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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寒剑挡住莫宗钺的去路，踩着轻功飞至摇晃坠滑的断桥上。

　　莫思颜无视身后人的喊叫，带着鲜血直淌的血窟窿，步步朝那直直看着自己的少年走去。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也归你。

　　轰隆——

　　桥断坠渊。

第11章 他想抓住的一无所获

　　呼呼——

　　风声，在耳畔掠过。

　　莫思颜努力想要攥紧陆砚鸿的手，但胸口失血过多已没了力气。

　　“陆……砚……鸿……”

　　她费力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但虚弱的声音被风吞噬。

　　“我恨你……我恨你……”

　　陆砚鸿嘶声吼着，眼眶里的泪飘散而落，砸在了莫思颜脸上，带来锥心之痛。

　　他的师姐只是算计和玩玩，他却付之真心，做了首先爱的那个。

　　年少不懂爱，但他清楚自己日夜思念入骨髓的感受便是爱。

　　可终究也是他爱得卑微，恨得无力，被这段畸形的感情折磨得无路可退。

　　直至此刻，就算要和她一起去死，他竟然都没有心生退怯之意。

　　“咔嚓”

　　崖边有畸形生长出来的树干，挡住了两人的坠落。

　　但树干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摇摇欲坠的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莫思颜一个侧身，突然紧紧抱了陆砚鸿一下。

　　“好好活着。”她轻声道，随即松开了少年，也离开了摇晃的树干——

　　“莫思颜！”陆砚鸿惊诧，身体的本能让他想抓住那下坠的女人。

　　但抓住的，只有一抹沾血的碎裂衣袖。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死——！”陆砚鸿撕心裂肺大吼。

　　他想跳下去，抓住那个女人。

　　同归于尽也好，苟且偷生也罢，说好了要在一起，就不许反悔。

　　可陆砚鸿想动，却动不了。

　　他回头才发现，那个女人不知何时竟然用布带将他绑在了树干上。

　　大抵，是那一个拥抱吧。

　　“莫思颜——！！”他泣血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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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砚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在房间挑灯看书，莫思颜又瞒着所有人从窗口跳进来笑眯眯看着他。

　　“小师弟，小师弟……”她轻盈唤着他的名字，带着温柔的杀伤力。

　　陆砚鸿放下书，抱住了那个又要戏谑自己的女人。

　　“莫思颜，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想将她揉进骨血中。

　　“我……想要你啊。”莫思颜笑着道，抬起纤细的胳膊挽住他的颈脖。

　　明明是带着轻浮的浅笑，落在陆砚鸿眼中却只看到了魅惑和妖娆。

　　是他夜夜羞耻梦到的妩媚模样啊。

　　陆砚鸿将吻落下，带着让彼此近乎窒息的力道。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

　　所以，他甘愿沉沦，像搁浅在岸快要溺死的鱼。

　　而眼前的她，唇齿相缠的她，是他唯一的水源。

　　“爱也好，恨也罢，就算死我们也应该纠缠在一起……”

　　梦醒，陆砚鸿睁开眼，额间微微细汗。

　　眉宇间，一片虚无。

　　他想抓住的，一无所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五年光阴。

　　从那日掉下悬崖至今，已经过了整整五个春夏秋冬。

　　他没能去京城，没能参加科考，依旧留在这依山傍水的月璃宫，做着受人敬重的少宫主。

　　过往的种种，已成了整个月璃宫上下禁止言谈的禁忌。

　　陆砚鸿想过忘记，但梦境的种种，他无法掌控。

　　就好比这一次，他又梦到了莫思颜，整整一夜。

　　梦里，他们辗转反侧，将曾经年少之时未能完成的事进行的彻彻底底。

　　她是他的，他是她的，至死方休。

　　陆砚鸿一拳狠狠砸在床沿上，神情有些压抑沉闷。

　　他不想的。

　　他不想这样发了疯似的梦到她。

　　那一日，他就该和她一起摔下悬崖，一同死去……

　　这样，才算是真正放过他。

第12章 竟然还没忘记那个女人

　　“砚鸿，娘能进来吗？”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陆清韵略带沧桑的声音。

　　陆砚鸿一怔，连忙收敛脸上的情绪。

　　“娘，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陆砚鸿问道。

　　这些日子，陆清韵每天都会来陆砚鸿房间坐一会儿，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过往的事情，但陆砚鸿清楚，母亲是担心他被过往羁绊，被那个女人影响。

　　“过几日是你生辰，你师父准备了好几样称心的武器想给你做礼物，娘想看看你这些年的习武成果，看看哪样武器会更适合你使用……”陆清韵柔声说道。

　　陆砚鸿眉宇闪过一抹倦意，但没有表露出来。

　　“师父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一直用的短剑挺合适，不想换。”

　　他这些年习武用的短剑，和莫思颜曾经随身携带的那把很相似。

　　第一眼瞧见，他便有了眼缘，一直用了五年。

　　“短剑是身材纤细羸弱的女子使用，你这些年蹭蹭的长，比你师父还要高，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还用哪种短武器？”陆清韵不同意。

　　陆砚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母亲有争执，淡淡道：“那母亲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吧。”

　　“我喜欢有什么用？重点是你喜欢呀……”陆清韵一副慈母模样，她笑着就要拉陆砚鸿从床榻上起来，但被床上的人带着排斥反抗。

　　“娘你放手……”

　　“怎么了？”陆清韵不明白陆砚鸿为何如此大反应，但一番动弹，她看到了被子里藏着的一块粉色束衣带。

　　那是……

　　“你竟然还忘不了那个女人？”陆清韵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她没忘记，那是莫思颜的东西。

　　只是这些年，偏殿内属于那个女人的东西她已尽数烧毁，为何陆砚鸿房间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衣物？

　　被母亲亲眼发现，陆砚鸿脸色也没有多大改变。

　　他清楚，有些事折磨了自己太久，他不想再装个没事人一样去欺骗所有人。

　　“既然您看到了，我就把今年自己想要的生辰心愿说出来吧……我想离开月璃宫，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不敢直视母亲的视线。

　　因为，母亲眼底的情绪太浓烈，是他这些年所无法承受之重。

　　“你想去找她，这才是你的心里话。”陆清韵的声音带颤。

　　陆砚鸿垂着眼眸，没有出声。

　　“当年你师父下崖寻过她，说她早就被饿狼吞入腹了……你为什么就一直不愿意接受她已死的事实？”陆清韵苦口婆心问道，“难道就因为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就非要寻到不可？”

　　“砚鸿，娘把上一辈人的恩怨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和那个女人的那段孽缘呢？当年要不是你师父及时下崖寻到你，只怕此刻你我早已阴阳相隔了……”

　　陆砚鸿听不得母亲提及那些过去，尤其是带着个人情绪。

　　“您既然已经下令让月璃宫上下都不得提及过往之事，您也不该率先打破这禁忌。”他沉声道。

　　如今的他，脸上褪去青涩，余下的是内敛和成熟。

　　“我是没忘了她，因为有些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但我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她。”

　　陆清韵顿住，她怔怔看着自己的儿子，清楚他神情中带着的认真和执着。

　　有些事，不是她阻拦就能拦得了的。

　　因为一开始，她就没能拦住。

　　“也罢，总要亲自走一遭你才会死心……”

　　“你的心从来没有留在这月璃宫过，那便做你自己想做的吧，娘不拦你。”

　　陆清韵说完这话，便从房间中离开。

　　陆砚鸿发了很久的呆，才握着那粉丝束衣带紧紧攥在手心。

　　他到底在执着于什么？

　　好像是一场虚无的梦，带着他渴望不可得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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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命相报，别无他法

　　燕国，世子府。

　　一个清瘦的女人坐在轮椅上，一旁的大夫给她坐着针灸。

　　身穿草绿锦袍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姿挺拔，腰间系着一颗小小的星辰碎片，明亮剔透。

　　那星辰碎片，是王室的象征，也是他王世子的身份。

　　“章太医，她的腿疾恢复得如何？”

　　“回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