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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微微闭上了眼，眸中的泪水倏然滑落，内心满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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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宁云舒几乎一夜未眠，一旁的沈承则还在熟睡着。

　　她双眼空洞无神，猩红的眼底间布满着血丝。

　　身下的酸痛感还未散去，昨夜二人荒唐的一幕幕还依稀浮现在脑海。

　　身下雪白床单上的那抹鲜红的血迹更是刺激着女人的眼帘。

　　宁云舒紧紧包裹着自己，尽量掩藏着沈承则昨夜留在身上的痕迹。

　　她红着眼，只剩下满腔的委屈无处释放。

　　女人穿上衣服，转身出了别墅。

　　深夜。

　　又是一个寒风瑟瑟的雨夜。

　　宁云舒将身上的西装外套递回给段沐风，轻声道。

　　“沐风，又麻烦你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段沐风摇了摇头，语气柔和：“没事，正好也顺路。”

　　男人抬眸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的女人，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心疼。

　　沉默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宁云舒，是不开心吗？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女人顿了顿，脑海中想起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语气故作平静。

　　“我没事，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段沐风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见状也只好识趣地没再多问，给足了宁云舒体面。

　　男人沉声应了声，转身疾驰而去。

　　这时，身后却倏地传来沈承则低沉的声音。

　　“一天没回来，就是和他在一起？”

　　女人回眸看去，只见男人正一脸淡漠地看着她。

　　她语气淡漠：“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恰巧碰见。”

　　说完，宁云舒径直略过男人，也不想再同他过多纠缠。

　　见状，沈承则眼底升起一股怒意，一把拽过女人的手。

　　“你贱不贱？就这么喜欢被男人围着？”

　　男人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直通进女人的心窝。

　　宁云舒此刻好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她一把挣开男人的手，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道。

　　“是，我是犯贱，所以我才会爱上你甘愿留在你身边！”

第九章

　　话落，沈承则倏地怔住了。

　　这么久以来，他清楚宁云舒对他的感情。

　　宁云舒也明白，沈承则对她只有恨，唯一给她的这场婚姻也不过是一场复仇。

　　所以这四年来，性子要强的宁云舒也从不会亲口将这番话宣之于口。

　　女人的这一番话让沈承则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

　　四周一片死寂无声。

　　宁云舒看向没有丝毫动容的沈承则，眼圈微红。

　　这份爱意长达四年之久。

　　宁云舒该明白的，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这份感情都注定上不了明面。

　　倒不如给自己留有最后一分体面，不管沈承则如何折磨她也好，但至少，她能待在他身边。

　　只是她的一切在沈承则眼里，不过是她的犯贱罢了。

　　想到这，宁云舒忍不住苦笑了声，她刚要开口。

　　沈承则却抢先一步，声音冰冷低沉。

　　“宁云舒，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心里只爱婉莹一人！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爱？！”

　　闻言，宁云舒万千话语瞬间堵塞在喉中，内心只觉得万千苦涩。

　　她抿了抿唇，极力掩饰着那抹难过，声音嘶哑。

　　“既然在你心里这么厌弃我，那就放我走啊！”

　　可下一秒，沈承则却一把扼住女人的脖颈，眼底猩红。

　　“要不是因为你欠的罪孽没有还清，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在我身边待四年？”

　　男人凝着眉，声音都凉得刺骨。

　　“你害死婉莹就算了，如今还说爱我？宁云舒，你这样真让我恶心！”

　　说完，不等女人开口，沈承则便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开了。

　　只剩下宁云舒一人狼狈落寞的身影。

　　冰冷的雨水顺着女人的脸颊淌落，宁云舒自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无力怔在原地，只觉得此刻像是坠入湖底，身心都冷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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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沈家别墅。

　　宁云舒将自己锁在昏暗的房间，双眼空洞无神。

　　自那天之后，或许是为了报复她那一晚的一语之失，亦或是为了让她认清现实。

　　沈承则日夜把她囚在别墅看管着，断绝了她的一切外出。

　　不仅如此，每每深夜，还会肆意在宁云舒身上宣泄着他的情绪。

　　起初女人还会如曾经般，执拗反抗，维护着她那一丝仅存的尊严。

　　但是沈承则根本不管，渐渐地，宁云舒已经日渐麻木。

　　每一次缠绵悱恻过后，得到的只有沈承则的言语侮辱。

　　男人将女人的那份爱意狠狠踩在脚下，并被告知。

　　“你的爱只是一份垃圾，你这样的人，就只配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这不堪入耳的话语就如一把把利刃，刺得宁云舒心抽疼。

　　这时，卧室门倏地被打开。

　　沈承则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宁云舒一惊，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身子，眼底间闪过一丝惶恐。

　　见状，沈承则眉色一凛：“怕我？”

　　宁云舒攥了攥手，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这次，男人并没有如往常般欺辱她，只是将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甩给了她。

　　他紧皱着眉，眼眸暗沉，看向女人的眼神是那般厌恶鄙夷。

　　紧接着，沈承则轻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好玩了，把字签了，给我滚！”

第十章

　　宁云舒一愣，眼底闪过错愕。

　　这四年来，她自愿待在沈承则身边，甘愿忍受着他的一切折磨。

　　不单单只是因为爱他，也是因为内心还有挂念。

　　她当初答应过黎婉莹，一定会好好陪在沈承则身边。

　　而宁云舒也终是不负黎婉莹所托，虽然没能让沈承则走出阴霾，但至少，她也是让他以另一种方式好好活着。

　　宁云舒苦笑一声。

　　她清楚沈承则恨她入骨，她也不是未曾想过离开。

　　但是她心里清楚，即便如此，沈承则也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见女人沉默着没有回应，男人倒是有些没了耐心。

　　他微蹙着眉，眼神淡漠，语气有些不屑。

　　“这难道不是你要的？怎么，是舍不得离开了？还是说，这些天在我身边还没待够？”

　　闻言，宁云舒眼眸忽的一颤。

　　她赶忙捡起那份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

　　宁云舒抬眸看向眼前一脸淡漠的沈承则，忍不住询问道。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吗？”

　　沈承则忍不住冷笑了声，他看向眼前一脸楚楚可怜的女人，眼底情绪暗涌。

　　他上前捏住女人的下颌。

　　“对，我放你走，这场小丑般的游戏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算是为婉莹报仇了吧。”

　　“既然如此，你我也已经玩够了，自然是可以扔掉了！”

　　宁云舒心猛得一疼，眼底已经泛红。

　　“谢谢你，放我走……”

　　沈承则微微蹙眉，眼底的情绪快要掩藏不住。

　　他收缩着指尖，微微用力，声音也愈发低沉。

　　“你真该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可笑的模样，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说完，男人这才转身离开。

　　宁云舒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