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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话一出，惊起万丈波澜。

站在台上的贝梦薇脸色无比难看，紧紧攥着话筒，给不出回答。

这时，时辞沐面色不虞的走到姜冉晞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腕骨，将人往大厅外拽去，直到将她带到了车里，才松开手。

狭小的车内，气压降至冰点。

时辞沐的嗓音比以往更加冷沉：“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姜冉晞眼睫颤了颤：“妈说今天的家宴让我们一起回去，我打不通你电话，只好问你助理。”

时辞沐脸色更冷：“你费尽功夫特意来这，就是为了让薇薇难堪？”

他质问的声音十分刺耳，宛如刀片一般一下一下的剜着姜冉晞的心。

她忍着心间的酸楚，那双眼里尽是自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吗？”

“难道不是？”

这一瞬，时辞沐的回答让姜冉晞如坠冰窟。

她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眉眼，那里除了对自己的憎恶，再无其他。

姜冉晞心脏疼到窒息，她垂下眉睫，有些茫然：“辞沐，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辞沐看自己的眼神里，连最初的相敬如宾也没有了。

他厌恶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时辞沐却没有回答，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薇薇面前。”

说完，他拉下引擎，一脚踩下了油门。

车子飞速行驶，风景倒退。

姜冉晞闭了闭眼，将满腔委屈和心酸都强咽了下去。

窗外骄阳似火，而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时宅。

用过晚饭后，姜冉晞向往常一样陪着时辞沐来到祠堂。

他们婚后不久，时父患病去世，从此每次回老宅，她都会陪着他一起来祠堂拜祭。

但这一次，她步伐格外沉重。

姜冉晞跟在时辞沐身后，直到走到祠堂门口，她才鼓起勇气叫住他：“辞沐，你还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定下的那个赌约吗？”

时辞沐脚步顿了一下：“记得。”

姜冉晞又继续问：“现在三年过去了，你爱上我了吗？”

时辞沐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却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苦。

姜冉晞忍着心酸，怔望着他：“那你还爱贝梦薇吗？”

在感情里，她其实很擅长装聋作哑。

可偏偏时辞沐对贝梦薇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让她无法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

时辞沐眸色渐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冉晞心腔像灌满了冰块，冷的发颤：“我胡说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家里摆放的那些心理学书刊，你要怎么解释你对贝梦薇一次次的偏袒？”

“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跟我定的赌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场赌约只是他的一时负气。

时辞沐爱贝梦薇，从来没变过。

姜冉晞的质问让时辞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姜冉晞，你现在真的很像个怨妇！”

他直接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现在开始，赌约作废！”

话落，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

戒指沉入池底，就像宣告他们这场婚姻的终结。

这一刻，被姜冉晞深爱的时辞沐，亲手给她判了死刑。

期限为永远。

第六章

姜冉晞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时辞沐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姜冉晞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姜冉晞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姜冉晞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时辞沐，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辞沐……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时辞沐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时辞沐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姜冉晞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时辞沐，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黑暗的环境里，姜冉晞清楚感觉到时辞沐伤人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过来。

“姜冉晞，我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姜冉晞心像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她紧紧攥着冰凉的被褥，艰难挤出一声：“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姜冉晞眼角渐渐泛红。

时辞沐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是排斥，这段婚姻里，自己现在还能留住什么？

在作茧自缚的世界里，姜冉晞彻底没了方向。

翌日，姜冉晞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

梦想和婚姻的抉择，她也终于有了决定。

到了舞团后，姜冉晞将申请表递向陈丽：“老师，我……放弃比赛资格。”

陈丽一惊：“你确定吗？这场国际比赛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虽然心里极其不舍，但姜冉晞还是咬紧唇点了点头。

见状，陈丽只能接过那份申请表，收了起来。

白色的申请表被放进原木色的抽屉里，姜冉晞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等陈丽再抬头，看到她也沉默了瞬：“还有什么事吗？”

姜冉晞抿了抿唇，艰涩道出了那句话：“我想退团。”

……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老师办公室，姜冉晞背靠墙站着，无力和疲惫感撕扯着她仅有的力气。

就在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时，拐角突然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看到来人，姜冉晞有些诧异：“衍生，你怎么来了？”

温衍生拎起蛋糕，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生日？”

不等姜冉晞反应，温衍生已经拉着她去了休息室祝生。

蛋糕横在中间，温衍生点燃了蜡烛。

“许愿吧。”

姜冉晞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久违的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她闭眼准备许愿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时辞沐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徐徐落在那还在燃着的蜡烛上，脸色冷沉。

见到他，姜冉晞有一瞬间的发愣。

但很快她目光落在时辞沐手上的蛋糕盒上，有一瞬间的惊喜：“你记得我生日？！”

话落，姜冉晞便走向时辞沐，伸手要去接蛋糕。

然而下一秒，时辞沐却将手里蛋糕提起，然后在姜冉晞的殷切目光中，松了手——

“啪！”

蛋糕直直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