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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宴公司的事要紧，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老在我这待着，不像回事。”

　　程母推搡着恋恋不舍的程岁宁上了周温宴的车。

　　往后备箱里搬着程母亲手种的菜的周温宴跟着附和：“是啊，以后日子还长。”

　　程岁宁斜睨了他一眼，蓄在眼眶的泪还在打转。

　　她看着程母慈祥的脸，想到以后不能再见，泪眼婆娑，没忍住抱住了她。

　　“妈，我舍不得你...”

　　程母轻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舍不得我就争气早点生个孩子，护你日后周全，我就不操你的心了。”

　　程岁宁泪如雨下，紧咬着下唇，“嗯嗯”点头。

　　“快去吧，别让温宴等久了。”程母将她往外推向身后等着的周温宴。

　　周温宴接过她，轻搂住她细腰，柔声安慰。

　　“小宁，别哭了，下次你想来我随时带你来。”

　　程岁宁瞬时敛了泪意，不动声色推开了他的手。

　　“回家吧。”

　　……

　　是夜。

　　程岁宁早早洗漱完睡下。6

　　她闭着眼，感到旁边的床沉一瞬，周温宴的鼻息扑在她耳畔。

　　“小宁，你睡了吗？”他轻声问。

　　程岁宁闭眼假寐，眼珠都未转动。

　　接着，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响起。

　　她微眯着眼，看着周温宴起了身，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

　　对面刘佳住的别墅便亮起了灯。

　　程岁宁缓缓坐起，随手拿上床头柜的手机来到窗边。

　　周温宴已经走到了对面刘佳门口。

　　刘佳穿着粉色蕾丝睡裙打开门迎他，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温柔把她拉入怀里，轻啄她的唇。

　　程岁宁颤抖着双手举起手机把这段录了进去。

　　录完后，她捏紧拳头向自己的心脏锤了两下，试图转移心脏里面的疼痛。

　　直至对面熄了灯。

　　程岁宁才回到床上，可辗转反侧几周，仍灭不了烦躁。

　　干脆起了身，开门下了楼。

　　或许，酒精能短暂的麻痹她清醒的头脑。

　　她打开储物间舱门去寻周温宴藏的酒，酒没找到，却找到了与周温宴相爱的物件。

　　满满一仓储物间内存放的全是她与周温宴一起买的，做的...值得回忆的东西。

　　她原本打算老了后在一个个拿出来和周温宴一边晒太阳一起回忆。

　　可现在，她做不到，也不想了。

　　此刻，有的，只是满腔的痛楚。

　　她要亲手清算她当初犯的错误。

　　薄薄月色中。

　　程岁宁披着月光，用推车把储存间内他们所有的东西一趟又一趟运到垃圾站。

　　最后一趟放的是他们之间所有的照片，

　　运送过程中推车不堪重负侧翻，相册里面的照片摔了出来。

　　程岁宁蹲身去捡，一边捡一边回忆。

　　这是他们第一次去旅游的合照，他说要以后要带她环游世界。

　　这是周温宴第一次拉到赞助，请她吃饭的合影，他说全是因为有她，他才能充满无限动力。

　　这是她大学毕业那天他亲手给自己拍的，明明拍的这么丑，他还说好看。

　　“周温宴，你骗我……”

　　汹涌的泪意堵住了她的喉咙，眼泪如珠砸在照片上，周温宴的脸上。

　　程岁宁捏皱了他的脸，狠狠一用力将照片撕了。

　　她跌坐在地上，望月放声痛哭。

　　“周温宴，所有属于我们的回忆我都不会留给你的！”

　　程岁宁睁着猩红的双眼，抬头看向皎洁的月亮。

　　“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再相见。”

第9章

　　清晨。

　　程岁宁还躺在床上沉睡。

　　房门“咔嚓”一声，惊醒了她。

　　她浅浅掀开眼皮，便看到周温宴轻手轻脚来到了床边。

　　他昨晚的睡衣没换，看着程岁宁乖巧的睡脸，他没忍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找来一个便签放在她的床头后，又悄悄走了。

　　门一关上，程岁宁便睁开了眼。

　　她抬起掌心用力擦着额头，擦到泛了红，擦到生出刺痛才住了手。

　　床边的便签实在刺眼，她一把扯下，冷眼看着纸上文字。

　　上面写着：“老婆，公司项目出了问题，晚上不用等我回家。”

　　程岁宁冷笑一声，撕了个粉碎，随手扬了。

　　她从床上走下，穿戴好衣服，拿出准备好的信纸和笔坐在了梳妆台前。

　　第一封信，写给程母。

　　一愿她长命百岁，平安无虞。

　　二愿她来生有缘再续母女之情。

　　……

　　写完这封信，程岁宁眼睛已经哭到眼睛红肿。

　　她长吁一口气，强掩住心中的钝痛。

　　又抽出一封新信纸，一笔一划写上——周温宴亲启。

　　...

　　黑夜降临，街灯亮起，一片繁花似锦。

　　H&J旗下的某高级餐厅内。

　　周温宴穿着高定西服，手捧鲜花，宛如一个王子走向聚光灯下的公主。7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价值千万璀璨如星的钻石手链，取出来后轻柔地给今夜的主角带上。

　　烛火倒映在他的眼里，英俊的脸庞满是柔情，他微微俯身轻吻上女孩的嘴唇，女孩笑意盈盈地搂住他的脖子，如此幸福。

　　“佳佳，生日快乐。”

　　“谢谢温宴哥。”

　　服务员推着精致的蛋糕车过来，周温宴松开她，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许愿吧。”

　　刘佳双手合一闭目许愿：“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能和温宴哥长长久久幸福快乐。”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健康长大...”

　　她的愿望尚未许完。

　　周温宴的手机突然亮起，来电显示——

　　【老婆】

　　他犹豫了一瞬，刘佳却先他一步夺过手机直接关机。

　　“佳佳……”

　　周温宴的眉头皱起，不等他开口，刘佳直接委屈打断。

　　“温宴哥，我第三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陪我完整的过一个生日。我想完整的拥有你一次，而不是你见不得的情人...”

　　此话一出，周温宴便打消了拿回手机的念头。

　　他摸了摸她的头：“好，今天你生日都听你的。”

　　“谢谢温宴哥！”

　　刘佳扶着孕肚，探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另一边，周家别墅，灯火长明。

　　程岁宁身穿一条黑色抹胸裙，赤脚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四周是横七竖八乱喝光了的空酒瓶。

　　她举着手机，一遍一遍拨打周温宴的电话，手机里一遍一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已等候多时的小宝鄙夷开口。

　　【死心吧，他不会接的。】

　　它是来兑现承诺，带程岁宁走的。

　　就在今晚。

　　喝到微醺的程岁宁却倔强的继续拨打：“总要结束的干净些才行！他肯定是在忙，我多打几遍他就能听到了。”

　　小宝失了耐心，冷嗤着将周温宴此刻的行为展示在程岁宁眼前。

　　他正在流光溢彩的高级餐厅里，亲手喂刘佳吃鹅肝。

　　程岁宁一怔，停了动作。

　　她低声喃喃：“这样啊...本来走前再见他一面。”

　　酒劲上头，程岁宁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手机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