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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看到南芙，也狼狈将厉北城甩开，指着他质问道：“我姐对你不好吗，你居然跟江雅做出这种事！”

厉北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南芙。

南芙停下脚步，面色平静的和他对视着。

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的伤是如何肆虐着，连带着她的骨血一起被一寸一寸划得血肉模糊。

良久，南芙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江雅，触及她身下刺目的红，她开口道：“先送人去医院吧。”

看着还要跟上来的南城，南芙拽住了他：“阿城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南城眼里闪过抹不愿，可看着南芙苍白的面色，只能顺从的站在原地。

去往医院的路上，除了江雅的痛哼，车里一片寂静无声。

等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只面色沉重地告诉他们，江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病房里沉寂了良久，南芙看着医生离开，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厉北城和江雅身上，脚底却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耳边响着江雅垂沉闷压抑着的哭声，好像所有的痛苦都只在她一个人身上。

南芙直直的看着厉北城，极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

她看见江雅伸手拉住了厉北城，她嘶哑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北城，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知道我爸妈都不在了，没有人照顾我，你别把我孤零零的丢在医院，我害怕……”

她的声音在颤抖，柔柔弱弱的语气让南芙都觉得她实在可怜。

南芙看见厉北城脸上闪过一丝动容，紧接着，江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放心，等我身体好了，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瞧瞧，多懂事又惹人心疼的女人啊，南芙自愧不如。

她看向厉北城，最后等到了他的一声应允。

那一刻，南芙才觉得，她在这里，着实多余。

“叮叮叮——”厉北城的电话响起，将南芙的思绪打断。

她回过神，厉北城已经走出去接电话了，病房里就剩自己和江雅。

“小芙，还记得这家医院吗？三年前你就躺在这里！”

江雅的语气再平常不过，可南芙却听的身子一僵，面若白纸。

“也难怪北城他不喜欢你，谁让你脏呢？你被别的男人玷污过，他每天跟你睡在一起估计都会觉得恶心吧？”

江雅一字一句，句句如刀，她盈盈笑颜像是淬了毒，让南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她连碰都不敢碰的回忆，如今却被这样毫无预兆地挑开，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慌张，窘迫与无助。

那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这样的，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来救救她？

如果当时有人救她，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南芙心里嘶喊着，再也不愿和江雅待在一个房间里。

她踉跄的走出房间，刚到走廊，却听见厉北城的声音在转角处响起。

“江雅这么柔弱，遇到这种事情，我怕她过不去这个坎。”

那声音里的担忧让南芙的脚步生生顿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凝滞在血管。

紧接着，她就听见厉北城对着电话那头继续道：“小芙？没事，不开心的事她过两天就忘了，我回头哄哄就行了。”

“放心吧，哪次不是这样！”

那一刻，南芙听到了这个世界崩塌的声音……

第七章苦不能言

南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别墅。

屋外夜色黑漆，乌云沉沉，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她站在卧室里，没有开灯。

借着闪电短暂的光，南芙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却只觉得黑暗的房间里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死亡一般的窒息感沉沉压在心头，自己抓着酒杯的指节渐渐泛白，下一秒南芙将桌上的酒瓶酒杯一下扫落在地。

“啪——！”

玻璃碎了一地，猩红的酒液溅到她白皙的小腿，像鲜血一样顺着往下滑。

南芙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瞳仁一缩。

她想，如果现在用这碎片划开自己的颈动脉，或者是割开手腕上的大动脉，她就能死了吧……

南芙弯下身，捡起一块碎片，手微微发颤。

她好像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快动手，死了就不会痛苦，更不会继续在这个无望的世界挣扎下去了。

南芙伸出左手，碎片缓缓在手腕上划出一条血痕。

疼痛瞬间蔓延，可她只觉得轻松甚至愉快。

“小芙，过来，听话……”耳边忽然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是她的母亲在温柔的叫着她。

南芙像触电一般突然清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扔掉了手里的碎片。

不行，她还有亲人，爸妈那么疼自己，她要是死了怎么对得起年迈的父母！

南芙踩着地上的碎片，疯狂往浴室跑。

鲜血顺着她的脚步蜿蜒了一地，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南芙在浴缸放满了水，整个人泡进去，伤口渗出来的鲜血一点点蔓延，将浴缸里的水染的发红。

她愣愣看着水色变化，突然拿起身边的浴球狠狠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脏，这里也脏！”南芙一个劲地搓洗，嘴里喃喃着眼眶通红。

浑身的肌肤都被她搓红了，可南芙还是觉得脏，她的眼泪悬在眼眶就是固执地不往下掉。

“那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坏事啊！”

南芙突然嘶吼，将浴球砸了出去，她终于忍不住，眼泪瞬间决堤。

她崩溃地环膝抱住自己，语气悲恸：“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可回应她的只有天边的惊雷，和无尽的雨夜。

南芙疲惫的任由自己沉入充斥着她鲜血味道的浴缸。

她真想这么睡过去，再醒来就能回到三年前，回到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回到厉北城爱她的那几年……

……

凌晨的时候，雨势小了很多。

南芙收拾好一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幕。

“咔哒——”

随着门声响起，厉北城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小芙……”

南芙的身子一僵，然后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怀抱包裹着自己，还有落在耳边的吻……

鼻尖再次传来那股熟悉的香味，南芙忙伸手去推他：“放开我！”

可厉北城却一改往常的冷淡哄道：“小芙，别生气了，你也听到了，她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了。”

“南芙能有什么事？！……我回头哄哄就行。”

他的话和医院时自己听到的话慢慢重合，南芙的心冒起一股寒气。

为什么他能把背叛说得这么轻巧？他把自己当做什么？！

“滚开！”她挣扎得更是用力。

厉北城脸色一沉，松开怀抱钳住南芙的伤手，神色冷凝：“你别得寸进尺！别忘了，三年前是你先做出那种事的！”

闻言，南芙脑海里翻滚起三年前的那罪恶的一幕，闻着厉北城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耳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