阮筱音紧了紧胳膊，跟他脑袋贴着脑袋，然后贴心地说：“叔叔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我已经是大朋友了，妈妈都说我很重的。”

　　“一点都不重。”方归廷单手颠了颠她，接着道：“因为妈妈跟音音一样是女孩子，力气比较小。叔叔是男人，当然可以抱得动你。”

　　阮筱音第一次感受到男性的力量，她又新奇又高兴。虽然外公有时候也会抱她，但江大志年近六十，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抱她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方归廷加快步伐，不出十分钟两人达到湖边的码头，售票窗口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大多是些周末带着孩子来玩的家长。阮筱音很快找到同伴，和一位同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坐在公园长椅上聊天，方归廷则在不远处一边排队一边看着她。

　　当被新朋友问道前面这位高大的男人是不是她爸爸时，阮筱音心虚地看了方归廷好几眼，得到他微笑的回应后，她才鼓起勇气点点头说：“对，他是我爸爸！”

　　方归廷选了一辆亲子双人浆小船，刚入水时晃得厉害，阮筱音起初还很害怕，穿着救生衣挺直腰板坐在方归廷身前一动不动，紧张地盯着他的浆在水里上上下下滑动。

　　快到湖中心时，阮筱音才渐渐胆子大了。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前面的儿童小浆，照猫画虎地学着方归廷的样子动。

　　“叔叔，我这样划对不对呀？”

　　方归廷从背后看着阮筱音圆溜溜的小脑袋陷在亮色救生衣里，两根辫子随她的摆动飘来飘去。被她笨拙的小动作逗笑，方归廷也把手伸向小浆，握着阮筱音的小拳头手把手教她，“像这样，往前推，再往下压。你看，船是不是动了。”

　　“哇，真的动了，叔叔好厉害！”阮筱音一高兴就跺脚，船被震得又开始摇摇晃晃，但这次她不怕了，卖力地划着浆。

　　尽管以小朋友的力气不能给方归廷提供什么帮助，但方归廷还是鼓励她，两人在湖里飘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阮筱音憋得不行要上厕所，两人才往码头划去。

　　方归廷站在儿童卫生间门口等阮筱音。他正拿着手机抽空翻阅工作信息，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他：“陈先生，好巧。”

　　“你是？”方归廷认识陆今安，却故意装作没认出来的样子。

　　陆今安愣了下，自我介绍道：“您贵人多忘事，我是全安人寿保险的法务陆今安，前段时间我和我的同事阮苏苏一起去岳市出差，处理您父亲的理赔案件，我们在宋医生的办公室里见过。”

　　方归廷敷衍地打招呼：“哦，是你，你好。”

　　陆今安语噎，但毕竟是客户，他还是礼貌地发出邀请：“我们公司今天在公园里团建烧烤，陈先生有时间的话不如来一起尝尝。”

　　“团建？”方归廷听到关键词，抬起头把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陆今安身上，问道：“苏苏也在吗？”

　　听他这么亲密地称呼阮苏苏，陆今安心里反感，下意识地没说实话：“苏苏今天没来。”不想再与方归廷多说，陆今安刚想找借口离开，看到前面跑来一个小身影，他惊喜地露出笑脸朝阮筱音挥手：“你好啊，音......”

　　阮筱音路过陆今安，径直跑到方归廷身边，小奶音撒娇地说：“叔叔我洗完手啦，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好饿哦！”

　　方归廷拉起阮筱音的手，转头朝陆今安道：“就不叨扰陆先生和同事团建了，我先带孩子去吃饭，再见。”

　　听到方归廷在和对面的人说话，阮筱音才看向这位陌生男人，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说：“我好像见过你。”

　　陆今安早已没了刚才的惊喜，他不知该作何反应。阮苏苏的女儿怎么会和陈庭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果然没有猜错，当时在医院时陈庭看阮苏苏的眼神就不太对劲！

　　“我知道啦！”阮筱音很快想起来，“你是妈妈的同事，上次我和小姨接妈妈工作回家，我见过你！”

　　阮筱音说的是那天和阮秋鸣一起去机场接阮苏苏出差回来的事，当时她和陆今安见过一面，但印象不深，她差点忘了。

　　“对，筱音你好。”陆今安失去思考的能力，尴尬地打招呼：“你妈妈在那边烧烤，你要不要一起去吃？”

　　“哦？苏苏也在团建？”方归廷戏虐地看向陆今安，接着问道：“陆先生刚才不是还说苏苏不在吗？”

21.没心动

　　阮苏苏把烤好的串放在铁盘子里，然后拿着一大罐辣椒粉往上撒，由低往高地炫技，想象自己是路边卖烤羊肉串的老板，她想这还挺好玩儿的，以后不想上班了她觉得自己能出去摆摊。

　　见陆今安往自己这边走来，阮苏苏招手叫他：“陆律，快来尝尝我烤的肉串，倍儿香！”

　　陆今安伸手接过冒着热气的烧烤，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很香，但他味同嚼蜡。

　　“怎么样？”阮苏苏期待地问道：“还不错吧，我特地在网上找的教程。”

　　“好吃。”陆今安回答敷衍，说完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阮苏苏瞧他的表情，以为陆今安觉得味道一言难尽，她也拿了一串尝了尝，忍不住被自己的技术所折服：“真的很好吃嘛！”

　　“你别是王婆卖瓜自买自夸吧。”边上的另一位同事玩笑地说。

　　阮苏苏不服气，端着一大把串一人一人分，今天她是非要用味道把所有人征服不可了。得到一圈夸奖后，阮苏苏心满意足地回到烤架前继续工作，却看到陆今安还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苏苏，先别忙了，过来我跟你说点事。”说着陆今安抽了张桌上的湿巾帮阮苏苏擦手。

　　阮苏苏赶紧抢过来自己擦，她疑惑地盯着陆今安，然后在同事们意味深长的眼光里被陆今安拉走。

　　“什么事啊陆律？”阮苏苏没走几步就挣脱开他的手，藏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陆今安没有开口，直到走到一棵大树后面，树干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他才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对阮苏苏说：“我刚才看见你女儿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