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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核桃枣仁糕，这是红糖枣仁糕，这是莲蓉枣仁糕，这是……”

　　侍女将每个盘介绍了遍。

　　宁明月选了两块下肚，侍女紧跟着端药来，她也喝得很干脆。

　　此时已近子时。

　　洗漱完就寝，江沅煦很自然的宽衣躺在她身边。

　　侍女跪坐在三步远的屏风外，迟迟没有离开。

　　宁明月被他搂在怀里，看着那面屏风角落处映出的侍女人影，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江沅煦察觉她的不自在。

　　“怎么？”

　　宁明月道：“风寒是会传染的，将军万金之躯……”

　　江沅煦嗤笑：“要传早传染上了。”

　　亲都亲了，还怕一块儿睡觉能怎么的。

　　她便不再说什么，只本本分分的躺着，只盼他今晚别做出什么来。

　　江沅煦本是不想对一个病人做什么的。

　　可贴着她滚烫的肌肤，手就不安分起来。

　　宁明月咬着唇忍了会儿，哀求着说：“能不能叫她走？”

　　有人在，她实在不愿意这样。

　　可是她的哀求徒劳无功。

　　他覆身而上，又下挪到被窝深处，忽然埋首在她腿根。

　　她咬紧的唇终于再压抑不住，嘤泣出声，双手则用力去推他的脑袋。

　　而她微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抵抗他，不管他的狂风暴雨，还是似水温柔，她都只能被迫承受。

　　直到她的嘤泣变成了放声大哭，江沅煦才放开她。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双软手无力抵着他胸膛，抵抗的姿态，密长的睫毛上垂着泪珠。

　　她哭得狠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39章初见皇帝

　　江沅煦脸色沉冷。

　　他喜欢被这样伺候，便也以为她喜欢，好歹他放下身段做这种事，她也该感动才是。

　　可从她的脸上竟看不到丝毫情动的影子。

　　“我这样伺候你，你委屈？”

　　他的口气很不悦。

　　宁明月不敢再哭，沙哑道：“有人在。”

　　江沅煦依然没把她的介意当回事。

　　在他看来，床边呆着的那个侍女如同一个能说能动的物件，不必当成人看待。

　　让这侍女留下来，也是因她在生病，万一半夜要人伺候，方便喊来。

　　他捏着宁明月的下巴，低头去吻她的唇，宁明月别开脸去。

　　江沅煦把她脸掰回来。

　　“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根本不容她拒绝，他便压了下来，撬开她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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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

　　宁明月醒过来时嗓子又干又疼。

　　“小兰，水……”

　　言出，她才想起来小兰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坐起身，侍女将茶碗递了来，正是昨晚守了一整夜的侍女。

　　“姑娘，我叫小梅。”

　　宁明月喝了水，正眼看她。

　　小梅昨晚给她介绍那些枣仁糕时还正视着她的，眼下却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定是那些潋滟之事，叫她有了如此转变。

　　宁明月心中刺痛，将水杯放回她手中，嘲弄道：“你在将军身边伺候，这种事是第一次见吗？”

　　小梅手一抖，急道：“我是昨日才进府的，从没见过……”

　　她又知说错了话，慌忙跪地。

　　“姑娘息怒！”

　　宁明月轻声叹息，掀开被褥下了床，双手扶她：“没怪你，我恼的是我自己。”

　　小梅年纪小，姑娘家的旁听这种事，不免害臊。

　　可是宁明月觉得，更害臊的是她。

　　眼下她只盼着江沅煦早日能有新宠，就能把她搁在一旁，省得再受这样的屈辱。

　　小梅抬眸偷偷看她一眼，小声道：“姑娘真好看，难怪将军喜欢。”

　　宁明月听出来她这话是真心的，也有奉承讨好的意味。

　　可是。

　　“将军不喜欢我的。”

　　“怎么会不喜欢？”小梅睁大眼睛，道，“将军走之前还交代我，动作一定要轻，不能扰了姑娘清梦，还再三交代我盯着姑娘好好用膳喝药。将军若是不喜欢，怎会对姑娘的事上心？”

　　他确实有时会待她好。

　　伺候得他满意了，会待她好一点，温柔一点。

　　宁明月洗漱好用早膳之时，忽然问了句：“小梅，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贱？”

　　她曾逼着自己去迎合江沅煦，讨好他，取悦他，

　　她可以安慰自己，别人不知道她这样下贱。

　　可屋子里有别人之时，做那样的事，她有种被剥光示众的羞耻感，她最不肯叫人看见的那一面，给人看见了。

　　小梅一愣，下意识的去看她此刻的神情，她并没有特殊的情绪流露，仿佛就是说了句很平常的话。

　　可她明明应该很痛苦，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小梅汗流浃背的道：“我听说宫里的娘娘侍寝时，也都是有婢女守夜的，皇后也不例外。姑娘，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事，往后我也会习惯。”

　　“是吗？”

　　宁明月有被安慰到一点，可又不一样，“娘娘们有名有分，我没有。”

　　她什么都不是，却跟他做尽了所有事，唯独保住了守宫砂而已。

　　小梅把她的话全须全尾的告诉江沅煦。

　　因为江沅煦午时回来便提了。

　　“想要名分？”

　　“没有……我只是同小梅胡扯几句罢了。”

　　“哦，”江沅煦顿了顿，道，“今晚不叫她留在屋里了。”

　　宁明月心想，都已经见识过了，还怕再来几次吗？

　　她垂眸不语。

　　“一会儿段云锦过来，”江沅煦交代道，“你待在屋子里，别出去。”

　　段云锦，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长公主。

　　宁明月点了头，问：“她会是你的妻吗？”

　　江沅煦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实话实说道：“也许会，前提是她肯出嫁而不是要我入赘。”

　　宁明月知晓他不娶康敏苏的缘由，也是眼下才知道他没有同长公主成婚的缘由。

　　当年大长公主段知菁是出嫁给宣王的，生下江沅煦也是随宣王姓宴。

　　可段云锦和江沅煦，一个不肯出嫁，一个不肯入赘，自然就耽搁了。

　　宁明月听秦时说过段云锦的手段，若她同江沅煦成了婚，自己定没有好果子吃。

　　“将军喜欢长公主吗？”

　　江沅煦看着她眼眸深处，“什么叫喜欢。”

　　他不太懂这种感受，只知道他想要什么。比如女人，他只想要宁明月。

　　但他又不觉得自己喜欢宁明月。

　　宁明月想了想：“就是欣赏她，尊重她，觉得她很好，人好，心也好。”

　　江沅煦拉了她一把，叫她坐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她的手指，若有所思道：“为什么问这个，在想什么？”

　　宁明月实话实说：“长公主心狠，我怕……”

　　江沅煦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竟是担心他的正妻太厉害不给她好果子吃，真是想得太远。

　　“放心，等我娶妻了就放你走。”

　　他想着，到时候，他早腻了，就不会管她要跟谁跑了。

　　一个女人，皮肉而已，哪有玩不腻的。

　　宁明月倒是开始期待了，他娶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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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

　　将军府那么大，她打听了江沅煦他们人在哪里，便避开那处走。

　　主要她不出府，没有人拦着她。

　　她也不敢离卧房太远，就近随意走走。荷塘边有个桃树，结的果子极好，她伸手去摘，身高却差了点儿。

　　就差了那么一点儿，纵使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那只又大又红的桃子。

　　正打算放弃，身后伸出一只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摘下了只桃子。

　　宁明月回头看，是一位陌生的公子。

　　他身着紫色锦袍，气宇非凡，手持一把青玉山水画折扇，长身玉立，一双湛明的眼好奇的打量着她。

　　这位公子大约弱冠的年纪，与江沅煦年岁相当。

　　夏朝以紫色为至尊，能身着紫色衣袍的，普天之下恐怕再无第二人。

　　宁明月退后两步，正要装作一无所知的离开。

　　“桃子你不要了？”

　　他向她伸出手，手里是那颗艳红的桃。

　　宁明月红着脸接过：“多谢公子。”

　　她又要走，被他叫住：“等等。”

　　宁明月只能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