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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也算是间接的罪魁祸首了……

街北小院。

姜棠坐在院中，呆滞的看着天空。

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唐母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唐琏已经清醒了，只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她悬了好几天的心也放下了。

而这几天，沈擎每天都来看自己，即使她爱理不理，他也会坚持的坐在一边陪着她。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从院门外越来越近，从最开始的无措，到现在已经可以从容面对，姜棠只觉沈擎是故意的在让她习惯他的陪伴。

“悠悠。”沈擎蹲下身，将姜棠身上滑落的毯子重新披在她身上。

姜棠抿抿唇：“你，你不……上班……吗？”

他每天都早上十点来，待到下午五六点再走，几乎是一整天都在这儿。

他可是总裁，一连着好几天都不上班真的可以吗？

沈擎却拉过一旁的椅子，照常坐在她的身边：“公司没事。”

他其实只是担心姜棠。

再看到医院门口的监控后，他更是后怕的连连噩梦。

季芸狠心的将姜棠推到马路上，而他那时候离姜棠不过几十米，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姜棠犹豫片刻，猜测道：“你，你知道，季，季芸她……要，杀我吧？”

沈擎眼眸一暗，低声应道：“嗯。”

姜棠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些唐嘲讽：“以前，你要我，死。现在是她，要我死……”

“……”

“我，只想，活下……去而已。”

第三十六章 仅有的平和

姜棠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只听见身边人压抑着的沉重呼吸。

他是在心疼吧。

“没，没关系……你不要，担心，我活不，了多久……”姜棠勾起嘴角，声音轻的如同一片云彩。

“对不起……”

沈擎抱住姜棠，猩红的眼眶噙满了泪水。

他知道无论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姜棠心中的空缺，只是除了对不起，他又能说什么呢？

姜棠闻着沈擎身上清新的气息，这份迟来的亲密也算是给了她一点慰藉：“轶，辰。我可能，等不到……下一个，冬天了。”

她也唐后悔过爱上沈擎，但她从不后悔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他。

二人无言，相拥在阴沉的天空下。

病房中。

唐琏头缠着纱布，看着唐母为自己忙前忙后，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他妈妈在他八岁那年就去世了，爸也从来不管他，这些年的亲情一直都是在沈擎身上找到的，如今看到唐母对待他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眼睛一酸，竟然哭了出来。

唐母倒了杯水给他，看他抹泪，立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唐琏立刻换上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阿姨，辛苦你了！对了，悠悠呢，居然不来看我，这么没义气啊！”

他开玩笑的语气逗乐了唐母，唐母笑了出来，回道：“之前来了你都在睡觉。”

话音刚落，沈擎推着姜棠就进来了。

“你们……”看着两人相处看起来那么平和，唐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和好了吗？”

姜棠还未回答，沈擎就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这一跤摔得可真是值了。”唐琏摸着受伤的脑袋笑着看向他们。

唐母不语，眼中并无半分笑意。

姜棠只当没听见，只说：“你，你已经……没事，了吗？”

唐琏声音又高了几分：“你听我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能像是有事吗？”

虽然这么说，声音提着这么高，他的脑子也是像是有一团浆糊在晃一样。

唐母觉得他们年轻人说话自己在这儿不方便，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枭寒。”唐琏声音低了下来，也没有刚刚的随意：“季芸姐她在哪儿？”

“被爷爷关在家里。”沈擎将姜棠推到病床旁，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掖了掖毯子。

季老爷子也是真的发了火，但又真狠不下心把季芸送去警局，只能禁了她的足，

唐琏嗫嚅了几下嘴，还是有些后怕：“那天真的太险了……”

如果他在晚几秒，姜棠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姜棠秀眉一簇，更觉自己欠了唐琏一条命。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唐琏愣了一下，立刻摆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是我弟妹，我怎么可以让你出事。”

“我比你大。”沈擎冷淡地看着唐琏。

“胡说，明明我比你大。”唐琏不甘的辩驳着。

姜棠有一瞬间觉得，如果未来的生活如同现在一样，也不会太差。

只是想到医生的话，她心中只有一片悲哀……

第三十七章 堆雪人

季芸跪在季老爷子面前，眼眶通红，脸上满上泪痕。

季老爷子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怒气满满的吼了句：“出去！”

“爷爷，对不起……”季芸抓着季老爷子的手，苦苦哀求着：“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被关在家里整整十天了，加上心中的憎恨不断的折磨着她，季芸只觉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为什么他们都要帮着姜棠，她才是季家的人，她为了家中产业不落入别人手里有什么错。

但是面对季老爷子，她只能先低身下气的服软，不然她会一直被憋死在家里。

季老爷子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悠悠，你既然知错，就去求她原谅。”

季芸见房门关上，她收起刚刚忏悔的表情，冷冷地爬起身来。

求姜棠原谅？做梦！

……

唐琏盘腿坐在病床上，看着外边的鹅毛大雪，只希望自己的病再好慢一些，这里有唐母陪着，给他母亲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沈擎和姜棠在这里能平静温和的相处，可能姜棠心中还是没有打算接受沈擎，但这样的相处好歹有点缓和效果。

“唐，唐琏……”

姜棠的声音突然出现，唐琏转头一看，果然是沈擎推着姜棠来了。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阿姨去吃早饭了。”唐琏跳下床，走到沈擎身边，见他带着的水果全是他不爱吃的，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就给我带这个？”

“榴莲味太大。”沈擎一副“你爱要不要”的表情。

唐琏脸一红，他是喜欢吃榴莲，不过要是真的给他带来他也不好意思吃，唐母还在呢。

沈擎接到一个电话，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唐琏见他离开，立刻蹲下身，兴致冲冲的问姜棠：“悠悠，枭寒他这几天不会都住你那儿了吧？”

姜棠一愣，立刻回道：“当，当然，没有……”

就算他要住，她肯定也不同意。

唐琏失望的撇撇嘴，继而注意到姜棠更加苍白的神色，不免又担心起来：“你得多吃点，有营养了才能健康些……”

姜棠扯了扯嘴角，没有回话。

她何尝不想多吃点，她现在连咀嚼都很费劲，只能吃些流食。

况且，按照医生所说，她已经没有健康的希望了，随时会在某天晚上就会因为呼吸衰竭而离开……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沈擎突然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唐琏疑惑的看着他想要吃人的表情，问道：“什么事啊？”

沈擎看了看同样迷茫表情的姜棠，满满的怒火硬生生被堵在了心口：“没什么。”

而后蹲下身子看着姜棠，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放轻了语气：“我先去公司一趟，一会儿过来接你。”

“……嗯。”姜棠眨了眨眼睛。

唐琏看着沈擎匆匆背影，感觉他现在是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大概公司出了大事吧。

“对了。”唐琏眼睛一亮：“咱们出去堆雪人吧，那么大的雪不玩可惜了。”

堆雪人……

过往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姜棠迟疑了：“妈，她会……”

唐琏穿上羽绒服，推着她往外跑：“放心，就在楼下，说不定还能遇见阿姨！”

第三十八章 被报复

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唐琏将姜棠推到院内走廊中避雪，给她盖上毛毯，立刻奔进前面的雪地里撒欢。

姜棠听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