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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去爱你，这让我很挫败。”

他轻轻一笑，眼里好似有星光溢出：“不管是哪一辈子，我都没有过这种失败的感觉。”

“可能你很难想象，但事实就是，我去找了我的母亲。”

穆筱皖心里微动。

江惟棣的性子，对他的母亲除了请安，其他的接触少之又少。

“我们谈了很久，这半年，就是母亲教会了我如何去改变。”

“我觉得我如今的改变很好，所以我又来到这里，来找你。”

穆筱皖却只觉得沉重：“那你开心吗？”

“嗯？”

江惟棣好像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穆筱皖只好又说了一遍：“那我问你，江惟棣，改变之后，你开心吗？”

“你跟我说这些，只会让我感觉到压力，我从来不想让你改变什么。”

“我们就这么天各一方谁也不打扰谁，不好吗？”

江惟棣上扬的嘴角微僵：“对不起。”

他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你不用感到苦恼，我改变是因为我想要改变，我觉得以前的我不够好，而不是想逼迫你做什么。”

“筱皖，不要误解我。”

“你看，这是我娘知道我要来找你，特地准备了叫我送给你的，看看你喜不喜欢。”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娘听我说了你的事情，很喜欢你。”

“这个你收下，只是我娘地心意，与我无关。”

香囊上绣着栩栩如生的梅花，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穆筱皖想起上辈子江惟棣母亲对她的好，鼻尖一酸。

如果说上辈子还有什么是让她觉得留念的，也就只有待她像亲生女儿的婆婆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接受江惟棣的东西，可搬出他娘，她无法拒绝。

见她接过了香囊，江惟棣松了口气，眼底的笑意更加真切。

两人继续往前走，江惟棣说了不少话，却始终维持在一个度内。

进退有度，言语温柔，不会让穆筱皖感觉到一点不适。

短短半年，他真的变了很多。

这时，周围却起了一片喧哗声。

穆筱皖和江惟棣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条河的岸边。

朝喧哗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有个人落了水。

洛水镇的冬日虽冷，但还达不到河面结冰的程度。

穆筱皖想也没想，就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可距离近了看清楚那个落水的人之后，她却愣在了原地。

就连跟上来的江惟棣面色也是一变。

在水中挣扎的人，居然是沈兰梦！

第25章

上辈子沈兰梦落水被江惟棣救下，明明是在落雁城，时间更是在几年后！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是同样以落水的方式？

穆筱皖想不明白，可现在事态紧急，她也没空去想这些事情。

前世她确实是被沈兰梦害死没错，可那毕竟是前世的沈兰梦做的，并非眼前这个。

况且，她是一个大夫，她不能见死不救。

穆筱皖看向江惟棣，却发现他眼神冷漠，并没有要下水救人的意思。

那可是沈兰梦！

察觉到穆筱皖的目光，江惟棣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恨她。”

他的声音里染上痛苦：“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失去你。”

穆筱皖无言。

周围的人大声嚷着，有人想要下水，但河水刺骨，贸然下水只会发生危险。

而河面上虽然有花舟，可都离沈兰梦有些距离。

一时间居然没有人有办法。

“她要撑不住了。”

穆筱皖到底还是不忍心一条生命就这么消逝在眼前，她脱下身上的大氅就要下水。

旁边却是有一道身影更快地跳进了河水中。

是江惟棣。

没多久，江惟棣就将沈兰梦救上了岸。

穆筱皖立即施救。

江惟棣重新披上大氅，可衣服早都湿透，他冷得嘴唇发紫。

有人塞了个汤婆子过来：“快跟我来换身衣服再喝点姜茶，别冻坏了身子。”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江惟棣摇头：“不用了，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冷还扛得住。”

此时，河面某艘花舟上。

小澈眺望着河岸：“封哥哥，我都说计划有变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乘花舟玩啊？”

封云深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斜斜靠在船舫里，眼皮轻抬：“钱都花了。”

小澈默然一瞬，似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遥遥看着，在人群中看清了穆筱皖的身影：“我看见筱皖姐姐了，刚才救人的就是他们。”

他又细细看了一会儿，激动起来：“封哥哥，他们应该是回医馆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封云深啧了一声，伸手过来在小澈额头上一敲：“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插手。”

小澈立马捂住额头，显得有几分可怜。

他不服气道：“我都已经八岁了，我什么都懂。”

“喜欢又不说，筱皖姐姐迟早变成别人的。”

他嘟哝得很小声，封云深却依旧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

他倒是不知道小澈这小家伙一天天的居然在想这些事情。

这一次，他没有再逗小澈，反而是勾住了小澈的肩膀。

“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字，若是缘分到了，该是我的，自然是我的。”

小澈却是摇头：“才不是。”

“就像我今早去买周记的包子一样，到我的时候刚好卖完了，但是能说我和包子无缘吗？”

小澈伸出手指摆了摆，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非也，如果我今天再起得早一点，那包子不就属于我了？”

“歪理。”

封云深笑着轻嗤。

他很想说，小澈嘴里的‘如果’两字，其实就是缘。

但看着小澈说得头头是道，他没说出来。

或许小澈所说也不无道理。

如果起得早一些，那个包子是不是就属于他了？

一念之间，是不是也是缘？

封云深垂着眸，眼底闪过深思。

半晌，他抬眼，眼神是跟他往日表现出来完全不同的锐利。

“我们回医馆。”

第26章

医馆。

炉子里燃着火，一室温暖。

江惟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怀里还是抱着一个汤婆子。

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

身体虽然已经暖和过来，但江惟棣还是感觉冷得厉害。

他的确是习武之人，比一般普通人要抗冻，但是也不至于在冬日的河中游一遭什么事情也没有。

之所以拒绝镇民的好意，也是他的私心。

如果他因此生病，穆筱皖是不是就会担心他了？

他想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屏风。

屏风后躺着沈兰梦，穆筱皖正在照料她。

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也依旧没有醒来。

对于沈兰梦为什么会提早这么多出现，他也心有疑虑。

他甚至想过，莫非这是注定好的，沈兰梦一定会以被他从水中救上来这种方式与他重逢？

这种想法很可笑。

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如果真的有天注定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回到这里，重新见到活过来的穆筱皖。

屏风后传来的咳嗽声拉回了江惟棣的思绪。

紧接着，穆筱皖就从屏风后走出来。

见桌上的姜茶还好好地摆在那里，她皱眉：“怎么不喝？”

江惟棣皱了皱鼻子：“不好喝。”

眼见穆筱皖要生气了，他又笑笑：“还有点烫，再晾一会儿。”

“江哥哥，是你吗？”

柔软且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沈兰梦正扶着屏风，眼含热泪地看着江惟棣。

江惟棣嘴唇紧抿，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杀意。

穆筱皖没有发现江惟棣的异常，对于沈兰梦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表现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往外挪了挪。

果然，就见沈兰梦裹着被子跌跌撞撞走过来，抱着江惟棣开始哭。

“还好江哥哥救了我，不然，我肯定会死在……”

江惟棣满脸不耐地推开她：“离我远点！”

沈兰梦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江哥哥你……”

说着，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