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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逞窈窕(温泌吉贞全文在线阅读)-巧逞窈窕(温泌吉贞)免费阅读无删减完整版巧逞窈窕

分类: 微短文  时间: 2024-01-27 15:32:54  作者: fan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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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司因我有急才,怕到时候要吟诗作对,命我也同去。在座可都是三品以上正官。”

  周里敦一边收拾自己的案头,干巴巴地说:“恭喜你了。”

  姚师望憧憬着自己在滕王宴席上大放异彩的样子,舔了舔笔头,正要蘸墨,忽见两名小黄门拎着灯笼,跟随着一名中官走了进来。

  “郑元义。”冤家路窄,周里敦先认出他来。

  “没你的事,走你的吧。”郑元义对周里敦矜持地扬了扬下颌,转而对姚师望道:“姚公,我阿耶请你到内侍省一叙。”

  灯影下,姚师望张开干裂的嘴唇,黑洞洞地眼睛望着郑元义,片刻后,才想起来,对周里敦道:“我说的别忘了,明日吃席时一起坐。”他略提了声音,故意要说给郑元义听,“到时候御史台要点卯的,一个都不能少。”

风起安南(三)

  翌日是冬至。周里敦不到五更就起身,他没有皮裘,又怕穿多了臃肿,只套了件薄薄的夹袍,外面罩上连夜浆洗得笔挺簇新的官服,赶进宫时,含元殿外已经插蜡烛似的立了数不清的人,全都袖手缩脖,一边跺着脚小声说笑。

  天蒙蒙亮时,御驾自紫宸殿往外朝而来,文武百官被指挥着列成几对,跟随在御辇后,迤逦而行,到南郊去祭天。周里敦拖在队尾,冻得意识不清,所幸他做京官十载,对这些规矩烂熟于心,梦游似的跟着队伍转了几圈,下跪,叩首,起身,再拜,掉头,回宫。

  祭天之后,临近晌午,宫里总算开了宴席。宴分两场,皇帝率朝臣们在麟德殿前殿,命妇们随太后在麟德殿后殿。

  天寒地冻,举手投足间关节都发出咯吱声。三品以下官员们都在殿外空地上或廊下,周里敦和殿院的同僚们一样,分到了一张小案,一个小凳。案头琳琅满目,红红绿绿的汤羹,冰冷地凝结在碗里。周里敦揉了揉冻僵的脸,舀了一匙黄米羹含在嘴里。忽然所有人都停下了吞咽的动作,起身拱手,周里敦也忙把米羹吞了下去,见一群穿着朱紫袍服的王公宰相们,轻声叙话,伴随着腰间鸣玉的脆响,往殿内去了。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拧转脖子,满脸欣羡地望进殿内。

  千百只耳朵竖着,谁也不好说什么,都叹口气坐下来,继续吃。周里敦谨守礼仪,吃得心无旁骛,却不妨被旁边同僚扯了扯袖子,“快看。”他鼓着腮帮抬头,见门下侍中在殿门口张望,同徐采招了招手。徐采便起身,越众而出,跟着白发苍苍的左相进殿里去了。

  “叫徐采领你一起进去。”同僚见周里敦发愣,坏心地怂恿他,“你不是跟他挺好的吗?”

  徐采倒没特意修饰,穿的仍旧是寻常官服,但他胳膊腿很舒展,袍子虽薄,脸色却很正常。周里敦想,他官服底下,一定缝了极轻软的貂绒。这人也是怪,整天嚷穷,落魄到要借住他的陋室。

  有这必要吗?

  周里敦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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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一开,鼓乐大作,九部乐加破阵子,近在咫尺的弦乐震得人头皮发麻。皇帝嫌冷,丢下群臣,去了后殿,只留固崇在前殿做个幌子。群臣见皇帝走了,乐舞起了,酒过几巡,脸热耳酣,也都放松下来,四处走动敬酒的,亲朋好友寒暄的,乱做一团。有徐采破例,亦有官员趁乱混进了殿内。

  周里敦架不住冷,吃了几盏酒,醉意上头,眼前乐伎和舞娘盘旋回转,他攥着酒盏起身,迟疑着要不要进殿里去,跟徐采重修旧好,顺带拜见下各位相公们?再装做不经意提起自己当年中进士时的那篇文章呢?

  天人交战了半晌,一名胡女舞娘手臂上的金钏飞出来,砸倒他的酒盏,周里敦忙不迭去掸衣襟。他泄气了,黯然坐回来,目光四处逡巡着,不意见姚师望的座位竟然就在自己身后,是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周里敦诧异,姚师望的品级比他高,且以姚的性格,这会早应该溜进殿里去了。

  “你怎么……”周里敦驼着腰,摸到姚师望旁边,“昨夜,固崇叫你去说什么了?”

  姚师望昨日提到宴席时,还眉飞色舞,今天却失了魂,耷拉着脑袋,抄了两只牙箸,在菜里挑挑拣拣。被周里敦推了一肘,他有些烦躁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将牙箸一放,他揪着周里敦的衣领,拉他往殿里看,“快看!”

  姚师望激动地一声低喊,周遭几个人都听到了,众人不由起身探头,往殿内看去。

  一看之下,明白了。麟德殿虽广阔,毕竟不是无边无际。徐采既然进了殿,免不了还是和武威郡王面对面了。

  破阵乐奏得惊心动魄,手执剑戟的披甲武士随乐起舞,低沉的呼喝震得木质面具微颤。乐舞再精湛,哪及殿内的戏好看?所有人都放下了杯盏,兴致勃勃地看看新晋起居郎,又看看武威郡王。

  左相倒是一番好意,要领着徐采拜会各省各部主官,徐采被他拽着胳膊,连话都插不上。老头子两眼昏花,到了温泌这里还不知危险,把徐采往前一推,笑呵呵地,“来,来拜见这位,这位是……”

  温泌正侧身和郭佶耳语,被他打断,两人一齐转过脸来,面色迥异。

  郭佶憋着笑,抢先替温泌答道:“这位是武威郡王。”

  “唔,唔,”左相觑着眼,快贴到温泌脸上,这才认出来,随即将徐采往回一扯,他假装没事,“是远道而来的范阳温使君,履光,你醉了,不要冲撞使君,走吧走吧……”

  徐采扶额,他没吃东西,喝了一肚子酒,的确有些昏头,但一瞧见温泌那张脸,登时神清目明。按住左相手臂,他没有落荒而逃,走到温泌案前,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温使君,别来无恙?”

  温泌扶案而坐,白瓷酒盏还在手里擎着,他不开口,殿内更显得寂静。

  温泌很平静,盯着徐采看了几眼,他笑一笑:“尊驾唇舌还在,吾心甚慰。”

  “托使君福,不仅在,还很好使。”徐采付之一笑,“使君的伤已经痊愈了?”

  温泌点头,跟他拉家常,“差不多好了,变天时有些作痒。”

  “重伤初愈,该养几年,不宜劳累。”徐采望了望外头的天。不知何时飘起雪粒子来,固崇没叫散席,殿外小官们也不敢挪动,被雪淋得瑟瑟发抖。破阵子高昂的曲调刺透雪雾,侵入耳畔。徐采颧骨还带点红,他对温泌真诚地一笑,“冬至过后,京都更冷,使君何不早点起程回范阳?别处虽好,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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