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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捏手中桃枝，将它举起，淡然说。
“我来摘桃花。”
季寒渊倚在树下，皱起眉头看我。
“你是如何进的昆仑？戚冥带你进来的？”
提及戚冥二字，季寒渊的目光骤冷。
他与戚冥格外的不对付，可他们又长得一模一样。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戚冥讨厌季寒渊是因为模样，季寒渊讨厌戚冥是因他是魔族，可季寒渊为何频频在戚冥面前收回剑。
我有些不解，却谁也不敢问。
我实话实说：“沈蓉蓉带我来的，与戚冥无关，我与他无关系了。”
季寒渊顿了顿。
“江念！”
此时，沈蓉蓉的呼唤声自桃花林外围传来。
季寒渊倏然就出现在我身前，挡住了我的路。
“你叫江念？”
“对，江河的江，思念的念。”
我直视他的眼，一字一句说出。
想看看他有何反应，是否还会在意这个名字。
可季寒渊只怔愣一下，便合上了双目，他说。
“难怪戚冥会寻你。”
不知是否是我看眼花了，我竟看见季寒渊向来漠然的唇角勾了勾，其中还有些苦涩意味。
我想，季寒渊多半是以为戚冥是因我的名字与江念儿相似，才对我感兴趣的。
“抱歉，打扰仙君休憩了，我便先告辞了。”
我朝季寒渊作揖告辞。
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下意识地做了过去习惯性的动作。
自己还是季寒渊的弟子时，便总是这般作揖告辞，我总习惯将小指抬高些。
但是季寒渊从来都不看我的，又哪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我心说，放宽心，季寒渊不会认出来的。
我加快了步伐，转身离去。
再过些日子我便离开昆仑了。
手中的桃花枝落了一片小小的干枯的叶，我用指尖去抚，想要将它撇去。
触碰之时，指尖又传来一丝暖意，与那日戚冥牵着手时一样。
我诧异地停下脚步。
莫非我这幅身体真能修炼？
说起来，我还未曾尝试过运我那心法，我曾尝试过其余功法，却无功而返。
“江念，你走快些！”
沈蓉蓉在桃花林外呼唤我。
我便也暂且将心中疑惑压下，朝她走去，扬了扬手中桃花枝。
沈蓉蓉又说：“桃花林中有妖兽！”
我一惊，忙加快了脚步。
心说，这不是昆仑山下吗？怎么还有妖兽？季寒渊不是在里面吗？他怎么不管管？
我想我跑得还是不太快，下一瞬便有一抹白色从桃花林中窜出，庞然大物就那般堵了我的路。
比我脑袋还大的爪子，只一碰便推翻了一颗树，赤金的瞳，一动不动地盯着跌坐在地的我。
是一只白虎。
后来我才知，原来桃花林前有一个传送阵。
踏入林中之时，我便不在昆仑了。
此处平日里是昆仑山弟子的历练之地，其中妖兽横行，因季寒渊在此才有所收敛，我才以为这里只是普通的桃花林。
而此刻我愣神过后，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看着面前的白虎倒不觉可惧。
“你要吃了我吗？”
我问它，它不说话，也不动。
妖兽有些会说，有些不会，但我觉得它应当听得懂。
“不吃的话，我可以摸摸你吗？”
我冒着被一口咬掉手的风险，缓缓探出手去。
还未触及那蓬松的毛发，忽地，我的身子被定住了。
我心中暗叹，完了，要被吃了。
可我看那白虎似也被定了，只那颗金色的竖瞳滴溜溜地转。
我跟着它看过去，就见季寒渊从林中走出，一席雪衣染上了花汁，竟有些糜烂意味。
他看向我，秋水眸中的情绪不明。
“江念，你一介凡人，倒是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