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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眼神太过炙热，程欢儿感受到了什么，她抬眸，发现谢无凌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盯得那般紧迫，好似猎人盯着一只猎物，随时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程欢儿眼眸颤了颤，拿着软尺的手微微发抖，生怕下一刻谢无凌又要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不放，程欢儿还以为自己哪一步做错了什么，壮着胆子问：“王爷，您看着小的做什么？”

被谢无凌这样打量，她根本没办法静下来下做事情。

谢无凌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干咳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本王是看你笨手笨脚的。”

原来是嫌弃她笨？

程欢儿有些委屈，她当然知道自己笨。可他非要她伺候，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弱弱地道“马上就量好了。”

害怕他又嫌弃她动作慢，她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约摸是两人身高差距太大，程欢儿垫着脚有些吃力，身子很快支撑不住，整个人直直朝谢无凌扑去。

谢无凌曲臂，在那一瞬间便将她收入怀中。

程欢儿及时攀住他的肩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他身上，唇畔正好触到他喉结的地方。

兴许是动作太大磕疼了他，谢无凌没忍住，嘴里发出一丝喟叹，抓着她肩膀的手突然收紧了一瞬。

程欢儿瞬间从他怀里抽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

“王爷……小的不是故意的。”

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谢无凌，程欢儿魂都要吓没了。

谢无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突然兴起的渴望。

喉结处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唇畔的湿软温热，谢无凌垂下眼帘，看着她耸拉着的小脑袋，好似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战战兢兢等着受罚。

谢无凌有些哭笑晚.晚.吖不得，压低着声音问她：“量完了吗？”

头顶传来谢无凌的声音，除了有些清冷，好似一点也不生气。

程欢儿胆怯地抬头看向他，就发现他正眼角带笑地看着自己。

她确定没看错，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真的是在笑……

他在笑什么呢？

他嫌弃她笨手笨脚，眼下又犯了这等错事，他该生气，该惩治她才是啊。

程欢儿想不通，也猜不透谢无凌的心思，只是忽然想到了冬梅的叮嘱。

冬梅曾说过，谢无凌在惩治恶人的时候，通常都是带着笑意的。

他笑得越好看，手段便会越残忍。

所以，他还有个称号，叫笑面阎罗……

一想到这，程欢儿身子颤抖得更厉害：“王爷，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过我。”

谢无凌也想不通，他又没有凶她，也没有责怪她，她怎么就被吓成了这样？

见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脸颊上还挂着泪珠，谢无凌耐着性子，温声哄道：“乖，不哭了好不好？”说着，他蹲下身，取出怀里的锦帕，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只是不想，他这一举动，再次吓坏了程欢儿……

第33章：把人逗哭了……

程欢儿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魂不附体。

脑海中忽然想起府中下人口中传出的谣言。

“王爷不近女色，是因为喜好男人……”

“王爷有断袖之癖。”

想起这些传言，再加上此刻谢无凌的所作所为，程欢儿面色惨白，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

谢无凌单手擒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逼近自己，另一只手依旧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乖一点，别乱动。”

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咋一看竟有些暧昧。

程欢儿忍无可忍，提醒道：“王爷……小的是男子。”

男子与男子之间，这种举动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更何况，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个下人。

谢无凌动作未停，风轻云淡地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即便是男子，他也要与她动作这般亲密吗？

难不成，他真的……

赵嬷嬷的话浮现在她脑海。

“双啊，嬷嬷也不是没替你说过话，可王爷只要你……”

“挑来挑去，侯府那么多丫鬟一个也入不了他的眼，偏偏就看上了一个洒扫院子的……”

是啊，她只是个洒扫院子的，笨手笨脚，身无长处，谢无凌何故非要她贴身伺候？

况且，她现在还是男儿身，谢无凌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程欢儿身子僵直，她压抑着内心不断的翻涌，强迫着自己就这样任他摆弄。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一点点击垮她的防御。

他好看的眉峰微微挑起，戏谑似地看着她，道“就算是男子，本王若是想要你，你又有何办法拒绝？”

他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他眼里的笑更加肆意，一字一句地道：“毕竟，你现在是本王的人。”

“你的生死由本王做主，你的人……也是。”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指腹忍不住摩挲着她粉嫩的唇畔。

她的唇又嫩又软，表面莹莹润润的，蜜桃似的粉嫩，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软嫩的触感更是让他爱不释手，他脑海中又涌现出龌龊的念头。

他的眼神逐渐炙热，暗流涌动，恨不能将眼前的人儿吞噬。

当然，谢无凌也不是真的要把她怎么样，纯粹只是想要吓吓她，谁叫她不肯对他坦诚相待，日日在他面前隐瞒身份。

他心痒难耐，便想要逗一逗她，也算是给她点小小惩戒。

岂料，下一瞬，面前的人就被吓得面无血色，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谢无凌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他忘了眼前的人胆子比老鼠还小，吓不得。

看着程欢儿噙满泪水的眸子，谢无凌有些无措：“你一个男子，有何脸面哭？”

程欢儿抽噎了两下，哭得更厉害：“难道……男子就不能哭了吗？我只是天生爱哭……”

她有什么办法？

谢无凌说的对，她是奴才，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想杀便杀，想剐便剐，想要她……便能要。

程欢儿哭的是命运的不公，哭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哭的是自己悲惨的命运……

见她哭得伤心，谢无凌心里一紧，只得低声哄道：“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哭了好不好？”

谢无凌手里拿着帕子细细给她擦拭着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谢无凌心中叹气，他没哄过人，生平头一次哄，还把人哄哭了……

默叹一声，谢无凌只得压低着声音，面色严肃地道：“在哭，本王就把你丢出去喂虎。”

他实在不会哄人，但是震慑人的这一块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以往不管是何种穷凶极恶的恶人落在他手里，只要他使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