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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纪岁轻轻拥抱她：“乖，先吃饭。”

两人吃完饭，江淮情又闹着要出去玩。

容纪岁强撑着疲惫陪着她出门。

不想经过秦南尘病房的时候，看见一个面容青涩的短发姑娘站在门口哭。

容纪岁驻足，姑娘虽然穿着便装，但从发型和站姿上，很容易就能推测出，这是分部的同事。

或许，是秦南尘的下属。

容纪岁犹豫一会，上前拍姑娘的肩膀，将手里的纸巾递过去。

短发姑娘愣住。

片刻后才接过纸巾擦去眼角的泪水：“谢谢……”

容纪岁拿出手机，刚想打些什么安慰她。

结果却听短发姑娘率先开口：“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男朋友的桌上好像有你的照片！”

容纪岁呼吸一窒，僵了瞬才问：“你男朋友是谁？”

刚问完，就见短发姑娘朝着病房内指了指：“他啊，秦南尘。”

第30章

冬季寒凉。

即使容纪岁站在温暖的空调房里，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她忍着胸膛内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的朝着短发姑娘点头，拉着江淮情走了。

出了病房，凛冽的寒风刮来，瞬间吹散了身上萦绕的消毒水味。

江淮情在外面玩的高兴。

容纪岁坐在长椅上，心情低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像是一团淤泥积压在心里，越来越重。

街边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喜庆的中国结。

偶尔，还有小孩放炮仗的声音传来。

她难以避免的想起前些天，秦南尘在普洱放的那场烟火。

烟火绚烂，可是转瞬即逝。

一如她和秦南尘的感情。

他们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走到一起，那究竟凭什么笃定未来他们会在一起？

……

再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

江淮楚请来的外伤专家已经重新给秦南尘看过：“容小姐，病人的伤只要不发炎，没有别的并发症，对生命就没有什么威胁。”

容纪岁深深看了秦南尘：“麻烦您了。”

接着，她又把专家的话转告给了秦父。

不一会，秦父的消息就回过来：“麻烦纪岁多费心了。”

容纪岁没再回复消息。

第二天。

江淮楚来时，容纪岁正在为秦南尘擦脸。

江淮楚脚步一顿，握住她的手腕：“这些事情，请个护工就好了，你这么辛苦做什么？”

容纪岁回过头，深深看着江淮楚。

她的眼里情绪流转，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江淮楚敏锐的觉察到不对：“你怎么了？”

容纪岁沉默了好一会，才放下毛巾，拿出手机：“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江淮楚眉心微拧。

容纪岁却率先走出病房。

江淮楚眉尾上挑，跟着她一路走出医院。

二十分钟后，花园长椅上。

容纪岁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普洱学校修建的事情，你方不方便找个别人负责？”

江淮楚定定的看着她，一贯温和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你该不会要说，你要留在这照顾秦南尘。”

容纪岁怔住，接着点头。

江淮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语气依旧是温和的：“你想好了？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不值得？

或许是的吧。

以前的秦南尘并不是值得交付一生的人。

可是无论如何，容纪岁都必须要照顾他。

于情，秦家对她多年来的照顾不能否认。

于理，昏迷的那一年，也是秦南尘一直照顾。

如果没有秦南尘的坚持，她或许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江淮楚见她沉思，放轻了声音劝说：“你要还恩情，有很多其他的办法，我和淮情也能帮你，而不是像你这样，用自己的未来去赌。”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只是……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

容纪岁打下这条消息，“是我自己在感情上的问题，我想知道我无法放下秦南尘，究竟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感情。”

江淮楚目光微沉：“如果是因为习惯呢？”

话音刚落，容纪岁立即打下下一句：“那我就考虑和你结婚。”

第31章

零沧的冬季不是很冷，除了海拔高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可以算的上温暖。

但江淮楚总是习惯性的将大衣披在容纪岁身上。

他始终记得容纪岁受过伤之后，肩胛骨和腿上再受寒会疼。

容纪岁也习惯了江淮楚这样的举动。

她攥紧身上的大衣，莫名感觉到安心：“有时候我总有种你是真心喜欢我的错觉。”

说完，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那我或许会少很多烦恼。”

江淮楚目光闪过暗色，还没开口。

容纪岁又接着打下：“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淮情，真的也会被你骗到。”

江淮楚喉结微滚：“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为了淮情，而不是真心……”

“江总，容小姐，秦队醒了。”

闻言，容纪岁立即起身，匆匆赶往病房。

江淮楚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咽下了后面的话。

可越咽，心头就像是被什么堵住，哽的发慌。

他看着容纪岁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才打了个电话给集团，安排集团的一个经理现在赶去普洱，接替容纪岁原本的工作。

彼时，病房内。

容纪岁赶到时，专家们正在给秦南尘做检查，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等病房内完全静下来，容纪岁才走到床边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容纪岁指向水杯：“要喝水吗？”

秦南尘艰难摇头，艰难抬手握住容纪岁的手。

陌生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容纪岁的僵住。

下意识的，她想起昨天那个短发姑娘说的那句“男朋友”。

画面在脑海里闪过的瞬间，容纪岁抽出手：“我还没有告诉秦叔叔和你女朋友，你先休息，我去通知他们。”

秦南尘躺着，强撑着精神仔细看过她的写的字。

在看到‘女朋友’三个字时，明显愣了瞬。

接着赶忙解释：“没有女朋友……”可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小的出奇，容纪岁根本没有听见，仍旧坐在一旁发消息。

秦南尘用尽力气，忍着疼又说了一边：“没有女朋友……”

容纪岁听见动静，抬tຊ眸看他。

秦南尘咬紧牙关，声音嘶哑：“没有女朋友。”

容纪岁愣住。

反应过来后，心头那份积压感瞬间散去。

她装作不在意，但眼底还是有了笑意：“医生说，你要静养，别再说话了。”

秦南尘见她的表情舒缓许多，沉沉松了口气。

他刚醒，很容易精神不济，没过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秦父和分部的领导一同赶到探望秦南尘。

见他们来，容纪岁打了声招呼，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看着秦南尘刚刚的检查结果，叮嘱容纪岁：“浅一些的伤痕已经在愈合，但是深一些的伤口，有感染和发炎的风险，如果发现病人开始发烧，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容纪岁点头：“那会留下后遗症吗？”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伤到骨头的伤，恐怕是会留下后遗症，小腿和后腰以后都不能再剧烈运动。”

听到这句话，容纪岁心里一个咯噔，忙问：“那他还能做回警察吗？”

医生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不行。”

第32章

‘不行’两个字如锤一样，擂在容纪岁柔软的心尖。

她张了张唇，发现没声音，才僵着手在屏幕上在打：“就算是复健也不能行吗？”

医生摇头：“不行。”

他指着秦南尘片子上的伤痕：“这一刀砍的，病人的小腿都差点没保住。”

“刀伤在骨头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复建估计都很难熬。”

容纪岁听着，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生办公室，直到耳边又传来秦父的声音才回过神。

“纪岁，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

容纪岁抬眸看着秦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秦父说着，将匆忙带来的汤递过来：“本来熬了汤带给你，结果一看南尘就耽搁了，你热一热喝了，好补充营养。”

容纪岁接过：“谢谢秦叔。”

“傻孩子谢什么，要不是你照顾南尘，他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新过来。”

秦父年迈的眼里闪过笑意：“之前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容纪岁的眼里闪过茫然：“什么事情？”

“就是好好考虑和南尘在一起的事情。”

秦父叹息一声：“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这两年怎么对你的，我也都看在眼里。”

“小岁，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