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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红旗轿车后面，温泽叙穿了正式的西装，灰衬衫，扎领带，头发剪得利落有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护目眼镜。

　　他一手拿图纸，一手按摩太阳穴，估计整宿开会加班，肉眼可见的疲惫。

　　她冷得哆嗦，掌心却冒出虚汗，在围巾上蹭了蹭，仗着胆子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摘了眼镜，揉着鼻骨，“上车。”

　　郁清弯腰钻进去，车厢有暖风，很快她的睫毛和眉毛开始淌水珠。

　　“长本事了。”温泽叙合上图纸，目光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擦拭脸上的水。

　　温泽叙丢给她一块手帕。

　　白底儿，绿竹。

　　手工刺绣。

　　他喜欢松柏和竹子，私宅的后院也种植了观赏竹和矮子松，一如他这个人，清高，自律，极有耐力。

　　“为什么动手？”

　　他语气缓和了，郁清也不倔了，“钟雯散布谣言。”

　　温泽叙是聪明人，没追问下去。

　　她眼眶冻得发红，鼻头也红，楚楚可怜的，温泽叙握住她手，搓了搓回温。

　　郁清往外抽，没抽出。

　　握了一路。

　　在十字口等绿灯之际，温泽叙指挥司机去酒店。

　　郁清脊背一僵，“去酒店干什么？”

　　他们的第一次就在酒店发生的。

　　那样糜烂霸道的温泽叙，让郁清陌生，也让她不知所措。

　　她竟然在他的引诱下产生形容不出的感受。

　　从惧怕，到沉迷，再到堕落。

　　被他传染得醉晕晕的。

　　郁清明白，这种疯狂食髓知味，会上瘾。

　　“洗个热水澡。”温泽叙知道她想歪了，“预防感冒。”

　　她僵硬的脊背松懈了下来。

　　“我也洗，解乏。”

第6章彼此都有感觉

　　车驶进酒店，郁清跟着温泽叙上楼。

　　行政套房在33楼，顶层。

　　温泽叙挨着落地窗坐下，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轻叩桌沿。

　　也叩在郁清的心上。

　　独处的时候，他是若无其事的，不自在的是她。

　　男人在这方面，确实比女人开放。

　　“司机买了豆浆，你洗完澡出来喝。”

　　房间静谧得落针可闻。

　　微妙至极。

　　温泽叙审视了她好半晌，室温越来越高，他解了领带随手一扔，“去洗。”

　　郁清跑进浴室，反锁了门。

　　脚底有些发飘。

　　和温泽叙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氛。

　　不小心捅破，会一发不可收拾。

　　郁清将保暖衣挂在门把手，拧开淋浴，发现没带浴巾，她重新开门出去，“你车里有毛巾吗——”

　　温泽叙抬头，四目相对，郁清才意识到他在通电话。

　　“你和女人在一起？”周夫人耳力灵敏。

　　“嗯。”

　　逮了个正着，他没否认。

　　他身边没有女下属，包括工作助理和生活秘书都是男的，周夫人也知情。

　　女下属相处久了，难保生出上位的心思。

　　一旦冒险朝他下手，目标势必是一步登天，母凭子贵当周太太，不单单是几个钱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你在什么地方？”

　　“酒店。”

　　“没回自己家？”

　　“没有。”

　　“你还算有分寸。”

　　周夫人倒是有心理准备。

　　他忙于公务清心寡欲，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岁数，偶尔有一两晚忘情，也正常。

　　“什么职业？”

　　温泽叙长腿交叠，抚了抚裤线的折痕，“女学生。”

　　郁清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周夫人再听到一丁点她的声音。

　　“成年了吗？”

　　“二十。”

　　周夫人在商场里，有美妆广告的广播，很嘈杂，“那姑娘已经同意见面了。”

　　“您安排日子。”

　　温泽叙的态度既不期待，亦不反感，一切水到渠成，平和接受。

　　周夫人略加思索，“安排在两天后呢？”

　　他仍旧嗯。

　　“那你要注意分寸了。”周夫人不愿节外生枝，“该给女学生的补偿，宁可多给，别少给，最忌讳纠缠，你马上两清，从此断了。”

　　温泽叙平静挂了电话，望向郁清，“在床上的密封袋里。”

　　怪不得他从后备箱拎了一个袋子，原来是装毛巾的。

　　挺周到。

　　会照顾女人，体贴不滥情，要财有财，要型有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

　　“酒店的用品不卫生。”温泽叙眼神意味不明停留在她身上，“你得病了，我也遭殃。”

　　郁清耳朵嗡嗡作响，短暂的失聪了。

　　温泽叙的意思很明显了。

　　只要时机合适，彼此都有感觉，他不排斥这段危险禁忌的关系。

　　“见面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

　　郁清摩挲着密封袋的拉链，眼前浮现出那姑娘姣好风情的面庞，“你喜欢漂亮的？”

　　“不然呢。”温泽叙转动手机，屏幕在拇指的反复触碰下忽明忽暗，“你喜欢丑的吗。”

　　力气大了，拉链崩开，合不拢了。

　　她捂住歪歪扭扭的拉锁。

　　“漂亮重要，不是最重要。”温泽叙倚着沙发。

　　郁清垂下胳膊，“家世最重要。”

　　“你这样认为的？”

　　她身体微微侧过去。

　　温泽叙逆着落地窗的阳光，纱帘也挡住了光亮，他眉目神秘黯淡。

　　郁清步伐很轻进浴室。

　　......

　　温泽叙批阅完最后一摞文件，仰起头活泛着肩颈。

　　余光不经意一瞥，郁清披着长发，在晾毛巾。

　　细白修长的脚脖子淤青褪去，戴着小铃铛的脚链，像他爱吃的嫩春笋尖。

　　他印象这铃铛的节奏感很好，尤其是她双腿架在他肩膀，一下接一下，他撞她，铃铛撞他，他狠，铃铛也狠。

　　配合他颠得乱颤。

　　简直是无言的诱惑。

　　温泽叙站起来，脱了衬衣，锁骨处泛起一片动情的红。

　　他背过身，脊骨剧烈波动，连同皮带搁在沙发上。

　　浴室响起急促的水声。

　　水流开到最大。

　　郁清翻着酒店的环球旅游杂志打发时间。

　　“毛巾。”温泽叙叫她。

　　她走近一些，“没有新的毛巾了。”

　　花洒声很冲，冲淡了男人的音量，“你用过的那条。”

　　像是紧绷的一根弦，她不受控制地一抖。

　　“郁清？”温泽叙又叫。

　　她攥住衣架上湿漉漉的毛巾，门推开三分之一，水雾扑面，温泽叙伸出手，水痕沿着他劲瘦的臂弯线条慢慢流下。

　　抓住毛巾，也顺势抓住她。

　　和在车里帮她取暖握手的含义不一样，现在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一个赤裸着，温度滚烫的男人。

　　她缩回手，背在身后。

　　隔着半透明的磨砂门，温泽叙臀胯的轮廓雄浑自然的凸起。

　　“拖鞋。”

　　郁清去门口，拆了一双新的拖鞋递给他。

　　室内蒸气熏腾，闷得她要缺氧了。

　　“还需要什么吗？”

　　温泽叙接过鞋，“不需要。”

　　郁清如释重负逃离。

　　十分钟后，司机买回来早餐，又交给她一个正方形的纸盒，“是周总工的。”

　　她原封不动放在那一摞批完的文件上面。

　　司机前脚离开，温泽叙敞开门缝，“小杨，给我。”

　　郁清捧着一杯甜豆浆，“司机走了，你要什么？”

　　浴室没有了水声，传来的字字清晰，“有盒子吗。”

　　“有。”

　　“我要。”

　　盒子的标签扫过手腕，郁清本能去看，男士纯棉抗菌裆内裤。

　　一条三角的，一条四角的。

　　她内心复杂。

　　温泽叙气质肃穆正经，也有不为人知的，欲的一面，野的一面。

　　他的尺寸不适合三角裤，包不住。

　　起反应了之后，四角裤都差点撑破。

　　温泽叙穿好裤子，擦拭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