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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寒章蹙眉抬头，只见穿着一身白裙的卫卿卿，委屈走进来：“寒章，我们不是约好今天去婚纱店吗？你这次不会又没空吧？”

　　周寒章已经推过三次。

　　神色微顿，他把资料塞回文件，起身颔首：“走吧。”

　　资料在这里，不急于一时看。

　　“寒章，你真好。你放心，我知道你工作忙，特地和摄影师打过招呼，会用最快的时间完成婚纱拍摄。”

　　卫卿卿娇软笑着，亲密挽着男人的手臂，周寒章点头，心头因为她贸然闯进办公室的不满也散去。

　　他因为三年前那晚对她负责，相处久了，也满意她的懂事。

　　两人走出办公室。

　　而就在他们前脚离开——

　　“铃铃铃……铃铃铃！”

　　周寒章忘记携带的私人手机，忽得疯狂震动。

　　医院。

　　周尚行站在ICU病房外，看着窗内病床上那长着和周寒章一模一样的小脸，失望放下手机，冲着身边的宋莺时摇了摇头。

　　宋莺时踉跄一步，干涸的嘴唇颤抖着：“周总还是不肯救孩子吗？哪怕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宋莺时，像寒章这样的家庭，孩子以后会有很多，血脉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言下之意，周寒章不在意这个孩子。

　　宋莺时彻底绝望。

　　“不肯救……那小宝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她紧紧地抓着周尚行的手，“求你，求你可不可以再给周寒章打电话……”

　　“你跟他说，只要她肯救小宝，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消失在他和卫小姐面前，永远都不会出现。”

　　宋莺时屈膝跪在周尚行面前，‘砰砰’磕头：“求你了……再给周总打一次电话，求求他救救小宝……”

　　“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要我的命也可以！”

　　“宋小姐，你先起来。”

　　周尚行被宋莺时吓着，正要拉人，这时ICU内忽得爆发警报！

　　宋莺时惊恐看去，心电图恰好‘滴——’地坠成了直线。

　　“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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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大雨一直下个不停。

　　周寒章回公司看到私人手机的未接电话，特地赶来医院一趟。

　　“找我有什么事？”

　　周尚行看着周寒章，欲言又止，只问：“寒章，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和卿卿去婚纱店，没带手机。”

　　周寒章来到沙发边坐下，周尚行却听得一愣：“寒章，你不是让人调查宋莺时和孩子的资料了吗？还是决定和卫卿卿结婚？”

　　“嗯。”

　　周尚行脸色闪过古怪，周寒章看了资料，应该也知道孩子和他一模一样，三年前那晚，很有可能是宋莺时和他度过。

　　卫卿卿在骗人。

　　可周寒章最讨厌欺骗，却仍然还愿意结婚，想必是真的很喜欢卫卿卿。

　　想起宋莺时悲痛无助的模样，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想到那孩子已经去世，现在再说这些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方便再多嘴，他随便说了句：“是你那方面的检查报告出来，和上次一样。”

　　“你既然忙着陪未婚妻就去吧，也不用特地跑一趟。”

　　周寒章皱眉，眼神微暗，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亲自跑一趟，就是下意识过来。

　　“宋莺时身上没有异常？”

　　“没有，你只对她能‘起来’这事，医学上暂时没有结论，也或许……就是个不可控的意外？”

　　得不到答案，之前忽略的焦躁莫名翻涌。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不可控。

　　冷脸离开办公室，周寒章走进电梯，很快来到一楼。

　　“叮咚！”

　　他迈着步伐出来，却“砰”地和人撞上。

　　低头看向来人，竟是——

　　宋莺时。

第7章

　　怀中，女人衣服单薄，绵软贴着他的胸膛，身体像是忽地被唤醒，不可控的燥热直奔小腹。

　　周寒章脸色一黑。

　　讥讽盯着靠在自己怀里不起来的女人，正要开口警告，宋莺时却机械般垂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她压根都没抬头。

　　道完歉，就抱紧一个粗糙的瓦罐转身，空洞的双眼像是丢了魂，根本没发现撞到的人是谁。

　　她急切奔进雨里。

　　外面，雨下得更大，路灯下，地面都积成了小溪。

　　这么晚了，她神神叨叨去哪？

　　还是又想出了什么欲擒故纵，吸引他的把戏？

　　心头厌恶着，可鬼使神差，周寒章竟跟了上去。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见路灯下，宋莺时冲向一个倒地的老人，‘扑通’跪下去。

　　他走近，昏黄灯光下，老人接过那个小小的粗瓦罐，哭着说：“可怜的孩子，你才两岁，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狠心要了你的命啊……”

　　“奶奶，对不起，是我没好好照顾小宝，我是个无能的妈妈……”

　　周寒章惊讶，孩子死了？

　　他心头莫名一空，定定看向宋莺时。

　　每次见她，她都很狼狈，这次……以他的眼力竟然都看不出伪装的痕迹。

　　宋莺时没有发现周寒章的身影，只抱紧着奶奶。

　　奶奶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自己明明瞒着奶奶，奶奶怎么知道小宝出事？怎么会找来这里？

　　越想越慌，她无措拉着人：“奶奶你快起来，你身体不好，不能淋雨，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话音刚落，老人忽地闭眼朝后倒——

　　“奶奶！”

　　“来人！医生！快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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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

　　周寒章看了一场宋莺时的悲情戏，却并没有触动，但也没有再上前教训人。

　　只是，这晚入梦，竟然梦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晚——

　　暧昧的室内，急促的呼吸，压抑地低泣。

　　身下的女人细白的背上有一对好看精致的蝴蝶骨，叫他莫名熟悉。

　　他下意识却去撩女人海藻般的长发，想看她的脸，下一瞬，却突然惊醒！

　　薄被吓，小腹燥热，隐隐凸起。

　　脸色一黑，掀开被子，他径直去了浴室。

　　两小时后。

　　周寒章冲完冷水澡从浴室出来，可身上的燥气却丝毫未减。

　　他拿出手机给周尚行打了个电话：“尚行，宋莺时在医院？”

　　那边迟疑了一秒，才回：“你怎么知道她还在医院？她也是可怜，这个点，她正在ICU陪着她奶奶……”

　　周寒章拎上车钥匙，挂了电话出门。

　　开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