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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晨中去玉笙(玉笙)小说精彩免费内容_她从晨中去玉笙(玉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大结局

分类: 经典美文  时间: 2024-03-14 20:46:03  作者: kong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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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晨中去玉笙(玉笙)小说精彩免费内容_她从晨中去玉笙(玉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大结局  在面向玉笙的窗前方有一棵树,它靠着净白的墙长得弯七扭八,粗壮的枝干好似搭到墙头的台阶,当她将书包挂在枝丫上,爬到墙头时便是这样认为的。
  玉笙伏在墙头,目光盯着墙内一张纸发愁,那是她没有合格的测卷,在进门前预备丢掉以免姨妈看到,却不想被风吹进了隔壁的花园——她更不想被里面的人看到。
  于是,她又顺着树枝下来,甩上书包跑回家里,不等片刻,一根长杆先从门缝露出半截,随之,玉笙握着上半截走出来,她将竹竿立在墙边,利索地爬上树,又小心翼翼地爬到墙头,拿上竹竿一点一点推进墙内。
  杆头摩擦着那花园里铺路的红砖,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声,玉笙听着牙根发痒,咬着腮帮一鼓作气抵到纸上,费用九牛二虎之力将测卷往最近的小溪流中拖动。
  眼见测卷要掉进水里,一只净白、修长有力的手捏住一角将其拾起。
  “再挪一下便要掉水里了。”
  玉笙身体一抖,脚下失衡,她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时,手里紧握的竹竿陡然将她往前拉,身体再次伏到墙头,攥着竹竿另一头的人眉头轻皱,又开口道,“这边住的人少,爬这么高的树,若是摔了,可是很难有人注意到。”
  她直愣愣地将人看着,手头的竹竿仍是握得紧,他松开了竹竿,走到墙边把测卷递向她,而趴在墙上的人却满眼忧虑,也没有接。钟先生将纸拿低了一点,见那纸面上的评语,再联系起她适才将测卷往水中挪的举动,便了然了她的心思。
  这时,玉笙瞟见他看着自己的测卷,眼中还露出笑来,双耳瞬时烫红,便立即拿回,把竹竿也抽回来扔下去,自己也一声不吭地跳回树上,麻溜地下树,拖着竹竿跑回了屋。
  “……后山有条溪流,这水便是从那儿引来的。”
  玉笙望着那高出墙头的树,听得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钟先生又说,“乔山区好像有不少支流,似乎都汇流至乔山林的瀑布,第一次见时也不免为其震撼。”
  “丰水期看瀑布,枯水期看山岩,形态各异的山岩起雾时像仙境一样。”她的语气忽而轻快,神情生动地描述着,“……好些电影要去到那儿取景。”
  “这有所耳闻,翼州府便没有如此壮观的景。”
  “那有什么?”
  钟先生敛笑答道:“有一座湖,名为抚月湖,翼州府便是依其而建,陆水皆通,人流密集,除了等到深夜,便难有安静之时。”
  “这么热闹?”
  他颔首回应,却说这是益也是弊,玉笙寻着他的字句去想象翼州府,但也难以完全勾勒出他所说的热闹。
  走尽绿荫道,那一排矮小柏树已将影子倒向前院,太阳照在身上,叫人睁不开眼。两人走进檐廊重回到客厅,玉笙也该回去了。
  钟先生说,晚些时候再见,说时他站在沙发后,手轻轻搭在那儿,从他身侧漏进片薄的光线,沙发将其散射到他的脸庞,粉末似的光点飘在他细密的睫毛上跳跃,那漂亮的眼睛敛起笑来,眼尾微垂着,明亮的黑色瞳孔嵌在不大不小的眼眶之中,如似一汪不知源头的泉眼,但它又显得何其清澈纯洁,是深重而富有含意的纯洁。
  玉笙原不想用纯洁去描述他,她时常觉得纯洁并非是个赞美的词语,它的核心是无知和浅薄,而他显然不是,甚至深蔼其道,她见他如见底部乱石纵横、枯木腐朽的湖泊,可她便是觉得这是非比寻常的纯洁。
  她微微躬身作别,交叠置于腹上的手在转身之际彼此握紧——向来是离得越近,越发贪图。
  在墙外,倒映在油柏路上的影子已经倾斜,独行其间的人步履轻盈。
  “……您怎么去了这么久?”棠妈从厨房探出头来,“我做了些绿豆汤,这会儿也凉了,周小姐过来尝尝吧。”
  玉笙满心欢喜地坐到餐桌前,棠妈端着汤过来,一下便闻出了酒味——“您可是去了人家家里,还喝了酒?”
  “我们是邻居呀,少不了是有交集的。”她舀起一勺送往嘴里,棠妈却说:“话是如此说,但那公寓里住的也只有钟先生,周小姐一个姑娘家,还是名花有主、即将要订婚的人,如何能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做客?”
  “那公寓里少说也有七八个人,没有你说的这般幽闭。”
  听其语气不悦,棠妈立即放轻了声音劝道:“我也只是担心您,何况这让陆太太知晓也不好说……”
  “我知道分寸,他也不是那样的人。”玉笙指明了说,“我答应了钟先生一会儿要一起吃饭,这事不可以告诉周锦言,再而,我与钟先生也只是朋友,我一定会和陆停之结婚。”
  棠妈愣在原地不动,而她已低头去,继续喝着碗里的汤,棠妈无奈叹息:“周小姐……”
  还没等她说出话,玉笙已放下勺起身,几步走出餐厅上楼,随其又在楼梯上停步,转回头又叮嘱道:“不可以告诉周锦言,如果他敢说你,等我去了陆家,你也随我去便是,我定然也不会少你什么。”
  “周……”
  楼梯上的人已掩去,棠妈叹了一口气,只能收拾起桌上的碗。
  日头逐渐落下树梢,犹是丝绸一般的晚风飘来,丝丝凉意浸入身体,驱散了躁闷。
  “哒、哒、哒……”
  从楼上下来的人到门廊换鞋,眼睛盯着鞋面瞧了又瞧,绾色轻薄的连衣裙裙摆时而抖进窗中的余晖,细闪的光点似比颈间环绕几圈的珍珠项链还要夺目,方领子完全展露玉颈,交叠攀在颈上的珍珠像是tຊ将本身的光泽都融进了她的皮肤里,而飘动轻盈的荷叶袖从肩头垂下来,与那一头曲卷蓬松的短发,都宛若海上柔美优雅的波浪。
  棠妈抱着手臂嵌在进客厅的门框里,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玉笙站直了腰,亦是严肃地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周小姐与钟先生既然只是朋友,您何须要如此精心妆扮?往时也不见您对陆少爷这么积极。”棠妈说此,不免得忧心忡忡。
  “我与陆停之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但是我总该给初次相识的朋友留个好印象,对吧?”玉笙扯起歪理来,是已说得波澜不惊,“总之,我不会胡来的,如果周锦言问起,你可不能告诉他。”
  棠妈盯了她半晌,最后叮嘱她,不能喝酒,在九点之前必须回来,玉笙信誓旦旦地答应下来才出门去。
  她走到草坪中央,脚下停顿了几秒,站在车前的人转回身来,笑容随风起,目光似也客气有礼,寻不得一丝逾矩。玉笙走下石阶,钟先生拉开虚掩的车门请她上车,方要弓腰上去时,他伸手扶过她险些被刮到的提包,她转手将那带子圈进手心,提裙上了车。
  车很快便开进树荫,他先开口道:“之前有次在海关署的门前看到过周小姐在那儿等车,是在那儿工作吗?”
  “只是个普通的职员,没有什么可提的。”
  身旁的人含着笑声说:“便是普通的职员,在海关署也是很难进去。”玉笙也肯定地点点头,亦是轻快愉悦的目光转望向他,半真半假地说:“所以,您应该猜到了我能进去并非全归功于我的能力或是说运气。”
  “我可没有这么猜想。”
  对此,玉笙只当他是客气,而他也确实没有从这方面细想过,能不靠关系进去的人少之又少,这并不需要猜想,反倒是对她每天早上都准点准时地去以及一个人住在乔山区心生过疑虑——按理说,以周家在燕台的名誉地位,海关署的工作于她只是锦上添花的一项,那顶天了也只有十几元的月薪,对普通职员就更低了,而她对此却是勤勤恳恳。
  随后,车在一家安静的饭店前停下,玉笙一下提起了心,没有想过钟先生说的不错的饭店,竟是天和饭店。
  她也有一年多没来了,应该认不出来吧。
  “我上次才从朋友那儿知晓此处,比我之前去过的饭店、酒楼都难得地安静,菜品也不错。”他兴致盎然地于她说起,玉笙走在旁边,提着心朝柜前的人迅速瞟了一眼,见其看见他们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才松口气,而那眼熟的侍应生随即走上来引他们上楼,路过二楼的大厅时,她不由得地往那经常坐的位置看去,直至走进更安静的包厢。
  两人在靠近落地窗的餐桌前落座,玉笙彻底放了心,面对他的话也能应对如流。
  “……您说乔山区的公寓最大的坏处是安静,饭店、酒楼为何还要选安静的呢?”
  “在公寓是独处,时常太过安静便也难免会心生负面的情绪,而饭店也好,酒楼也罢,是与人相处交流,安静的环境会更容易,了解对方。”
  她也难免心有触动,而这样的变化时常会叫那灵利的凤眸变得柔和,但她自己对此并不知情。玉笙不自觉地收敛了客气的攀谈,只是真诚地反问:“一定要了解吗?”
  “……如果不了解,而后出错的可能性不仅是成倍的,同时也会带上无法消除的后悔情绪。”他的声音也不再有客气的距离,醒目坚毅的眸光压着温和,是何其令人着迷,“如果周小姐对一件事情犹豫不定,不妨先了解看看,或许会发现也不一定要作出是或否的抉择。”
  玉笙点了点头,眉眼间可见得笑意渐浓。余后的时间里,他们都似已脱去了繁复的礼数、客气,谈笑也变得明快,玉笙原是要克制的,但是一顿饭吃下来,她的酒杯已经续了几次,以至于他们吃完饭,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答应他要去一场组在海湾的局。
  直到声声海浪拍进心头,才有所清醒,彼时暮色开始四合,夹在天际与海面之间的夕阳完全沉沦,屹立在深蓝中的灯塔也已主导光明。
  交错复杂的乐声交替着各色各样的谈笑声传来,玉笙刚下车就望见满园流光溢彩,挂满整个草坪上空的彩灯是叫人恍若踏入梦境。她向他询问情况,奈何声音太嘈杂,钟先生弯下腰来听。
  她噙着笑又问:“这是何人组的局?”他转头面向她回道:“一个有过合作的友人,明日是他的生辰。”
  “明日是生辰,今天就开始庆祝了?”
  “若是要玩,什么都可以是由头。”
  他说时,便带她从缠满枫藤的正门进去,偌大的草坪上到处可见人影,衣香鬓影、锦衣相扰,临时搭建在中央的舞台上歌舞升平,忽而从人堆中挤出一个人来,他理了理被挤皱的外套,抬手与钟先生打招呼,目光又立即划到了玉笙身上。
  “周小姐,很荣幸认识你。”他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两杯酒,给她递来一杯,“我姓苏,名为子砚,很高兴认识你。”
  “周玉笙。”玉笙接过,举杯与其示意了一下,也抿了一口酒。
  钟先生让他先陪着她,他则掩进人影寻那主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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