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负,共白头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颜拾欢谢容时最新章节
颜拾欢走出门,遥望着远处的山峦,听着耳畔的鸟鸣,心绪万千。
不过短短二十余载,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沧桑成了老妇。
爱的,不爱的,都像是边关的黄沙飞进了双眼,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落泪。
“谢容时……”
颜拾欢反复呢喃着这个她爱了多年的人。
直到叫到生了丝陌生感,她才停了下来。
她转身又看了眼祠堂内灵位一会儿,而后回身一步步离去。
按照往日的规矩,出征前都是要大祭司占卜何时动身最有力。
但如今情势紧急,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颜拾欢没有打算听大祭司的话。
太和殿前。
风扬起颜拾欢高束的长发,盔甲如雪,战袍似火。
在萧瑾辰眼中,她宛如一个英姿飒爽的天神,一个时时刻刻救自己于危难的天神。
“朕等你回来。”
颜拾欢单膝跪地,双眼坚定:“臣定不负皇上所托,不退敌军誓不回还!”
不输男子的气势让曾经讽她贪恋重权的群臣都忍不住生了丝愧意和敬意。
萧瑾辰将她扶起,目送着她渐渐远去。
只要一年,姐姐说只要一年便能回来,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北城门。
颜拾欢站在三军前,沉声喊道:“将士们,锦绣山河岂容贼寇践踏,我们背负的是周国所有百姓的期望,此战凶多吉少,你们怕吗?”
“不退敌军,誓不回还!”
如响雷般的声音如黄河之水延绵不绝,又如战鼓鼓起了士气。
颜拾欢眼眶一热,高举战旗:“启程——!”
她翻身上马,率领三十万大军直赴边关。
行至长安六十里外的一处湖边,颜拾欢忽然停了下来。
她命令士兵原地休息后缓缓朝湖边的柳树走去。
可离柳树还有十几丈时,颜拾欢脚步忽的一滞。
风掠过湖面,柳条随风摆动,一个穿着鹅黄色素面纱裙的佳人立在树下,含笑看着僵住的她。
颜拾欢红了眼:“意柳……”
第三十九章 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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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那佳人似是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颜拾欢抑着心头的酸涩,重新迈开了腿。
妆妃已入了祖坟,但如今看见柳树,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善良的女子。
颜拾欢轻抚着树干,哽咽道:“意柳,姐姐不能去看你,对不起……”
被风吹动的柳条拂过她的脸,像是在回应着她的话。
颜拾欢含泪笑了笑:“你放心,姐姐一定不会输的。”
庆隆四年四月二十三,骠骑将军颜拾欢率领七十万大军杀至天门关。
城内早已没有周国的一个百姓,所见之处都是死人。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座曾经平静祥和的城池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颜拾欢看着颜家历代拼命保护的百姓被屠戮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悲痛欲绝。
“杀——!”
战鼓起,颜拾欢手持长剑冲在前面。
硝烟弥漫,刀剑相撞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敌军起初以为来的不过是和之前一样不堪一击的废物,可这个女将军勇猛至极,连杀了他们两员大将。
眼看着势头不妙,敌军决定先行撤退。
银白的盔甲早已被血染成了红色,颜拾欢紧握着剑柄,呼吸沉重。
她看着脚下敌军的尸体,重重地喘了口气。
五月二十六,天门关与云雁关被夺回,捷报快马加鞭传到长安。
人心惶惶的局势也慢慢被平定。
御书房。
李公公将捷报呈给萧瑾辰后便退了下去。
萧瑾辰立刻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后便将捷报放在一旁。
这是第二份捷报,也是颜拾欢的第二封信,而这次里头多了几片绿色的花瓣。
——见字如面,瑾辰,边关战事一切顺利,我一切安好,夹在信中的花瓣叫‘曼陀罗’,是不是很好看。你照顾好自己,亦不要忘了怀有仁慈之心,欢贤,方不负百姓所托。勿念,颜拾欢书。——”
寥寥几字,并不能让萧瑾辰满足。
他皱着眉,有些失落地拿起花瓣。
“为什么就不能多关心我几句……”萧瑾辰呢喃了几句,像是个小孩似的吃昧起来。
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营帐中,颜拾欢在烛灯下给自己写信的模样。
他心不觉一软,眼中的也多了几分笑意。
八月初七,颜拾欢经过七天的厮杀终于夺回了青林关。
只是在与敌将打斗时不慎中了一箭。
随军的女军医一边给颜拾欢处理伤口,一边道:“还剩下一个关口便能收复失地回长安了,将军,您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颜拾欢忍着痛,喘了几口气:“玉明关易守难攻,想要拿下不是件易事。”
药粉洒在伤口,她倒吸了口凉气:“而且在五年前,玉明关大修过一次,城防图又在敌军手里,我们很被动。”
女军医叹声道:“将军有勇有谋,相信您一定有办法,等收复完失地,您就可以回长安了。”
然而颜拾欢却说:“即便收复了所有失地我也不能立刻回去。”
闻言,女军医不解:“为何?”
“我必须要把敌军打到不敢再犯,这样才能让镇守在这儿的颜家军更有士气。”颜拾欢扯着嘴角,脸色因为疼痛而有些泛白。
而且回去后她可能就成为皇后,若日后战事再起,她出征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女军医叹了口气:“唉,百姓什么时候才有太平日子过啊……”
颜拾欢擦去冷汗,笑了笑:“太平日子都是打出来的,放心吧,不会太久的。”
可话音刚落,帐外忽然传来小兵的声音。
“将军,抓到个擅闯军营的女子!”
颜拾欢和女军医忽视一眼后穿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当看见一身欢灰色布衣,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是,她顿时愣住了。
“杜云兰?”
第四十章 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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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正是谢容时现在的妻子杜云兰。
她肚子大的像是快要临盆了一样,颜拾欢忙让女军医将她扶进自己的营帐又为她把了脉。
颜拾欢看了眼她的肚子,“若不是你怀着孕,将士可能会把你当做奸细就地处决了。”
女军医把完脉后道:“将军,她胎像平稳,只是有些劳累,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颜拾欢点点头:“好,你先下去吧。”
等女军医退出营帐后,她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闻言,杜云兰有些憔悴的脸上僵了瞬,眼睛也红了。
见状,颜拾欢起身给她倒了碗水,迟疑了一下又问:“谢容时呢?”
听到这话,杜云兰没有接,反而忽然哭了出来。
颜拾欢一惊,有些不明所以:“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杜云兰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容时他……他,他死了……”
“哐——!”
碗瞬时砸落在地碎成几瓣,颜拾欢紧缩的眸子颤了颤:“你说谢容时死了?”
怎么可能,让他不应该过得很好吗?
杜云兰泪眼婆娑,眼底满是悲痛:“两个月前,容时染上伤寒,我去请了好多大夫都不见好……”
说着,她看着颜拾欢,语气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怨恨:“自那日你走后,容时整日愁眉不展,大夫说他思虑过度才致……”
杜云兰话还未说完,再次哭了起来。
颜拾欢如遭雷击,重重地瘫坐在凳子上。
她恍然想起自己对谢容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想不到竟然一语成谶了。
一时间,颜拾欢心中又悲又愧。
听着在乎过的人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比自己离开还要难受的抓心挠肺。
她红了眼,紧紧攥着拳。
良久,颜拾欢看着杜云兰,哑声问:“所以你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