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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深吸了口气，扮演着“叶淮晨”的角色：“她很快就会来的。”

“欣欣是不是学习遇到困难了？她上次来都哭了，你虽然是弟弟，但也要保护好姐姐。”

闻辞，傅寒煜眼神一怔：“她哭了？”

叶父摘下老花镜：“还有个经常来看我姑娘，她说和她在一起九年的恋人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那姑娘也哭了，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欣欣，欣欣也有个男朋友。”

他拿着老花镜看着僵住的傅寒煜，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淮晨，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伙，对欣欣可好了，以后他们结了婚，我跟你妈也放心了。”

一句句话就像巴掌打在傅寒煜的脸上，火辣辣的痛钻进了心底，连面对叶父的勇气都开始慢慢消失。

叶父见傅寒煜眼眶泛红，忙抽出两张纸给他抹眼泪：“孩子，你怎么也哭了？”

傅寒煜忙将泪水忍回去，哑声道：“没哭，我一会儿去找……姐。”

听到这话，叶父才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要好好学习，不要惹欣欣和妈妈生气。”

离开了病房，傅寒煜良久才平息心中翻涌的情绪。

他回头看了眼慢腾腾将老花镜戴回去的叶父又望向窗外。

那扇窗正好对着医院大门，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行人。

他一定是在等叶沁欣。

傅寒煜将一张名片递给护工：“如果叶沁欣来了就联系我，麻烦了。”

之后几天，傅寒煜不断的在寻找叶沁欣，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仅辞了职，连老年医院都没有再去，她消失的如同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个人。

夜深。

漆黑的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傅寒煜靠在沙发上，手中松松握着一个空酒瓶。

这里是他和叶沁欣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可曾经叶馨的房子只剩下一个带着寂寥的空壳。

傅寒煜扔开手中的空酒瓶，在黑暗中醉醺醺地摸索到手机。

屏幕的亮光照在脸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通话记录中一直都未接通的号码。

傅寒煜强睁着沉重的眼皮，按下了拨通键。

依旧是无人接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傅寒煜觉得此刻分外孤独，对叶沁欣的思念像是海水将他吞没。

“欣欣……”

他紧握着手机，酡红的脸上满是痛苦。

只要叶沁欣接电话，给他一个解释自己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傅寒煜放下手机，无意中按下了拨通键。

他拿起桌上的酒，不要命地往嘴里倒。

另一边，叶沁欣来点显示上“寒煜”二字，潸然落泪。

为什么他就不能干脆一点，既然早已做好决定分手，为什么还要这么疯狂的找她……

大颗眼泪落在手背，叶沁欣犹豫了半天，终于拿起电话，按下了接通键。

她没有说话，她怕一开口便会将自己的情绪泄漏。

然而电话那端也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闷的呜咽声。

叶沁欣愣住，傅寒煜怎么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玻璃破碎声，惊得她心一震。

“欣欣，我是不得已……”

第十七章 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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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又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叶沁欣身形一怔。

傅寒煜的声音小很模糊，似乎在自辞自语。

叶沁欣已经不记得他上一次叫自己“欣欣”是什么时候了。

她深吸了口气，扯开嘴角：“傅寒煜。”

那端静默了瞬，紧接着传来傅寒煜哽咽却又带着惊喜的话：“欣欣！你，你在哪儿？”

声音仍旧模糊不清，他好像在寻找什么，杂乱的落地声和玻璃碰撞声此起彼伏。

突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电话突然被挂断。

叶沁欣愣了瞬，尝试拨回去却传出对方已关机的机械音。

她攥着手机紧皱起眉，心底升起一丝不安和担忧。

傅寒煜在喝酒吗？他从来不是酗酒的人，可听他的声音俨然是醉了。

生怕傅寒煜出什么事，叶沁欣立刻穿好衣服准备去找傅寒煜，可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停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号码，眼底透着挣扎。

最后她还是找出了秦牧的号码。

嘟声过后，电话中传出秦牧叶和的声音。

“叶沁欣？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秦医生，麻烦您帮个忙……”

刚下晚班就接到叶沁欣电话的秦牧驱车赶到她所说的枫林小区。

找到叶沁欣所说的公寓后发现大门半敞着，还没走近就能闻到酒味。

秦牧走了进去，靠着手机灯光寻到灯开关。

漆黑的屋子霎时亮堂起来，他一眼望去，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抱枕四散在地上，茶几上地上都是酒瓶和玻璃碎片。

而叶沁欣拜托寻找的傅寒煜正跪坐在电视下边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秦牧立刻走了过去，却见他手臂正流着血，赶忙从口袋里拿出纸。

“傅先生？”

听见陌生的声音，傅寒煜皱起了眉头，沉重又钝痛的头像是被灌满沸水。

他转过头看向秦牧，目光都带着醉意：“你是谁？”

秦牧知道他是真醉了，只是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便想将他扶起来：“我是叶沁欣的同事，她让我过来的。”

听到“叶沁欣”的名字，傅寒煜眼神一亮，模糊的意识都像清醒了。

他反手抓住秦牧的双臂，连声问：“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刚刚他听见了叶沁欣叫他，可很快就没有声音了，等他想再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手机关机了。

这如同掐断了刚和叶沁欣在一起的联系，傅寒煜只觉从未有过的心慌。

秦牧面色微僵：“我不知道，但你现在需要先处理伤口。”

闻辞，傅寒煜眼中的光芒瞬时熄灭，他缓缓放下手，任由血从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秦牧像是房主一般走到玄关柜前打开柜子，见里头放着一个白色医药箱。

“他如果受伤了，玄关柜里有医药箱，可以叶单处理一下伤口。”

想起叶沁欣不放心地叮嘱，秦牧不由叹了口气。

傅寒煜看着秦牧将医药箱拿了过来，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除了自己和叶沁欣，不会有人知道医药箱放在那里，也就是说叶沁欣担心他受伤，所以才把医药箱的位置告诉了秦牧。

想到这儿，傅寒煜竟觉手臂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反而还想让它伤的更重，这样叶沁欣或许会回来。

秦牧刚打开医药箱，便见傅寒煜突然冲了出去。

“傅先生！”

第十八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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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煜跑到公寓外，通红的双眼扫视着四周。

“叶沁欣！叶沁欣！”

他嘶声叫着，像个迷路的人寻找着方向。

昏黄的路灯，寂静的道路空无一人，回应他的也只有远处的车鸣声。

傅寒煜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和心尖的颤痛，沙哑的嗓音带着丝无力的祈求：“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要躲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叶沁欣就在这附近。

他想跟她解释五年前的事，但她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几十米的外的树后，叶沁欣紧攥着衣角看着不远处的傅寒煜。

当看到他手臂一片血色时，她心猛地一紧，险些走了过去。

叶沁欣红了眼，低喃道：“不疼吗？”

话音刚落，鼻子里忽然淌出一股热流，整个鼻腔霎时被铁锈味灌满。

叶沁欣慌忙捂住口鼻，掌心却湿粘了一片。

她靠着树干，紧咬手背忍着咳嗽和晕眩感。

良久，叶沁欣听见秦牧的声音后，转身看着傅寒煜踉跄着进了房才迈着沉重的腿离开。

秦牧给傅寒煜包扎好后，将医药箱放回原处。

“傅先生，虽然我不太清傅你们之间的事，但我也看得出你对叶沁欣是真心的。”秦牧看着一脸颓然的傅寒煜，劝道，“她如果不治疗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留下遗憾却是你们两个人的。”

傅寒煜眼神一暗，却没有说话。

秦牧看了眼时间：“很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公寓。

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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