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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忍着疼痛望着她,知道这样肯定吓着她了,便柔声宽慰道:“不碍事,擦点药就会好……”
“药在哪里我去找,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下次……”冯朝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又哽咽着继续道:“下次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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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在人间被太阳灼伤,必须立刻回到地府,请专业的鬼医上药,才能快速恢复不留疤。
当然,这是普通鬼神的做法,钟文安不是一般的鬼神,但凡受了伤生了病,总也是鬼医被召唤到人间为他治病疗伤,没有他回地府找鬼医瞧病的说法。
这处宅子里,挂了两串可召唤鬼医的风铃,一串被挂在钟文安卧房外的屋檐下,一串被挂在顶楼温泉边的悬梁上。
风铃是地府鬼神之间较为常见的一种通信器物,与普通风铃不同,用于鬼神之间通信的风铃,是无法被人间的风和力拨动的,唯有鬼神的魂识之力,才可拨动风铃,行召唤之力。
钟文安习惯被人伺候,总不好次次都自个儿施力召唤鬼医,于是早便将两处风铃的禁制都做了拆除,以便有需要时,林叔和家中仆人亦可拨动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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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是傍晚时分到的。
林常青领着鬼医从顶楼下来时,钟文安正在卖力的安慰冯朝。
“不碍事的。”
“不是你的错。”
“一点都不疼……”
“不哭了好吗?”
……
可冯朝根本听不进去,仍是一边哭一边不停道歉,时不时还拉起钟文安受伤的手,满眼心疼的看一看,轻轻吹一吹,好像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责。
冯朝之所以哭得停不下来,是因为她实在太愧疚了,一个不小心叫钟文安受了伤,这感觉……就好似自己一个失误,叫橱窗里的无价之宝被磕了个缺口……那可是被供起来的无价之宝啊,怎可有缺口?
于是乎,她越想越内疚,不多会儿的工夫,整颗心已经被搅得凌乱不堪,尽管钟文安并没有怪责她,甚至连眼神也没有一丝不悦,但她仍是自责不已,这……或许是惯性使然,小时候摔碎了家里的碗,会被爸爸一顿臭骂,上大学不小心弄脏了室友的衣服,人家一个星期没和她说话,工作后更是不敢犯错,否则领导的表情也不好看……如今,犯了这样大的错误,钟文安不仅不苛责他,反倒不停宽慰她,更叫她羞愧难安了。
“冯小姐,怎么哭成这样啊?”问话的是林常青。
“我……我没撑好伞,让先生受了伤……”
哽咽着答完了话,冯朝抬头,见林常青身后还跟了个老爷爷,对方穿着一件发旧的青色长袍,蓄着长长的白色胡子,年纪看上去似乎比林常青还大一些,身型却十分直挺,像是从中古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精神老神仙。
本想细细看看老神仙的五官,却冷不丁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眼神里似乎还夹杂了些惊诧与狐疑,冯朝本就有些心虚,于是连忙将视线后移。
这老神仙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的小徒弟,两人皆穿着干净发旧的白色长袍,一个背着药箱,一个拿着黑色的长柄伞,乖巧的站在老神仙身后。
“嗨,这阳光过敏啊,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冯小姐不必介怀,先回屋歇着吧。”
冯朝本想留下来照顾钟文安,却见林常青似乎在对自己使眼色,立刻便觉自己不好继续逗留,耽误这老神仙给钟文安治疗,于是愣着神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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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老朽这厢有礼了!”
见那小女娃回了屋,鬼医同钟文安见了拘礼,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堆起了不怀好意的笑,不知他在笑什么,是笑钟文安当了几百年的鬼神,如今竟被太阳灼伤,还是笑钟文安将那小女娃接到身边养了起来这件事。
“别笑了,很痛……”
冯朝离开,钟文安终于可以不用强撑,方才镇定自若的一张脸,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说先生啊,怎可叫那弱质纤纤的小女娃为你撑伞呐?你这不是抱着金砖挨饿,活该吗!”
“你这老头,治病就治病,那么多话。”
“好好好,老朽不说就是。”
鬼医仍是笑着,摇了摇头,凑近看了眼钟文安额头和手上的伤,又转身示意背着药箱的童儿上前,从药箱取出一瓶蒙了尘的药,对着瓶身大吹一口气,药瓶上的灰尘尽数被吹到钟文安脸上,钟文安瞬时眉头紧锁,“你这老头!!”
“哎哟,哎哟……哎哟哟,抱歉啦先生,这药一百多年没打开过了,积了些灰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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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药,伤口渐渐消tຊ弭,还原出钟文安原本白皙透亮的皮肤,疼痛也随之消散。若放在平时,如此便算好了,现下,为了不叫冯朝起疑,钟文安还是嘱咐鬼医在额间和手上绑了绷带。
鬼医又是一阵奚落,才将绷带绑好,临走时,又抽出方才的药放到桌上,“下次再和那小女娃出门,先生便把这药带上。”
钟文安无语摇头,又摆摆手示意林叔送鬼医回去,鬼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立在钟文安跟前,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钟文安当他还想继续奚落自己,语气里也带了些不耐烦。
“方才这小女娃……”鬼医欲言又止。
“怎么?”一模一样的两个字,这会儿钟文安说出口,却满是关切。
鬼医无奈摇了摇头,接着道:“方才,老朽又在这小女娃身上看到了死气,虽是不浓,也需得引起重视。”
“死气?!上次先生不是已经给她清过了吗?”
第二十六章
“你刚住到人间那会儿,老朽还给你上过几回这灼伤药呢,过了这几百年,不又来给你上药啦?”
“……”钟文安睁大眼睛,无言以对。
“哎……死气这东西,在人间本不是什么常见之物,况且上次老朽可是使了大力气,将她身上的死气清得一干二净,这女娃怎么会数度染上死气,先生最好查一查。”鬼医顿了顿,又道:“另外,沾上死气后,如心绪不宁,躯体极有可能被死气趁虚而入,长此以往,轻则噩梦连连,重则疯魔失智,再往后,命就被耗没了……若是这女娃近期有什么不适,随时唤老朽过来吧。”
“好,有劳鬼医大人。”
“嘿,终于叫你这老鬼尊敬了老夫一回,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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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常青送鬼医离开,两个老头一路有说有笑。
“小林啊,可得看好你家先生了。”
“是是,这不是连忙搬过来看着了嘛,哈哈哈……”
到了顶楼风铃下,临走前,鬼医又对林常青嘱咐道,“方才当着先生的面,老朽不好明说,我瞧着你家先生对这小女娃很是不一般,哎……毕竟人鬼殊途,莫害人害己啊!”
“您老的担忧,也是我的担忧,不过,我相信先生,也自当尽力,不叫先生行差踏错……”
“那便好,如今地府多是年轻鬼神当道,那个地府治愈计划我听得一二,就是瞎搞,完成了任务,便劝先生尽早回西山吧。”
“是,是……”
两老话毕,风铃下,阴阳界门的轮廓渐渐清晰,鬼医带着身后小童慢慢悠悠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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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承认,但冯朝的确是个很爱钻牛角尖的人,一旦陷入某种情绪,别说一时半会,就算三天五天,也很难走出来。
一时失误导致钟文安受伤这件事,给冯朝的情绪带来很大的震荡,吃晚餐时,她止不住偷瞄钟文安头手的绑带,想问问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又不好意思开口。
大概是瞧出了冯朝的忐忑,临睡前,钟文安特意叫来冯朝,告诉她自己的伤已经擦了特制的药,过两天就会好,又嘱咐她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冯朝嘴上答应着,真准备睡觉,脑中还是思绪万千,失眠到半夜,迷迷糊糊睡去,本以为能一如既往一觉到天亮,没想刚睡熟没多久,她又开始做噩梦,梦境光怪陆离,一会有瘦高的男人与她拉扯,一会儿有小孩要向她索命……一股熟悉的恐惧感萦绕全身,冯朝吓醒时,方才凌晨三点,她就着手机的光开了灯,便蜷缩在床头,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是已经好几天没做噩梦了吗,怎么又开始了……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想不明白。
就这样枯坐着,待眼泪流干,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冯朝拿起一看,又是恐吓短信,内容与之前的相差无几,她瞧着短信里的一字一句,瞬间便失了理智,一把将手机往墙角扔了过去,“哐当”的声响传回耳际,原本紧绷的神经又遭一击,她连忙用被子将身子裹紧,仿佛这样更安全。
“咚咚咚……”
身体在被窝里抖个不停,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冯朝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她有种错觉,也许此刻仍在梦中,门外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与其夜夜这样叫它们恫吓,不如开了门与它们面对面问一问,究竟为什么抓着她不放,这么想着,她鼓足勇气掀开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