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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西装外套给了她，陆暝祁身上只余一件白衬衫，这里的暖气很足，他似乎有些热，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了一截结实的手臂，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压不下他的风头，只配做他的陪衬。
七年了，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清瘦，如今，只有成熟男人的坚实可靠。
见他没有按电梯的想法，申云烟费劲的走到电梯前按下了按钮。
她没力气久站，顺势靠着墙默默感受社死。
看着电梯楼层缓缓变换，她只感觉时间流逝得太慢。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她几乎是窜进去的，默默祈祷陆暝祁不要跟上来。
偏偏，他跟上来了。
比起宽阔绵长的走廊，电梯里的空间封闭逼仄，让她更加难受。
两人各居一角，空气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申云烟没忍住，偷偷的瞄向陆暝祁。
他手插在西裤口袋，透着几分冷冽、玩世不恭，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即便是侧脸，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她忘记了收回视线，陆暝祁丝毫没给她留面子的意思：“看够了么？”
申云烟窘迫的垂下头：“不好意思……”
陆暝祁是在三楼下的，他似乎今天也巧合的跟人在这里吃饭。
分别时两人谁也没说话。
到了一楼，申云烟嗅到了从大门口吹进来的夜风，她拖着无力的双腿快速逃离，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
门外，陆暝祁的保镖在车前等着：“陈小姐，少爷让我送你回去。”
申云烟有些意外，不等她提问，保镖已经替她打开了后座车门。
她犹豫两秒，开口拒绝：‘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她哪里还有脸坐陆暝祁的车？
保镖目送她远去，没有阻拦，只是跟陆暝祁汇报了一声。
电话那头，陆暝祁语气淡然：“随她。”
——
打车回到酒店，申云烟忍着立刻质问母亲的冲动，先冲进浴室洗了个澡。
回想起李老板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她就一刻也不能忍。
路雪尧为了等那笔钱，一直没睡，在浴室门口不住的询问：“钱呢？钱给你了吧？”
申云烟实在受不了，打开门把被撕烂的裙子扔在母亲跟前：“你是我亲妈吗？！路雪尧，你为什么把我生下来？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我？既然把我生下来了，为什么又要这样折磨我？！”
路雪尧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干嘛？我只是问你钱有没有收到，你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申云烟没哭，过去的那些年，早就把她的眼泪流干了。
她忍着心里的委屈和怒火：“林聪是你的老同学？你伙同老同学卖自己的女儿，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路雪尧整个人怔住：“你说什么？林聪把你怎么了？”
申云烟懒得说那些恶心的事，‘砰’的把浴室门关上，狠狠的搓着身上每一寸肌肤。
意识到事情不对，路雪尧立刻给林聪打去电话。
林聪挂断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接通：“喂？”
路雪尧性子泼辣，劈头盖脸的骂：“林聪，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亏我那么相信你，你是禽兽吗？！”
林聪也没有遮遮掩掩：“陪个酒，十万，你女儿镶金边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要她干什么。事儿没成，李老板把我骂了一顿，合作也搅黄了，我他妈现在还火气没地儿撒呢！”
路雪尧恨得牙痒痒，但这时候她还没忘了钱：“我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钱呢？！”
林聪早就不耐烦了：“钱钱钱，事儿没成我给你什么钱？”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路雪尧不死心的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