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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此，她竟莫名替他委屈了起来，知道赵江和的身份时，他是怎样的心情呢，谢衾葭生了三个孩子，他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却是最爱谢衾葭的那个。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陈沙叹息着，同秦湄说，“两害相权取其轻，若你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就会理解我的决定了。”

　　秦湄首次从陈沙的脸上看出了挫败，她疑惑了起来，“谢姨以前……”

　　“她和我在一起时，才二十岁。”踌躇片刻后，陈沙同秦湄说了当年谢衾葭与刘勤业的纠葛。

　　事情过于复杂，秦湄听得揪心，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特别是在听到谢衾葭恢复记忆后，刘勤业仍不让她与外界联系，并折磨她时，心脏都揪了起来，她虽未曾同刘勤业打过照面，可，只是听着他在疗养院癫狂的状态，便能推论出此人有多可怕。

　　她想起了照片上笑容明媚的谢衾葭，那样一个美好的人，竟能被折磨到不得不去接受催眠，洗掉那段记忆。

　　若说先前秦湄还对陈沙的决定不甚理解，那，听完了这些，她便能够共情了，若是她，应当也不会再让谢衾葭想起那些残忍的记忆，她也理解了，为何陈沙会对谢衾葭如此“纵容”，除却深刻的爱之外，还有愧疚，与弥补。

　　“这是我和阿卿商量后的决定，”陈沙同秦湄说，“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些年，一直在让他受委屈。”

　　是陈卿决定的，那意味着什么呢，秦湄知晓，他最厌恶旁人说他是害死陈彦的凶手，她曾几次亲眼看到谢衾葭用这样的言伤他，也记得他眼中的颓败与悲凉。

　　他查了这么多年，除却替陈彦复仇，应当也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如今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他却为了保护谢衾葭，甘愿一直被误会下去，他这样爱谢衾葭，而谢衾葭却……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秦湄汲气，向陈沙看去。

　　“你问。”陈沙痛快答复着。

　　“谢姨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她好奇此事许久了，只是，这样的问题，不好问陈卿，更无法与谢衾葭聊，恐怕只有陈沙，才能够给出答案。

　　然，陈沙的回答，却让秦湄失望了，“我也不知道。”

　　若只是因为怀孕时受罪，最多只是闹脾气，不可能像谢衾葭这般，仿佛将厌恶刻入了骨髓，“这些年，我也无数次尝试过，想要弄清楚原因，可惜找不到。”

　　“所以，我对阿卿，一直于心有愧。”陈卿同秦湄说着，“希望你能够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您误会了，我和他……”秦湄终于同陈沙说了实话，“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他并不喜欢我。”

　　陈沙：“那你呢？”

　　他的目光甚是犀利，秦湄本能地躲闪着，看至别处，“我也一样，我们不是一种人，和他相处起来很累。”

　　陈沙叹息着，“你说得对，阿卿的情况……的确不好相处，任何人都没有义务迁就他，是我想当然了，跟你道个歉。”

　　“您客气了，”秦湄并不介意，何况，陈沙并未说任何过分的话，“那，谢姨醒了，您带她回去么？”

　　“方便让她在这里住几天么？”陈沙问。

　　因陈沙这句话，谢衾葭便在秦湄这边住了下来，与秦湄相处时，谢衾葭状态十分稳定。

　　过了几日，陈沙便来接谢衾葭回去，谢衾葭自是不肯定的，甫一看见了陈沙，便变了脸，“你来做什么！”

　　“在这里打扰秦湄几天，你也该回去了。”陈沙说。

　　“我不回去，除非你把真的杀人凶手弄走，看到他就恶心！”谢衾葭骂陈卿时，似乎什么过分的词语都说得出。

　　秦湄听后，都觉得揪心，她虽只是短暂有过孩子，可也是爱过的，即便看不到它，都会默默喊它宝贝，陈卿也是谢衾葭怀胎十月生下的，她怎么忍心？

　　“他已经回美国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秦湄思索之际，便听见了陈沙这样说，她立即向陈沙看了去，发觉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谢衾葭却不信，“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么，你们父子，一丘之貉！”

　　“三天前的航班，现在他在纽约，公司找了新的职业经理人，你看新闻就知道了。”陈沙找出了新闻，给谢衾葭看。

　　秦湄也看见了，新闻中赫然写着三人禾与嵘示新任执行董事长上任的消息，只字未提陈卿。

　　谢衾葭也甚是意外，“他真的不回来了？”

第287回 相思苦

　　“是，不会回来了。”陈沙也是在陈卿出发的那日，才知晓了他要回美國，来不及赶去，父子二人只能通话，陈沙自是要问陈卿的归期，他却说“不回去了”，心灰意冷的口吻，令人揪心，陈沙那时便醍醐灌顶，原来，他回来，只是为了将当年的事情查清楚。

　　“以后你不会再看到他了，”陈沙同谢衾葭问着，“这个结果你满意了么，能跟我回去了么？”

　　谢衾葭最后自是被陈沙带回去了，秦湄将他们二人送至了楼下，看着车子驶远，心中却始终记挂着陈卿离开的消息。

　　几日后，去医院找周越时，秦湄欲言又止几次，仍未能开口问出关于陈卿的问题。

　　此次，秦湄的长假休了三月有余，待到每天能够睡足六小时后，秦湄便回去上班了，甫一上班，便遇上了银行与明州公司的合作，当日晚上，秦湄与明州在如风会所碰了面。

　　自秦湄决心远离陈卿的圈子后，与明州的联系便也渐渐断了，如今二人再见面，秦湄的态度也生疏不少，明州笑着同她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秦湄被他说得难为情了起来，“抱歉，学长。”

　　此称呼一出，二人的距离便被拉近了不少，明州的笑容灿烂了起来，“对，私下可以这样喊我，虽然我没有追到你，但我们还能当朋友的吧？”

　　“当然可以。”秦湄说。

　　工作的事，两人已聊得差不多了，明州便与秦湄聊起了私事，“最近和你男朋友还好么？”

　　明州所说的男朋友，指的自是徐应，她与徐应分手的消息，并未对外公开过，除却兰岚与冯风外，身边应当无人知晓了，如今，秦湄让明州做了第三人，“前段时间分手了。”

　　明州顿住，“怎么分手了？”

　　看那些消息，她与徐应应当是很恩爱的，明州也有去查过徐应的资料，年少有为，虽年龄小，可对秦湄应当很是体贴，明州不似陈卿那般占有欲强烈，即便秦湄不喜欢他，他仍是希望秦湄过得好的。

　　谈及分手缘由，秦湄不可避免便想到了陈卿，她将水杯拿起，焦虑地喝着水，明州脑子转得快，猜测着，“是不是陈卿做了什么？”

　　秦湄缄默不语，表情却说明了一切，明州便同她说，“不必怕了，他已经回紐约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你如果喜欢徐应，就去大胆和他在一起，日后不会有人为难他。”

　　明州不知徐应的背景，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陈卿拿捏着徐应的前途，威胁二人分了手，秦湄也未曾解释，只是问他，“他回紐约了？”

　　“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消息，”明州说，“是沈溯说的，我再联系他，已经联系不上了。”

　　秦湄“嗯”，她凝视着手边的餐盘，喉咙干涩，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陈沙说陈卿不会再回来了，她可以当作是在安慰谢衾葭，可明州，他没有理由编造这样的事情。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秦湄从行里下了班，迎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