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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刚到家楼下，就看见姜言琦正和一个男人拉扯。

那男人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带着孩子走了，让我跟个傻子似的守在家里！你忘了之前和我私奔时候说过的话吗？”

私奔！？

苏曼语心一跳，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从心里冒上来——

她的妹妹当年真的是被河水冲走的吗？

苏曼语正想上前问，却看见那个男人被姜言琦三两句打发走了。

她的问题还哽在喉咙里，就对上妹妹满含恨意的一双眼。

姜言琦再也没有往日的娇弱，声音也冷得可怕：“你都听见了？”

苏曼语秀眉紧皱：“言琦，既然你有家庭……”

话没说完，就被姜言琦凄声打断：“你别忘了，是谁害我没了清白，害我年纪轻轻就生了孩子，如果不是落了水，我现在应该是大学生！”

她伸出手狠戳苏曼语的肩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从我这里偷占的！包括晋安哥！”

苏曼语听着她的话，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

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妹妹尖锐的话。

一直到回家，看见徐海乔正耐心地给小梅喂饭。

那股难受又涌上来，苏曼语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男人，忍不住说：“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言琦的丈夫……”

徐海乔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表彰会上的事情只是意外，你不用编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污蔑言琦！”

男人对妹妹想也不想的维护，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苏曼语心上。

五脏六腑都被扎的发疼。

苏曼语死死攥紧手指，眼眶发红：“奔奔累死累活拼来的功勋说没就没，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是在污蔑言琦。”

“徐海乔，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徐海乔神色变了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小梅却忽然牵住他的手掌，委屈巴巴地说：“爸爸，我怕……”

徐海乔赶忙抱起孩子往房间去，和苏曼语擦肩的时候丢下一句。

“以后不要再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苏曼语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关上了门。

那一瞬，她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落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身想离开，就见姜铭修站在门口。

他久违地放缓了声音对苏曼语说：“来，到哥哥这儿来。”

接着又给苏曼语拿了热毛巾来：“敷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该肿成核桃了。”

苏曼语跟着姜铭修去了对门。

她拿着那热气的毛巾，心里一阵触动。

在以为姜言琦出事之后，苏曼语再也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和纵容。

恍惚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正想着，她却又听见姜铭修说：“我看得出来，晋安对你没感情了。”

他语气温柔，却像是钢针一样刺穿苏曼语的心脏：“言琦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当让让妹妹，跟晋安离了，成全他俩吧。”

第7章

苏曼语如坠冰窟。

她忽然就觉得手中不是热毛巾，而是一把刺向她自己的刀。

苏曼语舌尖心口都在泛苦：“哥……我还以为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原来你还是为了言琦……”

姜铭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苏曼语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上涌：“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偏心？”

“可这本来就是你欠她的！”姜铭修面沉如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你要不同意，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哥哥！”

一句话，直接打苏曼语丢进地狱。

她脱了力，跌坐在沙发上，连姜铭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阳光带着暖意照射在身上，苏曼语才回过神。

她僵硬起身，就看见姜铭修从屋内走出来，冷声问：“想好了吗？要是想不好，你就从我这里搬出去。”

苏曼语心口一阵阵泛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你明知道……言琦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还是要这样逼我吗？”

姜铭修沉着脸，迟迟没说话。

无声对峙间，苏曼语瞥到门边的徐海乔。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门过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满心酸涩，却还是不死心地问：“徐海乔，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我搬出这里，想和我离婚……”

徐海乔皱了皱眉：“你哥他只是想要言琦好，你别多想。”

他没否认。

苏曼语心底一片冷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红着眼看向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声音轻如叹息：“如果当初被河水冲走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好？”

可一提起这件事。

徐海乔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说：“你才是做错事的那个，别预设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句话，彻底把苏曼语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掐灭了。

原来爱情、亲情，都只是奢望。

她转身回房，默默收了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姜铭修的家。

徐海乔和姜铭修看着她离开，没有人出声挽留。

大半个月过去，苏曼语都住在基地的宿舍里，不是和奔奔训练，就是陪奔奔玩耍。

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不管自己伤心还是孤独，都有奔奔陪着她。

奔奔不仅是她训的犬，更是她的好战友、好伙伴。

这日，苏曼语刚结束对奔奔的拒食训练，正奖励它吃好吃的。

就见徐海乔和穿着一身军装的姜言琦一同出现在训犬基地。

苏曼语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竟然那么般配。

痛到麻木的心又涌上酸意。

苏曼语不愿再看，垂下眸轻轻抚摸着奔奔的头。

奔奔察觉到她的低落，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这时，徐海乔忽然走过来叫住她：“苏曼语。”

语气生疏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苏曼语按下心酸起身：“钟营长有什么事吗？”

她冷漠的态度让徐海乔心口一刺。

可他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我是来通知你，言琦从今天起就会加入军犬训练基地，正式成为一名军犬训导员。”

苏曼语微微一怔，还没回神。

下一秒，就看见徐海乔握住了奔奔的牵引绳：“言琦手上需要一条经过成熟训练的军犬，从今天开始，她来做奔奔的训导员。”

第8章

苏曼语瞬间红了眼：“我不同意！你明知道奔奔……”

话没说完，就被徐海乔冷冷打断：“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同意！”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苏曼语无法喘息。

她忍不住哀求徐海乔：“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求你别把奔奔带走。”

这世上，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她了……

可徐海乔眉间的冷意更甚：“我再说一次，这是命令！服从是你的天职！”

“再胡搅蛮缠，就脱下你这身军装！”

苏曼语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全身都疼到发颤。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海乔去拉奔奔走。

奔奔很听话，没有乱叫。

但它像是觉察到什么，任人将绳子扯拽得勒进脖子，就是不肯动。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苏曼语，像是在问苏曼语为什么要把它交给别人？

它忽然站起来，走到苏曼语身边蹭了蹭她的腿，而后头一歪，依赖地靠在她身上。

她明白，奔奔这是在向她撒娇，是在无声地请求她：“别把我送走。”

“奔奔……”苏曼语的泪水瞬间决堤。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奔奔，哀求着徐海乔：“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跟它说一说，求求你们……”

大概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疯狂，徐海乔难得通融了她：“你只有一天时间。”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苏曼语浑身发冷，只能紧紧搂住奔奔，从它的身上汲取暖意。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奔奔训练。9

到了晚上，她在犬舍里和奔奔告别：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不好？我悄悄给你带鸡蛋……”

“你要听新训导员的话，她是我的妹妹，她本性不坏，也会对你好的……”

奔奔枕在她的腿上，听她时哭时笑地说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徐海乔陪着姜言琦等在犬舍外要带走奔奔。

苏曼语依依不舍地看着奔奔，又忍不住说了照顾奔奔的各类注意事项。

将手中的牵引绳递给徐海乔时，她甚至也看见了奔奔的泪。

可徐海乔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以后还在一个军区，你要是想来看它，可以随时来。”

苏曼语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直到他们牵着奔奔的身影走远，再也看不见，她才忍不住缓缓蹲下抱住自己，泪如雨下。

……

煎熬地过了一周。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