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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悦推开殿门走进去，就见寻璃坐在主位上，一脸无害得看着自己。

“三妹，长姐没有陨落，你是不是很失望？”

何明悦看着如同跳梁小丑的她，没有回答。

而这时，一众凤族反叛军将她包围了起来。

“三公主，你为了族长之位，排除异己，害长公主差点陨落，我们现在要公道。”

何明悦看着快要刺向自己喉咙的无数剑尖，面色平静。

不消一刻，所有的反叛军霎时被斩杀！

墨崎带着一众羽族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

何明悦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主殿上寻璃面色霎时苍白一片。

眼看兵败，她捏碎了手中的玉坠。

上面布满了的雷云一下笼罩在她四周，将她保护了起来。

何明悦如湖面般寂静的眼底尽是苦涩，她认识那玉坠，是文暮呈随身佩戴的，与他神识共通。

果然，不多时文暮呈就来到了这里。

墨崎本能保护何明悦。

何明悦眼神示意他没事，而后一步步走向文暮呈。

“殿下，你也是来要公道的吗？”

文暮呈黑目望着她：“为何要害小璃？若不是她命数未尽，本殿还不知道千年前是你指使让她去的蛮荒。”

他的话像一根根针刺进心底，何明悦苍白的唇轻启：“她不是长公主吗？我如何指使得了她？”

“你还狡辩！”

文暮呈目光骤寒，挥手之间一副画面在她眼前展开。

何明悦看着半空中浮现的画面，正是当初她在蛮荒救文暮呈的时候，当看清楚发生的一切后。

“噗！”

一口灼热再也忍不住从她嘴里喷出。

第四章 不配

画面上显示的是何明悦逼着寻璃去蛮荒。

而原本救文暮呈的人，一步步背他出蛮荒的人，都变成了寻璃……

何明悦满口的鲜血止不住的落下。

文暮呈见状眸色一紧：“怎么回事？”

何明悦慌忙用神力将鲜血抹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

文暮呈墨瞳一缩，声音冷硬：“如你这般心机之人，不配！”

何明悦笑了：“那就好，你不要关心我，我怕……”怕舍不得离开。

这疯言疯语让文暮呈越发的不耐。

他看向不远处跟在自己身后的月下童子。

童子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朝着何明悦递过去了一和离书。

“本殿不想破坏了雷神殿与凤族交好，你好自为之。”

话落，他带着寻璃一同离开。

何明悦看着手中的和离书上“一别两空，各自安好”八个字喉咙刺痛。

墨崎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上前。

“墨族长，你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吗？”

墨崎摇头：“臣相信三公主的为人，镜中月自是有造假的可能。”

何明悦没想到连墨崎都信自己，而文暮呈与自己相处几千年，却不肯多查。

两人站在梧桐树下。

何明悦看着飘落的梧桐树叶，又想到了起自己不多的时间。

“墨族长，族中所有事务还要多久整理完？”

“岁末便可。”

“岁末……”何明悦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劳烦你尽快些，我想早日交给他，这样我陨落后，也可放心……”

墨崎喉结微滚，许久问：“值得吗？”

何明悦看着雷神殿的方向。

这些日，她知道文暮呈一直在打压各族，凤族为各族之首，她怎会不懂他其中真意。

从前文暮呈想得到的，她都会帮他得到，如今她即将陨落，也只能帮他这最后一件事了……

她喃喃回：“本宫只愿他开心……”

……

雷神殿。

接连几日文暮呈都没有回来。

七心海棠已经服用完，何明悦自己身体却没有好多少。

她没有依照约定去药神殿。

而是孤身站在书房内，痴痴地看着挂像上寻璃的画。

这幅画，挂在这里一千年了，从前是因为寻璃亡故思恋之用，而现在却更像一根刺。

何明悦不由得传音给文暮呈：“殿下，我知道寻璃身怀有孕。”

文暮呈收到后，神色骤寒。

他还没开口，又听何明悦道：“我要你回雷神殿。”

她知道这些日子文暮呈都在别宫居住。

“何明悦，本殿为何要听你的？”

何明悦声音轻柔：“你不是说我害了寻璃吗？若你不回，那就别怪我。”

话落，她没有再听对方的冷言冷语，切断了传音。

伸出手，将从魔界带来的弑神业火拿出来，而后将面前的画像一点点的点燃。

火光灼烧着她的视线，也是刹那间蔓延至整个书房。

另一边。

文暮呈回雷神殿的路上，脑海中尽是何明悦所说之话。

他不明白从前那个一直追随自己身后，唤自己雷神哥哥的小凤凰，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

终于到达。

文暮呈的黑目却是一怔。

他就看雷神殿的书房内燃起了熊熊弑神业火，而何明悦就站在业火之中，目光空洞。

第五章 断了姻缘

“何明悦！”

文暮呈顾不上太多，闯入书房一把将何明悦带了出来。

而后，他挥手天雷和雨水落下。

两人就那么站在雨中。

何明悦迟迟才回过神，她看着文暮呈强扯一笑：“殿下，你回来了……”

雨中，何明悦的神情悲楚似一根根针刺向文暮呈。

他心猛地一窒，紧接着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本殿？！”

放过？

何明悦喉中一涩，她忍着酸楚问：“殿下，你可还记得我父神陨落前，你说的话？”

文暮呈黑目微沉。

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他说他会照顾何明悦一生，还会保凤族永世。

何明悦眼底含满了晶莹：“殿下，我不要你照顾一生，就求你陪我一百年可好？”

人界百年夫妻，她也想知道共白头是何滋味。

“痴心妄想！”文暮呈声音薄凉，“当初若不是你父神以死相逼，本殿根本不会娶你。”

一句话让何明悦心底深处固守的信念顷刻瓦解。

她恍惚又忆起了千年前父神陨落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头像是被撕裂一般。

何明悦望着文暮呈，原本她清晰的目光，现在如同被轻纱遮盖。

她知道自己的神识快要消散了。

可能再过不久，她便会陨灭……

“可你毕竟娶了我，你是天帝第六子，怎可言而无信？”何明悦一字一句。

文暮呈没料到事已至此，她还执迷不悟。

“本殿身为执神天神，自会遵守诺言，我会保你一生无虞，其他的劝你不要妄想！”

何明悦胸口一抹灼热拥上喉咙，又腥又涩。

她哪里还会一生无虞……

“殿下，若我将凤族交予你，你可愿陪我如人界夫妻那般琴瑟和谐？”

文暮呈眸色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还没等他回过神，寻璃的传音便过来了：“殿下，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怕！”

接着，何明悦就听他温柔回：“本殿马上回来。”

语罢，文暮呈没有再看何明悦一眼，飞身离开。

冰冷的雨淋湿了何明悦全身。

她看着文暮呈离开的方向，声音空洞：“殿下，我也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