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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寒难得没骂她。
慕莲蹬鼻子上脸，脚尖晃晃，想往他身上钻，“夫君，晚上风好大呀。”
“央央小脚冰冰凉~好冷啊~夫君要不要给我暖暖？！”她说着足尖就要伸过来。
被男人轻而易举挡住。
烛光下，那莹白的小脚，脚趾微微翘起，指甲盖被修剪得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
顾凛寒莫名想到，轻绡裙露红罗袜，半蹋金梯倚枝歇。垂空玉腕若无骨，映叶朱唇似花发。
若是这样一双温软的脚轻抚弄玉箫，该是何等美事？
“夫君呀~你捏得人家好疼。”
“嚷嚷什么，好了就自己下来。”
顾凛寒拿起帕子擦手。
慕莲立刻顺杆子就上，“夫君，人家摔的可不只是脚踝呀。”
顾凛寒扭头打量她，“嗯，看出来了，坐没坐相，脊椎骨都歪了吧。”
“哎呀，那可怎么好呀，看来只能脱掉衣服，让夫君检查检查了。”
慕莲一脸为难的样子，然后动手解腰带，眼瞧着还真是要把外衫给脱下来了，顾凛寒道：“不必检查了，我看你生龙活虎得很。”
“夫君一定是看错了，央央好虚弱啊~”慕莲捂着太阳穴朝着他靠了过来，男人直接提到了一边，“虚弱那就好好练练身子骨，免得成日里满脑子脏东西。”
“绝影！”
男人一声吩咐，突然有人从一旁走出，慕莲尴尬，难道刚才绝影一直在？
那她刚才那样子，岂不是他都看到了？！
“给她把水桶提过来，教她锻炼锻炼身子骨。”顾凛寒成功看到了慕莲脸黑了下来。
绝影撇了眼慕莲，火速去了。
“刚才有人，你怎么不提醒我。”慕莲气呼呼问道。
看着自己老婆社死，你是不是有恶趣味啊。
“我没说过没人，而且不止一人，你现在想脱也行。”顾凛寒说完，慕莲气得原地转了个圈。
“夫君说笑了，刚才央央热呢。”
“热好啊，等会有你热的时候。”
慕莲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顾凛寒这小子笑得这么意味深长了。
这狗男人，老婆打扮得娇艳欲滴过来找他！
他竟然让她！
练、马、步！
简直离谱！
“腰挺直，腿抖什么！？”
顾凛寒拿着戒尺，在她身上轻轻打了两下。
慕莲提着水桶，扎着马步，浑身抖如筛糠不说，连牙齿都在颤抖了。
她来顾凛寒这里穿得轻薄，故意想要那种飘飘欲仙的轻盈，哪知道这小子居然让她在冷风里迎面落泪。
还是扎着马步迎面落泪！
慕莲觉得心好累。
她就没见过这么难睡的男人。
老天爷啊，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又在抖什么？不是说身子虚弱？我看你是该多练练，今天再练半个时辰吧。”
慕莲吸了吸鼻涕，“夫君，央央大病初愈呢，请大夫也得花不少银子吧，要是死了，还得倒赔殓葬费，多不好啊？”
顾凛寒想了想，“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是吧是吧。那我？”慕莲想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侯府有的是钱，你死了，我给你选最好的棺木，再给你烧一堆的春宫图，你去下面慢慢看。”
慕莲都快哭了，啊啊啊死顾凛寒！
居然还咒她死！
她再也不要跟他天下第一好了。
“夫君！”慕莲已经不耐烦了。
顾凛寒看她，甩给她一本书，“不扎马步也可以，我看你成日无所事事，不如研读些文章，学学做人之道。”
慕莲真是被他折腾得够呛。
好好的一个晚上，这孙子不玩女人，他教女人看书。
“央央累了，要不我先回房睡觉吧？”
“来都来了，哪能就这么回去？”顾凛寒给她倒了一杯茶，“看吧。”
慕莲气呼呼打开，又看了看封面，“这是什么书，为何从来没听过？”
“京城里有名的柳絮才媛的诗集，你没听过？”顾凛寒一脸嫌弃。
鬼知道什么才媛，我一从小受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蕴熏陶的人，我能看得上这个？
慕莲翻开看了看，无非就是花啊草啊月亮啊风啊，无病呻|吟之作。
“怎么样，可有自惭形秽？”
顾凛寒一边自己跟自己对弈，一边对慕莲道：“人家同你一般大，已经能出诗集，你在干什么？”
满屋子的春宫图，大剌剌地摆在桌上！
也不怕臊得慌。
慕莲冷哼一声，“柳如雪，是这个诗集的主人？”
“嗯。”
慕莲突然警觉起来，难不成这个柳如雪，就是传说中男主的白月光？
难怪顾凛寒看不上她呢，自己原来走错路线了？
也是，古人怎么会喜欢豪放派。
慕莲立刻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装模作样道：“夫君其实误会我了，央央在闺中，也是有勤加研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的。”
虽然那都是为了立人设吸粉，特地去学的。
反正慕莲现在装也得把这个逼给装上。
顾凛寒挑眉，“哦？”
“琴棋书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
“夫君不也知道我不会婆娑文么！？可见夫君对我了解还不够，仔细深入一下，会发现央央其实全身都是宝呢！”
慕莲说着，还抖了抖胸口。
顾凛寒觉得别的不说，她这一身皮肉，确实是宝贝。
“少废话，把书给我看了。”
“哦。”
慕莲瞪了他一眼，继续看书，不过这些倒灶的东西她是一点也没看进去，没一会，头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顾凛寒也不叫她。
只要她能安静一会，他就谢天谢地了。
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旁边的小脑袋瓜一寸寸往下掉，他一个没忍住，直接伸手，在她的头马上要磕碰到桌面的时候，捧住了她的下巴。
慕莲吧唧了一下嘴巴，头一歪，靠在他掌心上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睡着了的她，乖巧恬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咋咋呼呼，那双灵动的眼儿一旦合上，竟也让人透着股安宁的味道。
那张小嘴一张一合，还喃喃呓语，顾凛寒心念一动，如果像平日里那样亲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