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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今日在此，多谢父亲生恩！”
她说完起身，不再看任何人，往房间内走去。
随着那道门关上，她仿佛将自己隔绝于世。
夜渐深。
窗柩被人敲响。
外面，冷冬轻声道：“首领，已准备好了。”
沈轻烟开门，身着一袭黑衣。
她脸色苍白，唇色发灰，看了一眼从小住到大的冷清院落，她哑声道：“走吧！”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那小院蓦地燃起冲天火光。
沈轻烟漆黑眼瞳映出光亮，却又空洞没有半分神采。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沈轻烟。
她转身，不愿再看。
这世上，除了她的母亲，大约是没有人希望她活着的。
皇宫。
沈轻烟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臣已确认，麒麟玉不在陆铭手上。”
宋帝凝眸看她半晌：“是吗？”
沈轻烟心头陡然一跳，继续道：“但北疆战事未休，朝中亦有人与外邦勾结，镇远将军一片忠心，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沈轻烟说完抬手送上手中密函。
她昨夜去千醉居，便是为了取这东西。
宋帝却没接，直接拆穿她心底隐秘：“璎诺，你对他，动情了？”
沈轻烟的呼吸在短暂的停滞过后，头埋得更低：“未曾。”
宋帝走下台阶。

抬手按住沈轻烟肩胛骨伤口处，沈轻烟容颜失色，额头瞬间覆上一层薄汗，却一声不吭。

待宋帝收回手，手指染上一层嫣红血色。
沈轻烟忍了忍疼，拿出白色手帕：“陛下莫脏了手。”
她应该是好的暗卫和刺客，一心一意只为了陛下……
可她因为陆铭，分心伤了自己。
更因自己的私心，将他国皇子萧无心到达大宋的消息瞒了下来。
只因那人是陆铭的兄弟。
或许从她为了陆铭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便注定了她的失败。
也注定了她和陆铭永远不再有未来。
前路一片黑暗，她看不见昭昭天光。
宋帝将手擦干净，白色手帕染上一抹刺目的红：“可惜啊，你竟连撒谎都不会。”
不等沈轻烟回话，宋帝抬手拔出她的剑。
刀稳稳贴住她的脖颈。
“朕从未想过，朕的刀有一天会架到你脖子上。”
“陆铭死，亦或是你死，你选一个。”
这一刻，沈轻烟脑子里晃过陆铭的脸。
那个听闻她生病，不眠不休从北疆赶回都城的陆铭。
说‘你病，我只恨不能以身代你’的陆铭。
那个会为她拒绝所有示好，将别人送的美人赶出，得罪同僚也在所不惜的陆铭。
说‘我只要我夫人！’的陆铭。
那个因她毫无胃口，竟亲自洗手作羹汤的陆铭。
……
陆铭，陆铭。
我的陆铭。
沈轻烟不停呢喃着这个名字。
她扯起嘴角，唇边逸出一丝被回忆撕扯到斑驳的笑意：“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