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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程子募微微点头。

程子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沉吟一瞬后看着她开口：“如果你想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便被乔洛洛打断：“不用了师父，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吧，可能我死在他们心里便是最好的结局。”

乔洛洛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后又被她很好的掩盖下去。

转身拿过一旁的糕点：“师父，这是我拿过来的一些芙蓉糕，您先垫垫肚子。”

程子募认真打量着乔洛洛的眼睛，最后没说什么，也没告诉她可能李丞相和李夫人已经知道他们认错了女儿的事。

就让所有的事情到这里做一个了断吧，程子募暗想。

第十六章 双双自尽

两日后，夏王府内。

刘管家站在书房外，小心翼翼的对里面的沈斯霆说：“王爷，京兆府尹高生高大人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刘管家说完，书房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想到等在前厅满脸焦急的京兆府尹，刘管家又喊了一声：“王爷，高大人说要跟您禀报大牢内囚犯失踪一事。”

一刻钟过去了，书房内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就在刘管家要放弃，准备返回前厅让高生回去的时候，书房里传来了一声低哑的声音：“让他进来。”

刘管家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是王爷在跟他说话，立马躬身听令：“是，王爷。”

说完急急忙忙的往前厅跑去……

不一会儿，刘管家便领着京兆府尹到了书房外。

高生在外面向沈斯霆请了安之后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便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沈斯霆坐在桌前，浑身淡漠。

高生俯首恭敬跪在地上：“臣京兆府尹高生见过摄政王。”

沈斯霆声音冷淡：“起来吧。”

闻言高生谢恩起身，待站定后，拱手对着沈斯霆。

“王爷，臣此次前来主要是禀告大牢囚犯失踪一案，大概七日前，天牢内本应明年秋后处斩的一名囚犯突然失踪，臣连日追查均没有线索，臣判断救走犯人之人恐怕还有后手，故此前来禀报王爷，望王爷决断。”高生战战兢兢的说完。

如果不是没有一丝线索，害怕来人还有更大的目的，高生是死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沈斯霆闻言神色稍有变冷：“失踪的人是谁？”

“回王爷，此人原是户部侍郎之女，因户部侍郎贪污受贿被您压入天牢，其妻女也一并被关押了进来，上个月原户部侍郎和其妻双双在狱中自尽，独留其女一人。”高生恭谨回答。

沈斯霆听到这话神色微动，户部侍郎的事他知道，还是他亲自下令着重处罚。

高生抬头小心的看了沈斯霆一眼又说：“传言户部侍郎在外还有一笔贪污受贿所得的赃款，那人将其女救走，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

沈斯霆双眸微眯，看了下方的高生一眼：“如此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守卫严密的大牢还能让人把人救走，你是干什么吃的？办事能力如此之差，还是早日告老还乡吧。”

沈斯霆不轻不重的声音却让高生整个后背发凉，急忙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臣一定会尽力弥补，实在是犯人失踪当天，丞相府的人曾经派人进入天牢，人多混杂的，牢头也不敢随意检查。”

若不是李丞相突然派人前来，大牢的牢门也不会被打开。

沈斯霆瞳孔一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的心跳加快。

抬头看向高生：“你说犯人失踪的那天，李丞相派人进入过大牢？”

听出沈斯霆话里的急切，高生不敢隐瞒：“回王爷，正是，丞相命人送了一个杀人犯过来，说明日问斩，随后当天夜里，犯人便失踪了。”

沈斯霆猛地从椅子上坐起，眼睛发亮：“失踪的犯人年方几何，身高相貌如何？”

高生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此人二八年华，丈五尺半，相貌清秀。”

高生越说，沈斯霆眼前就越来越亮。

待高生说完后，立马对他命令：“马上令画师把此人的相貌画出来，张贴告示，全城搜查。”

“是，王爷。”高生立马领命退下。

待高生离开后，沈斯霆眼神变幻不定，随即喊出暗卫。

“去查查在柳巷居住的程子募近期动静，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沈斯霆不动声色的吩咐。

“是，王爷。”暗卫领命后立刻退下。

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沈斯霆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点扶手，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察觉到的喜悦。

第十七章 准备离开

当天晚上。

暗卫前来向沈斯霆禀报调查结果。

“回王爷，程子募于七日前突然失踪，至今不见踪影。”

果然……

沈斯霆心里一颤，他白天的猜测是真的。

当初被斩首那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户部侍郎之女，而乔洛洛恐怕已经被程子募给偷梁换柱了。

沈斯霆手捏紧扶手，眼神发亮。

半晌，沈斯霆拿过桌上的狼毫笔，把程子募的外貌特征一一写下，然后递给暗卫。

“让高生命令师把程子募画下来通缉，记住，不能伤他们一根毫毛。”沈斯霆语气沉凝。

暗卫上前接过沈斯霆的信，恭敬俯首：“是，王爷。”

说完，立马消失在书房内。

一缕冬日的暖阳从窗边照射进来，金黄色的光晕中可见细微的灰尘，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沈斯霆凤眸微眯，看着窗外的视线中带着意一丝期待。

……

皇宫内。

经过这两三天的休养，程子募的旧疾基本好转的差不多。

背手看着外面大好的天，他心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时，乔洛洛从殿内走上前，看着程子募紧皱的眉头问：“师父，你怎么了？”

程子募转过身，看着与之前容貌完全不同的乔洛洛，心头不安稍稍减轻。

眼底闪过一抹温色：“无事，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就算现在乔洛洛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也不排除沈斯霆有查到一天的可能。

只有真正离开上京，去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他们才会彻底安全，就算到时候沈斯霆知道了真相，也只会大海茫茫，根本无从找起。

乔洛洛也知道离开上京刻不容缓，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半晌，她暗哑的声音传到程子募耳中。

“师父，那我们以后还能回来吗？”

闻言，程子募眼神稍动，语无波澜的问：“你想回来吗？”

一股微风吹来，乔洛洛额角的碎发随风飘动，一丝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程子募垂下来的手下意识抬起，想帮她轻挑发丝，然而刚把手拿到乔洛洛耳边后顿住了。

在乔洛洛诧异的目光中放下了手臂，轻声开口：“无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想回来吗？”

乔洛洛眼中变得复杂，无意识看向宫外的方向。

半晌，她红唇亲启：“我也不知道。”

明明已经对那人死心了不是吗？但是乔洛洛却无法解释在知道将要离开后，心底莫名的惆怅是何缘故。

程子募心里已经明白，不过却没说出来，只说：“那等你想清楚后，再告诉我，到时，你想回来我便陪你回来。”

乔洛洛闻言，心里闪过一丝暖意，笑看着程子募：“师父，谢谢你。”

程子募嘴边微微勾起，终于忍不住轻拍了拍乔洛洛的肩膀。

……

入夜。

寒风萧瑟，屋里却温暖如春，沈斯霆在书房看着高生命人送来的画像，画上正是前户部侍郎的女儿。

不过现在有着这张脸的是乔洛洛。

沈斯霆的手轻抚画上乔洛洛的眉眼，把她的容貌渐渐刻在心里。

这时，暗卫突然出现在书房中。

沈斯霆停留在画上的目光收回，看着下面。

“回王爷，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暗卫低头回答。

沈斯霆没有一丝意外，若是程子募能如此轻易便被找到，他反倒要怀疑了。

但他心里却隐约感觉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程子募默然，把桌上的画收好，藏进怀里，随后他起身离开书房。

走前，一句话飘进暗卫耳中。

“加派人手，往离京的四个城门外各派一队人马追查，务必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第十八章 逃犯

落樱阁中，元柔正在大发脾气。

她把手边的琉璃盏猛地摔在地上，厉声呵斥身边的丫鬟。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本王妃送如此低贱的食物，本王妃要吃血燕，还不命令厨房去做！”

下面跪着一排的丫鬟身体轻颤，却不敢起身往外走去。

元柔见丫鬟们无动于衷，心里更加怒火中烧。

捡起手边的热茶杯就丢在跪在最前面丫鬟的额角上，那丫鬟生生挨了一击，额角顿时鲜血如柱。

元柔面容有些狰狞：“本王妃乃是当今丞相之女，摄政王的正王妃，现在只不过被王爷暂时禁足，你们就敢如此轻怠于我，等本王妃恢复自由，要把你们全都卖到窑子里，去服侍最低贱的下人。”

闻言，下面的丫鬟们全都脸色大变，俯身在地求饶。

“王妃饶命，奴婢不敢怠慢，实在是您的膳食都是刘总管吩咐好的，奴婢们不敢妄言。”

元柔闻言神色一闪，凤眸微眯，神色不明的看着丫鬟：“刘总管从来不管内宅的事，怕是你们欺上瞒下吧？”

丫鬟们瑟瑟发抖：“奴婢不敢……”

元柔神色不变，就这么看着下面的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