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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林笙说:“我走了,乐盈怎么办,他的母亲被厌弃,那个人……早就不想留他了吧。是我对不起封姐姐,她的孩子,总得活下来才行。”
“汝安,我呀……无家可归了呢。”
第六十章 景元四年:亓知倦
自从姜怀彻离开垣来城,林笙再没出过宫。
人若消失在大众视野中,迟早会被遗忘。十一岁那年被百姓期待着成为东陆未来朝堂上第一位女官的女孩在十几年后已经成为女官局一把好手。既没能入朝堂,亦未能还乡。
闲暇时,林笙会教褚璟澜识字,后宫中人心知肚明,这个孩子将来能做个富贵闲人已经是顶好的结局,空有皇长子身份,但不会被重视。
有林笙和阮湘霖盯着,没有人敢怠慢他,衣食用度都是好的,只是最好的那些和他没关系。
林笙不打算拘着他在书房度日。命运如此,不如幼时快活些,趁着还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何不来看他,多留些美好的回忆。
“亓楼主,你这么盯着宫里的事情,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亓知倦第三百五十五次向到银雀楼寻乐的人打听宫中最近可有大事时,某官员第二百六十三次好奇他到底想干嘛。
若说有不臣之心,断然不可能,哪个打算谋反的会这么明明白白的打听宫中事。
“这不是有个朋友进宫了,然后就像消失一样。您要是有空多替我留心一点。”
亓知倦不傻,他面前人每日在宫中修撰史书,虽然消息算不上灵通,但是确实在消息一线。
“什么朋友啊,这么上心。”
“秘密。”亓知倦坏笑,亲自将杯子满上,脚步轻浮的转向另一桌。
招呼完客人,他将小厮叫到一旁:“看准了出来采买的是哪位,把这信递进去。”
“老板,这……太冒险吧。”
亓知倦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请人喝顿酒赏个乐而已。”
“您也不看看您想请的是谁,那位现在……”
下一秒,小厮的嘴被亓知倦的大手捂个严实:“知道是谁还这么多话,就你长嘴了。”
一张妖媚的脸,以及丝毫不绕人的嘴,这就是他,亓知倦。
汝安出宫替林笙买些小吃,在小厨房将东西分装好,主子向来眼馋肚子饱,什么都是吃几口,其余的分给身边人。
她干脆每次都按照林笙的喜欢选好,将剩下的留在小厨房,晚些和下值的宫人们分掉。
今日不同的是,金雀楼老板娘格外殷勤。
她只是在金雀楼门前路过,硬是被拉进去品尝一番,确实有些味道不错的,老板娘大方打包。
临出门时塞给她一封信。
汝安本不想帮她,但老板娘提了一嘴那个人,虽犹豫,却还是有几分私心。
林笙拿着信,不知金雀楼老板娘葫芦里是什么药。
汝安传话来说的是两位已经不在的王爷生前很喜欢去金雀楼,想来是老板娘想再搭个权贵路子,毕竟以前的事多少会影响她的生意。
城里人都知道,当下这些权贵中,只有林笙在雅乐玩乐上有些名气,曾经排在她前面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迟疑再三,她小心用刀启封。
欠了金雀楼一个人情,只想林掌司来为银雀楼添彩。
——银雀楼亓知倦敬上
亓知倦?林笙似乎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但她没去过银雀楼,并不知道是何人。借金雀楼的关系邀请自己去银雀楼,有点意思。
冲着这点不多的有趣,林笙找空闲日子出宫。褚申墨知道后眉头微皱,随即当做不知道。
太医说,林笙本就有旧伤,自从上次昏迷再醒来,心气郁结,这不是好征兆,如果她能高兴些,去那种地方便去吧。
她是内宫女官之首,又是他教大的,最多听曲喝茶,做不出让自己不高兴的荒唐事。
亓知倦习惯坐在二楼看楼下客人,他这楼里闹不出大乱子——客人身份地位都在那摆着,谁想引来官兵给自己未来留下隐患呢?
一女子穿过水幕,没有穿斗笠,就那样明晃晃的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
银雀楼女客能占四成以上,进来时还是会遮掩一些。
东陆女子可科考推行已久,却没有真正的女朝官,在对女子的约束上有所放松,终究是要求比宽容多。
像这样不遮掩的进入这种公共场所的女人,要么家中地位高,没人敢惹,要么自己地位高,没人敢惹。
至少那些文官不敢惹。
放眼垣来城,天不怕地不怕的,应该只有一个人吧,她背后现在的靠山是皇帝,又是抚养皇子的内宫女官。
林笙,是她。
“诶呦呦,这可是一等一的贵客。”
亓知倦几乎是跑下楼的,若是他会轻功,从楼上一个抬步下来也没准。
“我还以为请不到呢,人情可就白欠了。”
“我来此,真的能让亓老板的人情值回来吗?”
“说不好哦,但若宣扬出去,说当今陛下的义妹,女官局掌司都来过,肯定多许多女客。”
亓知倦小心靠近林笙,低声说到:“要知道,您在垣来城里,论这些玩乐鉴赏,除非名人大家来,不然可是前三甲的,只可惜前两位不在。”
“那二位,是好师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平日太忙,你这里我确实第一次来。”
“势必要安排些不一样的,才能给您留下好印象不是?”
“亓老板虚长我些岁数吧,不用敬称。”
“好好好,怎样都好。”
跟在亓知倦身边的小厮心里犯嘀咕,老板实在太反常,平日再尊贵的客人都没这么殷勤,对这位照顾的实在有些无微不至——从她进门开始,亓知倦就在为她开路,甚至亲自提醒小心台阶这种事,而且他愿意去欠金雀楼老板娘的人情,就为了递那么一封不知道能不能成的信。
林笙跟着亓知倦一路向里,拿着酒壶摇头晃脑的客人越来越少,衣着讲究的人越来越多,空气中隐约有湿气和花香,仿佛已经脱离城市。
“没想到你这还有这样一番洞天。”
“我这儿,秘密多着呢。”
亓知倦嘴角微微翘起,轻笑,看起来并不像在描述外物。
她不清楚他在说这间楼还是在说他自己。
视野收窄后,只见一假山,却在昏暗至极处再见光明。
“这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亓知倦自顾自的介绍,不管身边人听还是不听。
偌大的厅子中有假山,有溪流,甚至有鸟儿在头顶来回穿梭。
流水自山而下,一路蜿蜒,在桥下走过,往山后去,引得人想去看看山的后面是怎样的景象。
“怎么样?雅不雅?”
林笙看向亓知倦。
“鸟倦飞而知还,是这意思吗?”
“有灵性,难怪……”
“难怪”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不可说,便也没问的必要。
正对出口,一扇竹制双开门缓缓打开。三名男子走出。
亓知倦肩膀tຊ上停了一只羽毛颜色饱满的鹦鹉,他站在她身边。
“抱琴的叫祁欢。”
“祁欢祁欢祁欢。”鹦鹉跟着叫。
“抱琵琶的是齐闻。”
“齐闻齐闻齐闻。”
“握萧的是棋在钟”。
“棋在钟棋在钟棋在钟。”
亓知倦每说一个名字,鹦鹉便跟着重复一个名字。
“你对‘其’这个发音是有执念吗?”
“人生不就活个齐全?”
林笙抿嘴,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应,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听懂了。
“算上我,就是这楼里的镇楼之宝。”
“你会什么?”
“什么也不会,只会当老板。”
林笙又一次竖起大拇指:“汝之秀……溯之千古无可敌也。”
她听说过银雀楼有三部分,但绝大多数客人都止步第二部分,那里十分清静,适合聊天,赏乐或者独自静静。
谁进过最里面这里……她真没听说过。
“这里是银雀楼的……?”
“就是你猜的那样,这里是银雀楼最核心之地,我们三人除非大庆或某些日子,不会去最外层奏乐,中间层的顾客每年也只能点我们其中一人作陪,只有这里能看到我们三个人一起拿起手中的乐器。”
棋在钟嗓音嘶哑,却是眼前三个男人中唯一开口的,只是他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
林笙目光看向他旁边的人,那两位更没打算开口的迹象。
亓知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