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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季宴礼的眼神里有爱意。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告诉我，清芷，你告诉我。”

　　他死死的抓着方清芷，不肯放弃，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一丝过去的怀念。

　　可惜，什么都没有。

　　平静的水面甚至连一丝的波浪都不曾掀起。

　　方清芷不喜欢他，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所以我过生日那天晚上，你们睡在一起是吗？”

　　“那是你的第一次吗？”

　　“方清芷，你说话啊。”

　　方清芷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但是她很在意那句，钻戒。

　　陆鸣舟被保安带了出来，有些人出来看热闹，但是方清芷不理会，门一关，躺在地板，眼泪滑落。

　　到时间了。

　　借着要练舞，她住在剧院里，季宴礼来过一次，她掩饰的很好。

　　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比赛，所以才懒得回去。

　　他在这里有包间，包间里，她香汗淋漓的躺在他身上，有些意犹未尽。

　　“宴礼。”

　　她声音甜糯，故意的勾着尾巴，季宴礼将人翻到身下：“怎么，这么想我？”

　　她摸着他的喉结，亲上去。

　　-

　　比赛的当天，她起了一个大早，傅瑶还专门请假过去看。

　　但是候场的时候，季宴礼不在，他有贵宾票。

　　没来。

　　没来就算了。

　　调整好状态上台。

　　“有请表演者方清芷，曲目《梦蝶》，所属单位京北艺术团。”

　　庄生梦蝶，镜花水月，都是一场空。

　　她谢幕的时候，留下一滴泪。

　　在后台卸妆的时候，有人给她送花，说是外面有人等她，姓季。

　　她还是忍不住的去了，跟着人到了消防通道，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发觉。

　　她站在台阶上，后背一双手猛地一推，她直愣愣的滚了下去。

　　迷糊之间，她看见是个女人，对方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开她的脚筋。

　　“方清芷，我要让你永远都没法再跳舞。”

　　她彻底的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傅瑶在病房里守着她，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她的腿不能动弹，骨折，脚部也做了修复。

　　“你别挣扎，清芷，你听我说。”

　　方清芷太冷静了，她掀开被子，摸着自己的腿。

　　一个舞蹈生，腿有多重要，比她的命还重要。

　　她人生里可以留得住的东西没有多少。

　　现如今，最后一点，消失殆尽。

　　“是齐露，季宴礼已经让人提供证据，她会被以杀人未遂起诉，坐牢。”

　　“你还可以修复的，只要时间够久，你坚持一下，清芷，相信我。”

　　傅瑶哭了，她抱着方清芷。

　　方清芷有些累，她最近打着吊瓶，药水充斥着她的血液里，困劲上来。

　　季宴礼进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护工出去，他站在她的床头，掏出准备的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就这么站了一整夜。

　　方清芷醒的时候，她看见季宴礼。

　　他将戒指拿出来，下跪，看向她。

　　和当初半跪着让她相信自己，利用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明明是个上位者，却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降低。

第23章

　　“我们结婚吧。”

　　“我们分手吧。”

　　话音重叠。

　　方清芷冷漠的说出这句话，她想了很久。

　　舍不得又害怕，直到说出来才发觉这么简单。

　　原来也没那么可怕。

　　只是心疼。

　　“清芷，我不同意。”

　　方清芷伸手：“我想看看戒指。”

　　季宴礼递到她的手心上，仔细端详，上面竟然还有她的英文缩写，看起来是专门定制。

　　原来那天他是为了自己。

　　人有一瞬间的爱意就足以抹平所有的意难平了吧。

　　“季宴礼，我早就想说了，我和你之间不合适，不仅仅是不合适，还夹杂着很多不痛快的事情。”

　　“比如。”

　　季宴礼非要她把话说的更加明白。

　　“你和秦小姐有婚约，这事你不告诉我，并且谢玉声当年根本不是收养我的人，你才是，可你从来都没来看过我，只是默默的在背后，直到后来没人来了，谢玉声和你都消失了，我感恩你对我的好。”

　　“我还不起。”

　　季宴礼一时发懵，他还在消化这件事。

　　随后才意识到她说的什么事情。

　　当初收养的小姑娘就在身边，他竟然浑然不觉。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着急的问道。

　　“很奇怪不是吗，我和你之间是收养人和被收养的关系，我当你是我的亲叔叔，可我却，和你情侣一样的在一起。”

　　“这不是重点，方清芷。”

　　季宴礼强硬的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我想娶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我没有联系你的那几年是因为季家有动荡，我被人暗算，花了很久才过去。”

　　“等我再联系你的，人不见了，谢玉声把你藏起来了，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他恨意渐起。

　　怪不得他觉得谢玉声看方清芷的眼神不对劲。

　　“我不需要通过任何人壮大季家，我季宴礼想娶你，没人拦得住。”

　　除非方清芷不愿意。

　　“季宴礼，我从来没想过和你结婚，这点我喜欢你的时候就知道。”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即使我跳到国际上，名扬内外，我是个出色的艺术家，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季家，秦家，京北那么多的有钱人，谁不是讲究门当户对，我即使嫁给你了，你对我也很好，可我无法忍受自己在这个不适合我的圈子里挣扎，到后来我竟然会因为这些俗世而对你失去爱意，这不是我要的。”

　　“宴礼，这不适合我们。”

　　方清芷骨子里对一些事情分得很清楚，她可以和别人谈恋爱，可以和心爱的人上床，但是不能准许自己要困在一个被封闭的城堡里当无法自由的公主。

　　那不如做外面的乞丐。

　　“我做任何时候取之有道，当初陆鸣舟喜欢我的，他看的就是我这张脸，带出去有面，可以吹嘘。”

　　“我和他在一起，图的nnzl就是他姓陆，可以找到我想要的身世。”

　　“可是说到底我和你在一起，别人只会想，我是不是利用你谋取了便利，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何况她已经没法跳舞了。

　　连这么点傲气，都无法和他并肩了。

　　这段时间她一滴泪都没有。

　　在外人看来，她似乎不在意。

　　可只有季宴礼和她清楚，这对她而言失去了什么，要不然这钻戒本来是打算等下半年再拿出来。

　　现在他想困住方清芷，他怕了，他怕像她最后跳的那只舞。

　　一场空。

　　“清芷，别这样。”

　　他求她。

　　眼角有泪，她伸出手擦拭。

　　“宴礼，你不适合流泪。”

　　她要他做永远的天之骄子，久居高山。

第24章

　　谢玉声从国外赶回来，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痒，整个人每天都在忍耐。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护工在一旁收拾东西。

　　看着腿。

　　向往着外面。

　　想跳出去。

　　能不能飞。

　　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颓然。

　　“清芷。”

　　谢玉声进来，他握紧她轮椅的把手，半蹲着，拿出当年的玉佩。

　　“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很喜欢我来找你，那现在，你要不要和小叔叔走。”

　　方清芷想笑。

　　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你不是我的小叔叔。”

　　“谢先生，不要再来了。”

　　我看着你嫌烦，她看见任何人都很烦，包括季宴礼。

　　她冷漠的让人害怕，傅瑶不止一次的问季宴礼，到底怎么办才能让她有些哭呢。

　　人越是不哭，越是憋。

　　就怕想不开。

　　夜里，季宴礼出去打个电话，没数着时间，回过头看房间，轮椅空了，微风吹动窗帘。

　　像是蝴蝶的翅膀。

　　方清芷跳下去以后伤口二次裂开，身体多处损伤。

　　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开始哭了。

　　从小哭，到大闹，闹完就睡觉。

　　她疼的，心疼，身体疼，她引以为傲，唯一能保留的东西已经没了。

　　“清芷，咬我，咬我的手臂。”

　　她二次夹板的时候，脸色苍白，最后听话的咬在他手臂上。

　　鲜红的齿痕。

　　他死死的抱着她。

　　方清芷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

　　出院那天，秦婉宜来了，她还带了一个人，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他看向方清芷的第一眼就哭了。

　　像是见到失踪已久的女儿。

　　早在一周前，方清芷的DNA已经检验过了，确实是秦家丢失的那个女儿。

　　她此刻不知情。

　　秦婉宜拿出当初她问的玉佩，递过去。

　　“还记得吗？这块玉佩，我和我妹妹一人一个，一模一样。”

　　方清芷没反应，等后来，秦婉宜又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