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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辞和无陈颂从民政局走出来，摸着手中的离婚证，她才找回思绪。
望着外面的晴空，江辞率先开口：“钱呢？”
沉默一天的无陈颂阴着脸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多出的三十万算是我碰你的补偿。”
江辞心底一颤，无陈颂的话分明是在羞辱她。
她也没搭话，伸手接过卡。
而那苍白抖动的指尖让无陈颂一愣：“你怎么了？”
“没什么。”江辞飞快抽走，而后看着他，一字一顿：“你次次都走在我前面，这一次，终于轮到我走在前面了。”
听似平常却又莫名的话让无陈颂本就烦躁的心更添几分不安。
江辞扯了扯嘴角，最后说了句：“机长，祝你幸福。”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将无陈颂给的钱全部给养老院，安排莫母之后的事，江辞把遗书等东西寄给了陈烨，买了一张去瑞士的机票。
她一直想去瑞士看看雪山，然而这些年跟着无陈颂一直飞着东南亚的航线，从未有机会去那儿。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乘客的身份坐上飞机，江辞心里只有满满的解脱感。
终于，她能为自己活一次了。
她拿出手机，在空乘提醒关机前给陈烨发了条短信。
“我给你寄了些东西，很抱歉麻烦你，但没办法，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希望你不要恨我。”
发出去后，江辞关了机。
飞机从罗马转到巴黎，最后会降落在瑞士。
江辞看着窗外有些昏暗的天色，如释重负地松了口。
终点，很快就要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飞机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机舱内顿时一片慌乱。
江辞一愣，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飞机出事了……
另一边。
换上制服的无陈颂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模样引来陈烨的关注。
“夜辉。”陈烨忽然叫住他。
“什么事？”无陈颂淡淡道，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他必须要调整好状态。
陈烨犹豫半天，在他终于没耐心的时候开了口：“三年前，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你和江辞的误会。”
无陈颂一怔，眼神骤然变冷。
“当初江辞醉倒，小李把她扶进房里后你又醉了，当时又没多余的房间，我就想先把你放到江辞的房间，等想问服务员再腾一间房，结果……”陈烨皱起眉头，像是在自责，“我被人灌醉了。”
他没再说下去，无陈颂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陈烨，墨眸中的怒火似要将他吞噬。
脑海中再闪过江辞含泪的模样，心一阵阵抽疼。
可事已至此，他现在只想等这次航班结束后，和江辞好好谈谈。
无陈颂瞪了陈烨两眼，正准备离开，突然从塔台传来消息。
“夜辉，飞完瑞士的第475次航班因故障在瑞士机场附近发生空难，你有经验，资历也高，你现在立刻去帮助瑞士方救援。”对面语气沉重如千斤之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们回家。”
无陈颂深吸口气，平缓着有些微颤的心：“有遇害者名单吗？”
“名单已发过去。”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冷静却有些哽咽。
无陈颂闻言虽然觉得疑惑，但毕竟人之常情，他没有多问。
不过一分钟，一份微烫的名单出现在他的手机内。
无陈颂打开，才扫了一眼，瞳眸猛地一缩。
第一个名字：江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