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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球场的程野，比往日的程野更自信。

　　可偏偏，那场比赛，让程野连他最自信的事儿都放弃了。

　　你说，程野真的舍得吗？

　　这两年，程野是不是无数个日夜里都在想，如果那场比赛赢了就好了。

　　颜早早收回思绪，目光落到程野的身上，程野垂下头，对视上她的视线。

　　“诶！球！”

　　身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一个篮球滚到程野的脚边。

　　他抬脚踩住，抬眸看过去，几个穿着球服的男孩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程野捡起，扔了过去。

　　“谢了兄弟！”那少年摆摆手，转身继续打球。

　　程野望着他们，眼眸里渐渐泛起波澜，扔过去球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像长草了一样。

　　高一那段时间不学习，每天泡在篮球馆里。

　　带着人去体校，去十三中，各种篮球比赛，就没有他不参加的。

　　大家打完球，一起去泡网吧，去夜市。

　　每天大汗淋漓，四处撒野，却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篮球是团体比赛，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胜利的，所以队里的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

　　虽然，偶尔也有争吵，但从未变心过。

　　你说，高一暑假那次的篮球赛，怎么就因为一点破钱，就让他们分崩析离了呢。

　　颜早早默默搂住程野的胳膊。

　　她在女孩子中不算矮，但是在程野的身边就是又单薄又娇小。

　　颜早早问他：“程野，以后真的不打算打球了吗？”

　　程野篮球场里扫了一眼，很快收回思绪，淡淡的说着：“嗯。”

　　“舍得？”颜早早抬起头看他。

　　程野笑，“有什么不舍得的？”

　　“过去就过去吧，我们总要释怀的。”颜早早瞧着他。

　　程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干嘛一直看我？”颜早早皱皱眉。

　　“看我们家宝贝儿是不是又要开始心灵鸡汤了啊。”程野挑着眉，一脸痞气的说着。

　　颜早早无奈，“鸡汤怎么了，有用就行呗！”

　　程野吊儿郎当笑着说：“恩呢，有用就行。”

　　颜早早拉了拉他的衣袖，很认真的说：“程野，重新拾起篮球吧。”

　　“放下了。”他说。

　　“撒谎。”

　　“哪儿撒谎了。”

　　程野示意颜早早坐到里面。

　　公交车上人不多，沈城的夜晚繁华热闹，颜早早拉过程野的肩膀，问他：“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放下了，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程野拍了一下颜早早的头。

　　颜早早扬起脸，“那你说，你程野就是放下篮球了，你这辈子都不再碰了，你看到篮球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程野望着颜早早的双眸，忽然就沉默了。

　　夜色为衬，她眼睛明亮，眼底满是他的身影。

　　颜早早的睫毛颤了一下，攥着程野肩膀的手紧了紧。

　　他放不下，她知道。

　　程野抿唇，抬手摁了一下颜早早的头，而后垂下眼睑。

　　他许久才抬头，看着颜早早的眼睛，说：“我放下了。”

　　颜早早望着程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他很快转过头。

　　颜早早勾住他的手指，“程野，别在我面前说谎。”

　　程野很快调整好心态，抬手捏住她的脸，凶巴巴的：“你以为我是说谎吗？我是看着你的眼睛想亲你，傻不傻。”

　　颜早早：“……”

　　每次都这样。

　　明明很在意，可总是吊儿郎当装不在乎的转移话题。

　　臭程野。

　　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心疼。

　　颜早早抬手捧住程野的脸，不满的揉了几下。

　　程野被捏的无奈，嘴里说着：“……得亏我这是张原装脸，不然该变形了。”

　　“跟何川去养猪算了你。”颜早早嫌弃的说。

　　程野笑，“养着呢。”

　　颜早早一顿，他说：“这不就在面前么。”

　　颜早早：“……”

　　“你才是猪。”颜早早推了一下程野的鼻尖。

　　程野笑的撩人，“幼稚鬼。”

　　他将耳机拿出来，递给颜早早一个。

　　耳机里放着歌，城市风景不停后退。

　　颜早早几次抬头看向程野。

　　他没有心病，只是和自己较劲。

　　少年的青春会留有遗憾，但程野青春遗憾的，不应该是这件事儿。

　　……

　　次日。

　　夜晚的篮球场很是热闹，几个人组成一个野队打球，欢呼声、惊叹声不断。

　　小姑娘们坐在一边看热闹，时而拿起手机偷拍，时而因为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心跳加快。

　　顾白在野队里横扫全场，一个又一个球接二连三的入筐，场下小姑娘叫声更大了。

　　戚暖盯着那些无脸男，再看着那个勉强有一丝丝记忆点的男孩，只觉得脑子很累。

　　她收回思绪，问：“程野还能来吗？”

　　颜早早没回答，应该能吧。

　　她发了位置给程野，程野也应了。

　　不过，距离约好的时间，都过去二十分钟了，他还没来。

　　颜早早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整个人生无可恋的靠在铁网上。

　　她才刚坐下，就有男孩过来搭讪。

　　“小姐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颜早早佩服他们的勇气，但还是要很不好意思的说：“我有男朋友了。”

　　男孩失落的转身走了。

　　戚暖默默拉上自己的口罩，压低了帽檐，她今儿是全副武装来的，所以没人和她搭讪。

　　“早早，要不和程野说一声回吧？”戚暖问她。

　　“我再等等。”颜早早搓了搓手心，不禁望向入口。

　　程野会来吧？

　　顾白打了两场野战下来休息，程野还没来。

　　戚暖递给顾白一瓶水。

　　他眯着笑，小奶狗似的说着：“谢谢姐姐~”

　　戚暖：“……”

　　刚才在球场上还大杀四方，浑身杀气，这会儿又这么乖。

　　“程野那倔脾气，他要是不愿意来，十头牛都拉不来，别等了，回吧。”顾白也说。

　　正说着，忽然有个篮球朝着颜早早扔过来，落在了颜早早的腿边。

　　“听说你程野女朋友啊？”

　　颜早早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