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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往嘴里塞了颗糖便坐到她身边：“警觉性灵活性这么好，不愧是你。”

蔡子芸舒了口气：“你专门来夸我的？”

“那倒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对跟陆旅长的感情咋想的。”

听见许少聪的话，不远处的莫正源猛然停住脚，怔怔看着那坐在一起的两人背影。

蔡子芸停下手，仰头看着天，好一会儿才回答：“我觉得我跟他……其实没什么感情。”

许少聪不解：“没感情？没感情怎么结了婚？你还让我假装你未婚夫气他，他还经常来找你。”

蔡子芸有些烦躁，撕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当初我用绝食逼我爸成全我跟莫正源，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又蠢又过分，为了一个我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男人去气我爸……他对我，还不如对沈小白的一根脚指头。”

“难怪你千里迢迢跑去燕北军区当兵，原来是受了打击了。”许少聪半知半解。

“倒也不是，就是突然想明白了，我没必要把一个男人看做我生命的全部……”

蔡子芸突然停住，似是把没说完的话给咽回去了。

从加入野战队的那一刻开始，她仿佛才觉自己真正重生了，可又觉得上辈子的一切都好像是场梦。

也是从那一瞬间，她才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

许少聪看着蔡子芸好像历经沧桑变换的眼神，心下一震：“那……你还爱陆旅长吗？”

蔡子芸沉默了。

莫正源看着她，只觉呼吸都仿佛都被扼住，只等待着一个回应。

良久，她才吐出一句：“没以前那么爱了。”

顿了顿，蔡子芸又继续说：“现在就是分开我也过得下去，不会去要死要活，在一起的话……估计也不会多开心，大概就是这种心境。”

第28章

蔡子芸一番话，像是盆冷水浇灭了莫正源想上前的火苗。

他几乎已经快要忘了害怕是什么感觉，但这一刻真实又强烈……

紧握的拳用力到颤抖，莫正源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重新找回身体的支配权，正准备迈步过，却见蔡子芸背上枪转身要走了。

刹那间，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许少聪疑惑抬头，见莫正源在身后，赶忙起身敬了个礼，识趣地先走了。

等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蔡子芸才幽幽开口：“你都听见了？”

莫正源嗯了一声，拧起的眉头似是在斟酌什么。

良久，他缓声道：“你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也不会多开心？”

左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蔡子芸便大大方方承认：“换做是你，你会开心吗？”

说完，她也没了耐心再继续纠缠，撂下一句‘饿了，回去吃饭’便要走了。

可走了两步，她又补充了句：“训练期间，陆旅长还是别老过来，影响训练。”

莫正源转过身，望着蔡子芸越来越远的背影，胸口就像被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又沉又闷。

如果他再自私点，就该再强硬地否决她离婚的提议。

可她那句‘我没必要把一个男人看做我生命的全部’也让他没有勇气那么做……

想到这儿，莫正源苦涩一笑。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居然开始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可遵从心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又过了几天，气温骤降。

天刚亮，草上还覆着一层霜，蔡子芸整装待发，准备带着女兵去野外拉练。

刚出门，就看见沈小白站在门口。

她诧异了瞬，昨天下午沈小白才出院，今天一大早就来，是要干什么？

虽说沈小白变的温良了，但蔡子芸还是抱着一丝防备和警惕：“有什么事吗？”

沈小白病容未褪的脸上浮起抹小心又期盼的笑：“念初姐，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蔡子芸怔了瞬，依稀记得莫正源说等她出院就送她回老家。

“一路顺风。”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后就要走。

沈小白忙叫住她，有些笨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香包，递了过去：“念初姐，以后我也不知道有不有机会再见到你……昨天出院后我去市外的罗汉寺求了个平安符，希望你随身带着，保你事事顺利，一生平安。”

蔡子芸一下愣住，她看着沈小白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伪装的破绽。

可她两眼微红，目光真诚，还带着一丝怕被拒绝的紧张。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忘了沈小白曾经是怎么伤害自己的了……

蔡子芸皱皱眉，如果沈小白真心改过，她也懒得去计较什么。

接过香包，她语气缓和了些：“谢谢……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写信给我，或者……还是找莫正源吧。”

听到这话，沈小白摇摇头：“我不会再找西辞哥了，我只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别再吵架。”

蔡子芸没说话，他们倒是能好好的，只不过是各自的而已。

“那念初姐……我就走了。”

沈小白转过身，眼神骤然阴毒。

蔡子芸，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9章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莫正源抬起头，见警卫员走进来，便问：“沈小白上车了？”

警卫员点点头：“上车了，大概中午就能到。”

莫正源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依旧挂着因彻夜未眠的疲倦。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莫名其妙多了丝不安……

郊外，山林。

“快！不许停下来！保持速度！”

蔡子芸扯着嗓门，朝气喘吁吁地女兵们大声喊。

树叶上的露水一滴滴落下，砸在她的肩头，她顺手拿出口袋里沈小白送的香包，闻了闻，有股药草的香味，还挺好闻。

蔡子芸忍不住叹口气，沈小白要是做好老老实实的好女孩，现在指不定成家了，哪里会成了个有案底的人。

林子里潮味重，她又闻了闻。

这时，队伍里传来一声痛呼。

蔡子芸连忙跑过去，原来是谭燕摔倒了，膝盖磕在地上石头上，划开一道口子，血也浸透了裤子。

谭燕咬咬牙，爬起来就要继续跑，蔡子芸忙按住她：“别动，先处理伤口。”

“沈教员，这点小伤没事的。”谭燕直摇头。

蔡子芸顺手把香包放进背囊，又从里面拿出酒精、纱布和药，剪开伤口边的布料：“有伤就要尽快处理，这样才不会影响后面的训练。”

顿了顿，她看向停下来想关心谭燕的几个女兵：“你们继续。”

女兵们互看了几眼，也只能转身继续跑。

谭燕看着小心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蔡子芸，满眼感激：“谢谢沈教员……”

其实蔡子芸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平时训练严格又认真，她们虽然抱怨过，但也知道她是个优秀的战士，大家都想成为她这样的人。

蔡子芸由衷夸赞：“谭燕，虽然我只是你的临时教员，但的确是我见过最有韧性的女兵，坚持下去，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

听了这话，谭燕顿时来了精神，坚定点点头。

处理完伤口，她‘腾’的爬起来，好像全然忘记了伤，铆足了劲往前冲。

看着谭燕充满激情的背影，蔡子芸无奈笑着摇头，整理背囊。

可这时，一种晕眩感跟潮水似的，漫上了大脑。

慢慢的，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

她连思考都来不及，‘咚’的一声彻底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