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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夫人眼眶也不由得一红：“傻孩子，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
“你永远都是上官家的好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变。”上官恒也紧接着说道。
上官夫妇将上官柔婉送到府门口，和裴易安简单寒暄后，便送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上，上官柔婉看着沉默不言的裴易安，打破了缄默。
“今日你为何会来。”
这样一反常态的他，让她心底更为不安。
裴易安看着车窗外，瞧不出神色。
“今日贤妃可是去找过你。”
上官柔婉怔了怔，顿时了然。
“是。”她点头。
“说了什么？”裴易安嗓音依旧低沉。
上官柔婉蜷紧了手指：“驸马一事。”
裴易安转头，将视线落在她脸上：“你如何回她的。”
四目相对，上官柔婉努力想从裴易安眼眸中看到一丝丝自己的倒影，但是并无。
“你希望我如何回应？”她轻声问道。
裴易安久久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收回了视线。
回府，两人一路无言走到锦绣苑。
裴易安从衣襟内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上官柔婉。
上官柔婉看到信封上的‘放妻书’三字，骤然呆住。
“往后你便自由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裴易安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
上官柔婉回神，怔怔看着他：“这便是你想要的。”
裴易安转身，未曾看她：“从一开始我便说过，你我殊途。”
说完，他一步步走出锦绣苑，身影融进了夜幕。
上官柔婉看着手中的放妻书，感觉一股寒凉之意顺着掌心直直穿透了百骸。
翌日。
上官柔婉如旧倚坐在窗前，在布帛上绣着百花祝寿图。
小枝陪伴在一侧，有些不甘心说道：“她都那样对您，夫人还绣它作甚。”
上官柔婉缠线的手一顿，脸上划过淡淡的笑意。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从前她是以臣民身份给贤妃娘娘送寿礼，这一次就当她存了私心吧。
最后九日，也不知能否完工。
小枝还想再说点什么，外头突然来报，晋宁公主来访。
上官柔婉顿了半响，才想起那所谓的晋宁公主是江知诩。
她收了绣花针，换了身衣裳出门迎候。
该来的，她避不掉。
正厅。
江知诩头戴金钗，身穿大红华服，在这寒凉季节犹如烈火般耀眼。
“臣女上官柔婉见过晋宁公主。”上官柔婉屈膝行李，不卑不亢。
江知诩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你我同为慈幼局的孤儿，你自幼什么都比我好，现如今，也该我比你好一回了。”
她缓缓说着，似乎多年来受过的苦和累，在这一身华服的加持下荡然无存。
上官柔婉握着帕子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你我皆知，玉佩到底是谁的。”
江知诩微愣，随即嗤笑：“那又如何？贤妃娘娘一眼就认定我是她女儿，整个北桑王朝都认定我是晋宁公主，谁还会在乎那块破玉？”
上官柔婉瞬间失神，脸色苍白了几分。
江知诩很满意上官柔婉的神色，末了起身在她耳畔低语。
“最后九日，妹妹可别忘了贤妃娘娘给的奖赏。你体面的走，本公主和母妃定会厚待上官一家。”
上官柔婉僵硬地呆在了原地，连江知诩何时离开都不曾发现。
“夫人……”小枝担忧地看着她。
上官柔婉回了神，艰难地看了小枝一眼：“无碍，我们回……”
话未说完，喉间一阵气血翻涌，她捂嘴咳嗽，有腥甜涌出。
掌心摊开一看，竟现一团乌血！
锦绣苑。
大夫给上官柔婉把着脉，小枝焦急站在床榻边，手足无措。
“大夫，我家夫人如何？好端端的，怎就咳血了……”
大夫收了手，一脸凝重：“夫人中毒已久，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