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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的模样别说撒娇示弱，就连他求她说一声爱，都求不来。

　　现在她却对着别的男人那样哭，那样笑，那样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关盛泽觉得自己简直不想再让梁再清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偏偏身上的女人还在不安分地挣扎着：“关盛泽，你快放我下来！”

　　“安静！”他拍了拍她的腰，“再惹我，我就在这办了你。”

　　蒲桃四下一看，几乎又要叫起来，可顾忌着关盛泽的情绪，这才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行。”

　　“你说什么？”男人一回头，冷飕飕地一眼横了过来。

　　她撑着他的胯和背，勉强支起上半身，回头看着他：“我不要在这。”

　　关盛泽便停了脚步，打量着她。

　　大概是怕他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脸上的神情和方才的张扬肆意完全不同了。两道眉毛微微蜷缩起来，拥得眉尖往上皱，眼尾反而垂下来，嘴巴嘟嘟的，微抿。

　　似有若无地像是在向他撒娇。

　　关盛泽心里更不乐意——她若不向他撒娇，他固然心里不是滋味，可一旦她露出这种情态，他又觉得她是把对别人的那点拙劣技巧用到了他身上。

　　只能将她放了下来，抵在墙上，捂住了她的眼。

　　“别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黑暗里，蒲桃听见关盛泽压着嗓门，对她说。

　　“为什么？”

　　“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太多了。”蒲桃赌气似的，把身子一拧，转过去，不看他，“我看你最不喜欢的就是我。”

　　一点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别的，只见得她越翘越高的嘴唇。

　　“是不喜欢，尤其是今天。”他勾着她的下颏，转过她的脸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蒲桃不理他。

　　“你对梁再清是不是也这么撒娇？”他低下头来，拿自己的额头顶着她的。

　　因为离得太近，两个人的鼻尖都蹭到了一起。

　　她那块小小的软骨生得圆钝，肌肤又细滑，几乎像是一块软和和的羊油，带着点微凉，让他忍不住一再触碰摩擦。

　　弄得蒲桃鼻子痒痒的，有点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直要流泪。

　　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就断断续续地哼唧：“你……吃醋。”

　　“唔。”关盛泽吻住她的唇。

　　那么软。

　　一时脑子里一空，也忘了同她吵，只会吮着那片花瓣磋磨了。

　　玩弄了半晌，才有多余的精力能回归正题：“回答我，是不是。”

　　“是。”她口齿不清，“我对他撒娇撒得还更厉害呢，怎么样！”

　　关盛泽哼了一声：“怎么样……”

　　手臂一举，人生生被他托了起来。

　　“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故意激我到底会怎么样。”

　　脚步声一连串往屋里去，越来越急。

　　窗外，树影斑斑驳驳，月亮都被揉碎了，搅和成了一堆亮晶晶的螺钿碎片，洒在蒲桃眼睛里，

　　顺着点点水渍流走了。

　　她只记得，最难捱的那几秒，她似乎用力地抓着什么，指甲软乎乎地往下陷，指尖微微黏湿。

第89章 占你便宜

　　丁家的房子在城中。

　　难得一片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又快到深夜，社区里安静的连一声乌鸦的啼鸣都几乎听不见了。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渐渐入睡，要不是一辆跑车的轰鸣声惊起了树梢的寒鸦，邻居家拴着的大狗也不会汪汪的又吠叫起来。

　　梁燕秋往楼下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那个侄子来了，忙迎出去：“再清来啦，快进来！”

　　她殷勤地招着手，可手挥舞了半天，那人影也没动，在夜色里黑黢黢的，铁塔似地杵在哪儿。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挥舞着的那只手略显僵硬的垂下，梁燕秋主动走到梁再清身边，拉了他一把。

　　“姑妈，是不是您？”

　　梁燕秋一愣：“什么是不是我？你这孩子今天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我是说，派人跟踪江荔，要害她的人是不是您？”夜色里，梁再清不怒，更不笑，一张脸木着，神色淡得吓人。

　　梁燕秋这才明白，他今天所为何来。

　　于是把两手抱在胸前一叉，坦然点头道：“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被人骗了，那个女孩根本不是什么江荔，她就是蒲桃。”提起蒲桃，梁燕秋的脸色就涨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她凑到你身边来的目的，就是要来挑拨我们，报复我们，你明不明白！”

　　她隆隆的声音，从耳朵直往他的脑仁里钻，钻得他脑子一阵阵疼。

　　疼痛让梁再清忽然觉得眼前咆哮着的女人越来越陌生——他印象里，姑妈总是对他含着笑，百依百顺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江荔的身份上，她忽然换了一副面孔。

　　自私、武断、迷信而又凶残。

　　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不能相信这就是自己这位姑妈的本来面目。

　　“不，不会的。我们不是都已经做过DNA了吗，江荔当着您的面剪下的头发，您亲自把样本提交上去的，您……您应该相信科学的检验结果啊，结论是不会骗人的。”

　　“结论是不会骗人的，可是出具这份结论的人会骗人！”梁燕秋不耐烦再和他继续争辩下去，手一挥，制止了刚要开口的梁再清，“好了，你不要再跟我说了。如果你还不信，你姑父就在这里，你亲自去问问他。天下难道还会有父亲认不出自己女儿的吗？”

　　这么一说，梁再清才想起来，眼前坐着的中年男人正是那个所谓蒲桃的亲生父亲。

　　他缓缓将目光投向坐在一边的丁兆祥：“姑父……”

　　才喊了一声，就听中年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上，我认为你姑妈说的也没有错。”丁兆祥的手里还捏着一张照片，说着，他低头看一眼照片，抬头又看一眼梁再清，“不论江荔这身份是真是假，单说这个人，她跟蒲桃长得太像了，面对她，我们不能不留个心眼。”

　　“可是姑父……”

　　梁再清还想再说，丁兆祥那只大手已经在他肩头重重一按。

　　“再清，一直以来，我和你姑妈都拿你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从小，我们也没少为你操心，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也能替我们考虑考虑。毕竟蒲桃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们不能把这样大的隐患留在自己身边呀。”

　　丁兆祥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却异常清楚。

　　不论她是江荔还是蒲桃，总之，这个人不能再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了。他就算百般不愿，也必须妥协，否则……

　　梁再清把目光转向了别墅的穹顶，又缓缓往下移，移到花园外，自己那辆颜色鲜艳的跑车上。

　　从丁家出来，梁再清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他从小被养在姑妈、姑父身边，事实上一直也将两位老人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敬爱着。

　　可是涉及了利益，就被像颗棋子一样地摆弄着，连交一个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他将目光投向远处墨蓝色的夜空——第一次觉得，仰人鼻息是一件那么压抑而且耻辱的事。

　　“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梁再清把电话拿出来，一看上面的名字，心里更一阵酸。

　　江荔……

　　此时此刻，他还能怎么面对她呢？

　　蒲桃等待着。

　　梁再清走的时候口口声声要给自己讨回个公道，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她应该在梁再清面前再添一把火。

　　又过了三四秒，电话才终于通了。

　　“喂，梁先生。”

　　女孩轻快柔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往常，梁再清只觉得她的声音分外悦耳，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听筒的声音开得太大，这话音像是生了钩子，钩得他耳膜疼。

　　他勉强咧咧嘴，答了一声：“欸。”

　　“我才想起来，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挺急的，是不是还没吃过晚饭？要不要到我家里来，我给你弄点吃的。”

　　她只字不提白天的事，也不问他回家之后的进展，只是关心他吃过晚饭没有。

　　梁再清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莫名一热——这么好的姑娘，热情、大方、善解人意，姑妈为什么就认定了这会是那个泼辣跋扈，连学都没上过几天的蒲桃呢？

　　心里一阵紧缩般的疼痛，让他几乎在某一瞬间无法呼吸。

　　缓了半晌，梁再清才有力气开口。

　　他想，到底还是得在丁家和江荔中间有个抉择。于是倒也答应了：“好，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就去尝尝你的手艺。”

　　两个人便也没再多聊，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蒲桃盯着手机，直到屏幕都黑了下来。

　　“怎么说？”关盛泽懒洋洋地倚在床头，衬衣还半敞着，露出肌肉坚实的胸膛。

　　蒲桃沉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