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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会害怕沈罪会死。
她就那么轻声开口。
“死了。”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死了？
沈罪死了？
我是灾星吗？
为什么我身边对我好的人都会死。
死的为什么不是那些人。
我不能接受沈罪死了的这个消息，身体像是被一瞬间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脑海里只剩下沈夫人说的那四个字。
‘沈罪死了。’
是我害死了沈罪。
我闭上眼，却浮现出，沈罪为我挡刀的一幕，他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话，沈罪不会死的吧。
沈夫人蹲在我跟前，明明她的脸跟我妈一样，我还是从她眼神里还有脸上看到了恶毒。
那种跟我母亲截然不同的气质，相由心生。
沈夫人讥笑两声。
“你还有脸哭？”
“你妈当年要抢我丈夫，现在你不但抢走我的儿子，还害死了我另外一个儿子。”
“你们母女俩可真是祸害。”
我低着头，双手撑在地面，我不信我妈是那种会抢人家男人的女人。
我妈跟我爸相爱，他们的感情旁人都知晓有多恩爱。
倒是沈夫人，口口声声说她被抢了男人。
那她这张脸呢？
我想到了景娇说的话。
“沈夫人，你的脸呢？你这张跟我妈有七分像的脸，是不是你抢的，你对我妈又做了什么呢？”
彷佛是踩着了她的痛点，沈夫人抓着我头发，我反手也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不是不能反抗的小兔子。
沈夫人疼得叫嚣着：“我会让你死的。”
“我会马上送你跟你妈下去团聚！”
她松手的一瞬间，从她身后涌进来的人，手里拿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药剂。
只有沈夫人在那里冷声道。
“只要你喝了这个，从此以后你都无法摆脱，短时间内，你就会为了这个一点点死掉。”
“毁掉你很简单，毁掉许晴的女儿更痛快！”
我挣扎着不要喝下那些东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喊着：“我肚子里还有你儿子的孩子。”
“你毁了我，也是毁了这个孩子。”
沈夫人：“一个孩子而已，我们沈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我双手被人按住，就连脑袋都被人按住，一点动弹都不行。
那杯水就那么灌进我嘴里。
苦涩又痛苦的感觉席遍我全身。
痛，难受，一时间，所有的不适在身体里丛生。
我趴在地上，看着已经离开的沈夫人，万般不复境地。
恍惚间，身上的痛感在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安逸，那种将我强行从绝望还有悲伤情景中拉扯出来的快乐。
甚至，我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
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祈年的时候。
大年三十，我穿着妈妈给我准备的小红裙，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被爸爸牵着手心到街上去放烟花。
“尔尔，看好了，爸爸这个烟花特别漂亮。”
我被我妈抱在怀里，我爸弯腰点着火，烟花爆炸得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躺在路边的一抹身影。
我妈也看到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倒在地上。”
我盯着那抹身影，突然楞神，我拉住我妈的手。
“不要过去！”
那不是祈年，那是沈罪！
不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