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程闫亭(姜梨程闫亭)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姜梨程闫亭)姜梨程闫亭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姜梨程闫亭)
姜梨带着帷帽从侧门出,一路躲着日头来到布庄,丘辰在给几个女客拿架子上的布,姜梨掀开一侧的纱幔朝他无声的招呼了一下,跟伙计说要做成衣,挑了几匹绫罗去后堂试颜色。
要说丘辰进的货真不错,花文、颜色都没得挑。
“表小姐可有喜欢的?”
丘辰推门进来,看见姜梨抚摸着料子,店里有手巧的裁缝,她若是喜欢可以做两身平日里穿。
“我看这些料子都是上乘,你留着卖吧,上次程闫亭请裁缝来做的那批,有的我还没上过身呢。”
姜梨把料子推到一边,问,“这几日天机阁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丘辰摇头,“这几日他们传递的消息也少了不少,我们截了几封,大多都是送往南越总部汇报昊都近况。”
姜梨稍稍心安。
丘辰问,“表小姐那边有清珠的消息吗?”
“没有。”
姜梨一直想再进皇宫一次,虽然前几次夜行她将路线记住了大半,但皇帝私库的位置她一直不知道在哪,这事又不好明着去问程闫亭;可就算程闫亭告诉她,万一皇上哪次心血来潮赏给了哪个娘娘、大臣,又该如何是好。
丘辰看出她的心思,劝慰道,“表小姐放宽心,看样子他们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准确位置,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笨法子,他找不到岂不是正合我们意。”
“可是不找到,在心里总是个事。”姜梨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段青林要是先找到,回头再练个绝世武功,药王谷和巫医只怕没明日。”
“表小姐别太悲观,前几日谷主来信上说,其实清珠是眼珠大小、通体如羊脂玉般,并不是天机阁阁主说的那般模样。”丘辰得意一笑,“所以照他们那么找下去,打死也找不着。”
姜梨不解,“怎么会有这么大偏差?表哥消息准吗?”
“这些消息在药王谷书库的残本中有记载,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字看不清了,谷主仔细辨认了好几日。说是百年前那东西本就是我们药王谷所有,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转赠了出去,再后来天下大乱就遗失了,说是被南越权贵所得。”
姜梨想到把珠子转赠出去的先祖气就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手缝怎么这么大呢!
“行,我知道了!今日先回去了,有事直接来报我。”
她起身带上帷帽回府。
街市上热风拂面,路边店铺鳞次栉比,姜梨穿行其中,心血来潮的想去看看自己的‘乐康堂’,如今在做什么生意。
她缓步走在街对面没敢靠近,最先看到的是包子铺家的小孙女,孩子长高了不少,在街角的阴凉里和小伙伴玩斗草。
包子铺的生意依旧是不温不火,旁边的乐康堂大门紧闭,招牌依旧在。
姜梨有些意外,这么好的地段程闫亭居然就让它这么闲置着,风月楼的东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她摇头笑了笑,转身往无人的小巷子里行去。
她低头刚走到巷子中央,巷子不算窄却被迎面过来的人截住了去路,顺着对方的鞋尖一路看上去,面前的青年银冠束发,看着有几分眼熟。
姜梨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打算侧身让他先行,却听他出声道,“秦掌柜别来无恙啊!”
姜梨心中一惊,这人是谁?隔着纱幔都能将她给认出来,这得是有多熟悉?
她正犹豫要不要认下的时候,对方又开口道,“秦掌柜不认得我也对,毕竟没见过我。在下刘仲,刘之尧是家父。”
好家伙,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冤家路窄’。
“刘公子认错人了。”
说罢,姜梨转身往原路返。
刘仲也不急,跟上她的脚步悠哉道,“那日程闫亭大婚,在下有去观礼,初见南越公主时只觉得在哪里见过,直到吏部尚书的儿子中毒,满城的医士照着解药也没研究出药方时,我才渐渐意识到来和亲的人,是你。”
身份已然被识破,姜梨再抵赖也只是失脸面,停住脚步,转身问,“刘大公子今日在此堵我去路不知是何意?”
“我想不通,你一个江湖人为何会以南越公主的身份来我云秦和亲!”刘仲顿了顿,上前几步继续道,“后来我派人去南越调查,发现他们举国上下压根就没人认识这位怀宁公主。所以我就大胆的猜了一下,南越王上确实送来了一名女子,而你是冒名顶替的。”
姜梨背脊冷汗直冒,手上悄悄翻出毒药,脑中在杀他与不杀他之间反复横跳。
“那又怎样?你敢杀我吗?你敢将此事宣之于众吗?”姜梨故意不屑道,“我明面上的身份是公主,我死了,你爹刘之尧就等着上战场吧!到时候可没有库银让他来送了。”
刘仲睥睨着她,神情不屑,“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奈何不了你了?”
“刘公子大可以试试,反正我小命一条,死不足惜。”
姜梨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没来得及回头,刘仲瞥了一眼来人,突然得意道,“秦掌柜过谦了,你的死活可有人在意着呢!”
第九十六章
突然有一只手握上姜梨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后,她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程闫亭。
刘仲看着面前的程闫亭,面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好久不见了,穆二公子,你来得真是巧。我方才发现怀宁公主竟是我的一个旧识,说起来穆二公子应比我更熟识。”
程闫亭面上严肃,“你找她做什么?”
“做什么,穆二公子不知吗?”刘仲顿了顿,“还是说,穆二公子忘性大,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程闫亭强颜一笑,随即垮下脸来,“多谢,但是不必了。”
他拉着姜梨转身离开巷子,这一回刘仲没有上前阻拦,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走出闹市区,程闫亭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姜梨摇头,“没说什么?他就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程闫亭听完似乎松了口气,姜梨不解,有什么事情是比她身份暴露更严重的?
她瞥了程闫亭一眼,满心疑惑的试探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操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往后你尽量少出府门。”
见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姜梨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凑近程闫亭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要怎么处理?难道要除掉刘之尧?”
“哪有那么容易!刘之尧背后是宰辅赵书澈,你没跟他打过交道所以不知,此人长袖善舞、狡诈多端。”程闫亭疲惫的长舒了口气,“有他在,刘之尧轻易除不掉。”
“可皇上怎么能放任刘之尧这个蛀虫苟活于世呢?”
姜梨每每说起这个总是咬牙切齿。
程闫亭眸色暗淡,负手悠悠道,“其实说起来,为君者,在‘势’而不在‘人’。‘势’无非是两点,一是人心,二是追随者众。只要有这两点,其实谁都能当皇帝。这两点偏偏又是这世间最难掌握的东西。朝臣、皇子、宗亲,都是可以威胁到他的人,所以坐在上面处理每一件事情他都要谨小慎微。”
他说了这么一长串的道理,姜梨起初没太懂他要表达什么,直至被他送回府后与冷溪说起方才在街上遇到刘仲的事,她才意识到程闫亭这番言辞中有多么的大不敬。
人心果然易变,去年的程闫亭是绝说不出这种话。
最让姜梨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之后的日子居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被识破而有任何改变。
按理说,在陷害穆将军的事情上,刘之尧应当是认识段青林,只要他将姜梨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天机阁的人必然要除之而后快,于他而言更是兵不血刃。
可天机阁的人哪去了?
程闫亭每天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