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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大半，看到眼前这人的穿着，剩下的酒意全都不翼而飞。

天呐，锦衣卫，他怎么惹到锦衣卫了？

当日试图猥.亵沁雅的三个地痞，齐齐跪在贺子栖面前，哆嗦的都要尿裤子了。

“贺大人，我们不知她是谁，如果知道她跟您有关系，借我们一百个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呀！”“我们真的没有动她，她就先吐血了！”

贺子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里布满血丝。

这些下作的东西！

“姐姐，那三个地痞被丢出来，就在大街上，做成了人棍，割了舌头，挖了眼珠，好可怕呀！”

阿鹭脸色苍白，受到不小惊吓。

虽然那几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但她还记得，他们的脸正是试图非礼公主的那三个地痞。

“姐姐，一定是贺大人查到了什么，他还是在乎你的……”

第25章 活着没意思

沁雅无动于衷，垂眸道：“那与我何干？我不需要他的在乎。而且他的在乎，不过是因为我身为他的妻子，别人动了他的所属品。”

“姐姐，阿鹭想的是你的药引，只有贺大人才有能力找到。我们还是回去吧……”

沁雅无力的一笑，摇摇头，“阿鹭，这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不想再听到。就算治好这个病，我同样是生不如死。”

当初为了止痛，她服用了那么多的五石散。

说着说着，沁雅感觉骨子里的那种令人发疯的痛苦又来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她的脸上还是露出惧怕的神色，这种痛苦经历过一次，就永远令她恐惧。

更何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好转起来。

徐大夫说，五石散的瘾，一次次的挨过去以后，就会慢慢的减轻，但沁雅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次次都是那么的痛苦。

她捂着痛苦不堪的头，对阿鹭说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呆着。”

阿鹭的眼泪霎时涌了出来，“姐姐，姐姐，忍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沁雅喘息着说道：“听我的，出去，走远点。”

发病的时候她毫无尊严，无比狼狈。

其实她很想有人陪伴，但在这种不堪，又不想被人看到，即使是亲近如阿鹭也不行。

阿鹭只得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她快步走到院门口，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如果可以，她情愿公主的痛能转移到她的身上，让她为她分担该多好。

徐大夫说这个只能靠忍，没有别的办法。

当初为了止痛，而吃下的那些五石散，如今反噬，公主后悔了吗？

屋内，沁雅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忽的也想到这个问题。

后悔了吗？

当初为了在贺子栖面前保有体面，她吃下了止痛药。

后来她懂了，体面，不是药能给的。

如果贺子栖给她一点信任……

唉，这个世界上终究是不存在那个可以让她放心的、即使是一无所有，也能敞开自己，毫无保留的人。

沁雅忍不住拿头撞着床板，痛苦抽搐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上。

徐大夫和阿鹭都安慰他说，没事的，熬过这次就好了。只要熬过去，下一次就会更短，渐渐的时间越来越短，终有一天，她会成功戒掉五石散。

如果日子过成“熬”，还有什么意思？

沁雅觉得，活着真的好没意思。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她努力站起身，将自己的腰带扯下来，颤巍巍的搬过一把椅子，将腰带搭在了房梁之上，牢牢系了一个结。

阿鹭，对不起，徐大夫，对不起，终究是要辜负你们的苦心。

希望你能为我开心，这次我是真的要解脱了。

沁雅嘴角牵出一丝笑，将头伸进去，脚下一蹬……

贺子栖将那三个地痞处以极刑，但是没有并没有问到更有效的信息，只知道他们最后见到沁雅的地方是在那个小巷的角落。

可是问遍那里住的人，都没人看见是谁把她给带走了。

线索一时又中断了，贺子栖烦躁不已，心像在油锅上煎熬。

距离沁雅失踪已经这么久，他真的很害怕她会出什么事。

虽然她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但她从来没有在外面生活过。

若是被人骗了，拐卖了……

贺子栖不敢去想，又让锦衣卫加强人贩子的搜索和往青楼那边寻找。

第26章 你逼死了她

贺子栖想，沁雅如果还是自由身，她要躲自己，一定不会去繁华的地方，是以他凭着直觉，亲自来搜索这些小巷胡同。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么一条小小的街道，蓦的他听到一声悲伤的嚎哭。

这种哭声在南方听得太多，他无动于衷的就要走过去，然而眼角一瞥，瞬间凝滞，那个丫头，不就是阿鹭吗？

贺子栖三两步跑上去，揪住阿鹭的手臂，吼道：“你家公主呢？”

阿鹭的哭声瞬间被吓回去，天呐，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贺大人？

“你个丫头发什么呆？快说！”

“奴婢、奴婢没有见过公主呀……”

可阿鹭这个小丫头怎能逃过贺子栖的眼。

他冷笑道：“这个时候你还在撒谎，是不是找死？”

死，阿鹭才不怕呢，她差点就死了，公主也差点死了，还不都是因为他不信公主，将公主一个人丢在京城。

阿鹭勇敢地吼回去：“死就死！我才不怕你！既然不相信公主不在乎公主，那你还找她干嘛？公主根本就不想见你！”

这话让贺子栖沉寂的寒眸一亮，觉得自己死灰的心又活了过来，胸腔里心脏终于有了跳动的感觉，冰凉的手脚开始有热血流淌。

贺子栖急切的问道：“她在哪？”

阿鹭依然拒绝着瞪着他，不发一言。

即使公主行踪已经暴露，但她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贺子栖推开她，径直朝着屋内冲去。

可他当他推开一间房门，更是目眦欲裂。

阿鹭尖叫道：“公主——！”

哀嚎将徐大夫给引了出来，看到眼前一幕神色骇然。

贺子栖抖着手将沁雅给抱下来，怎会如此？为何好不容易找到她，竟是看到她悬梁自尽！

他怔怔将没了声息的女子抱在怀里，呆若木鸡，失魂落魄。

阿鹭扑上去不停的厮打他，哭道：“都是因为你！一定是公主听到你来找到她，所以才寻死！公主躲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见你，是你逼死了她！”

还是徐大夫眼尖，看出沁雅还有一丝微弱气息，连忙施针抢救，这才勉强把她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贺子栖紧紧抱着沁雅，颤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怎么了？”

阿鹭咬牙道：“贺大人，奴婢早就跟你说过，公主重病时日无多。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公主，所以公主心灰意冷宁愿躲着你，也不告诉你！”

一旁的徐大夫回答：“是一种很罕见的，不知名的怪病，这种病症我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能治吗？能治的是吧？不管用什么药，哪怕龙肝凤髓，都给她用！”

“其它药倒是好说，唯有药引，实在是不好找。”

徐大夫将千年灵脂细细说来，贺子栖记在心里，如果国库没有，就张榜重金寻找。

阿鹭的心里燃起希望，不管如何，就算公主再不想让贺子栖帮忙，但好歹是有了生的希望。

她抽泣着说道：“除此之外，公主之前用五石散止痛，如今药瘾发作起来很是痛苦，难以戒断。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偷偷的给公主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