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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舒,别以为你手握药方就可以一直威胁我娘,等表哥的病好了之后,你就没有什么可蹦跶的了!”
沈云瑶从小就没把沈天舒放在眼里,连名字的排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偏生沈仲磊一直对大女儿颇为看重宠爱,这便更让沈云瑶心中不服。
若是没有这个碍眼的人在,自己肯定就能成为父亲最宠爱的女儿。
沈天舒挑眉看向她问:“你知道表哥是什么病?”
沈云瑶瞬间涨红了脸,显然是知道的。
许毅豪的病本就难以启齿,沈云瑶又尚待字闺中,许氏自然不会将事情告诉女儿。
但是宅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许毅豪闹得那么厉害,家里还有谁不知道?
沈云瑶口不择言地反击道:“我不知道表哥是什么病,但我知道你捏着药方不放,一直要挟拿捏我娘,卑鄙无耻,跟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沈天舒的眸光瞬间冰冷下来。
虽然严格来说,沈云瑶说得是原主的娘。
但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活过来,就要承这份情,怎么能任人侮辱。
沈天舒猛地向前走了几步,逼近沈云瑶。
沈云瑶吓得大喊:“你要干什么!”
沈天舒一把扣住沈云瑶的手腕,将人扯到面前,警告道:“你最好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惹我?”
沈云瑶吓得脸都白了,锐利的目光,凶狠的语气,这真的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废物沈天舒么?
沈天舒勾唇一笑,放低声音问:“如果父亲知道他不在家期间许毅豪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他如今的病症,你觉得,父亲会怎么做?”
她声音轻柔有如耳语,听在沈云瑶耳中却宛若惊雷。
沈云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如果父亲知道……
她从小时就知道,父亲对外祖家不怎么上心,每次涉及外祖家的事儿,母亲面对父亲就不得不伏低做小,当时她还不懂为什么,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其中缘故。
跟沈家相比,许家家门第太低。
许氏之所以能嫁入沈家,一方面是因为沈仲磊当时还在读书,又是续弦。另一方面是因为许母当时找人搭上了沈家老太太这条线。
沈仲磊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母亲同意的亲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沈家老太太规矩大,许氏刚过门后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直到生下沈元麟后才稍有缓和。
如今许家的生计还都要仰仗父亲,若是许毅豪的事被父亲知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沈天舒见她想明白了,这才猛地松手,将人甩到一旁,抽出帕子擦擦自己的手,然后将帕子丢给身后的明玉道:“这帕子脏了,拿去烧了吧!”
“你……”沈云瑶气得站都站不稳了,被身后的丫鬟扶着才勉强稳住身子,咬牙切齿道,“沈天舒,你行,你最好不要犯到我手里!”
沈天舒丝毫没有把沈云瑶外强中干的威胁放在心上,回到自己院中,见明卉已经熬好汤药,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道:“好了,你去送药吧!”
明卉照往常一样,用食盒提着汤药来到许毅豪住的东跨院。
她左右看看,许氏还没派人过来收拾院子。
明卉提着食盒进屋,许毅豪的贴身丫鬟怜雪迎上来道:“辛苦妹妹了。”
“姐姐不必客气,表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了?”明卉一脸关切地问。
“之前一直没什么起色,如今自从换了大姑娘带回来的药方,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只是每次喝过药,小腹都会有一阵疼痛难忍。”怜雪说着,悄悄叹了口气。
怜雪面容憔悴,想必伺候许大少爷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明卉闻言也跟着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看姐姐这脸色,最近都没睡好吧?”
“可不是么!”
许毅豪这次是来躲祸的,又是要在沈家住下,许家自然不敢张扬,是以就只给他带了一个小厮一个丫鬟。
他来到沈府之后,直接就把许氏拨给他用的丫鬟给睡了。
如今府内所有丫鬟恨不得绕着东跨院走,怜雪只能一个人伺候许毅豪,连个替换的人都没有。
许毅豪脾气不好,平时非打即骂,许氏对下人也没个好脸儿。
如今难得遇到一个能跟自己聊几句,关心自己的人,怜雪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暖意。
“真是辛苦你了。”明卉一脸同情地握住怜雪的手,“要不我留下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怜雪闻言一愣:“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虽然表少爷只是来做客的,但是当初也带了不少行李,如今又添了冬衣,突然要腾院子,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吧?”
“腾院子?”许毅豪站在内间门口,一脸铁青地问,“谁敢让我腾院子!”
第028章 必须进我许家的门!
沈仲磊用过早饭便又去了华安堂,临走前让许氏尽快收拾院子,收拾好了派人去送个信儿,他好将赵家人接过府。
许氏这边正头疼该如何跟许毅豪说这件事,就有婆子气喘吁吁地来报:“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表少爷又发脾气了,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什么?”许氏猛地站起身,只觉脑袋发晕,身子也跟着晃了几下。
满屋子的丫鬟、媳妇子吓得赶紧冲上来扶。
“夫人!”
“您没事儿吧?”
“快去请大夫!”
许氏稳住身子,斥道:“胡闹,请什么大夫,生怕脸丢不到外头去是么?”
她说罢又问来报信的婆子:“好端端的这又怎么了?”
“表少爷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夫人要让他腾院子,如今气得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说不让他住,别人也甭想住!”
许氏带着人,心急火燎地直奔东跨院,她如今也只能在心下暗自庆幸,多亏沈仲磊已经出门了,不然这事儿都不知该如何交代。
饶是这样想,许氏进门的时候还是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厥过去。
屋里不仅满地碎瓷片子,还有许多碎木片,在堂屋和东屋之间做分隔的多宝阁被砸得七零八落,东屋跟里间相隔的碧纱橱也被踹倒,帘幔、床帐全都被扯下来,甚至连堂屋墙上挂着的古董字画都被扯下来丢在地上,撕破了不说,还被狠狠踩了几脚。
“我的小祖宗,这又是怎么了!”许氏又气又急,但还是先奔着许毅豪去了,“早晨的药吃了么?没伤着自己吧?”
许毅豪大马金刀,坐在堂屋唯一没有被踹翻的椅子上,对许氏的关心报以冷哼。
“姑母,你也用不着假惺惺地装着关心我了,我如今算是看透了,我住在这儿就是惹人嫌弃,病还没好就要逼着我给别人腾地方,等我哪天病好了,还不立刻就要被扫地出门?”
“毅豪,你说这话可就是往姑母心上捅刀子呢!”许氏抹着眼泪道,“你是我亲侄儿,我疼你就跟疼元麟是一样的,若不是你姑丈有同僚路过永州府,家中老夫人病重,要借住养伤,姑母怎么可能会让你挪出去?”
许毅豪依旧梗着脖子道:“我看啊,也不用挪来挪去这么麻烦,姑母倒不如直接把药方给我,我搬出去住客栈算了。不然今个儿让我从东跨院搬到西跨院,明个儿说不定又要让我从西跨院搬到后面下人房去了!”
他不提药方还好,一提药方,许氏更是伤心。
一想到自己为了那张药方,就差对沈天舒卑躬屈膝了,最后非但没落个好,反倒还被许毅豪这般对待。
许氏越哭越伤心,着实不似假装。
许毅豪体内刚喝完药的那股子烦躁之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思考片刻道:“姑母想让我搬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许氏闻言,立刻振奋起来,能谈条件就好,对于许毅豪来说,无非就是女人和银子这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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