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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不在家的时间里，顾昀和何佳倩是不是在这张床上睡过？

她咬牙，伸手把被褥掀在地上，就着冰冷的床垫睡了一晚。

夜里，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何佳倩没有死，她和顾昀在一个墓碑前接吻，何笙想要将她们分开，手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一低头，却发现墓碑上的照片，正是她自己！

何笙猛然惊醒，一睁眼，身旁又是冷的。

她浑身冷汗地坐了起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手机里是何母发来的短信，今天是何佳倩火化的日子。

何笙赶到殡仪馆的时，灵堂里站了很多人，手上都拿着白色的雏菊。

何笙看着他们，心口微窒。

她不由得想：等到她死的那一天，有没有人，会来悼念她？

正想着，工作人员拿着盒子走到她身边：“家属请放祭品，之后会烧给死者。”

何笙从盒子里拿东西。

刚放进去，手却猛地顿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盒子里的那个戒指。

那是顾昀的结婚戒指，是她亲手定制的，里面雕刻了他们名字首写的戒指。

结婚一年来，顾昀从未从手指上摘下来过，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您没事吧。”工作人员问道。

何笙回过神：“我看一下那个戒指，可能是主人拿错了。”

她拿起戒指，细细摩擦，每一处细节都一模一样，却在看见内圈时，僵住了。

里面刻了三个字母——“HJQ”。

何佳倩……

何笙的心脏在这一刹那，几乎疼的喘不过气。

她总以为，顾昀总有一点在乎她，所以才会戴着这枚戒指。

可原来顾昀戴在手上的，从来都不是她。

“叮——”的一声，戒指重新落进了盒子里。

工作人员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清了。

何笙只是愣愣地往回走去，却看见顾昀正往这边走来。

他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无名指上，常年带着戒指的位置白了一个小圈。

何笙心口骤然刺痛：“什么时候换的？”

顾昀的声音很冷：“你想听实话？”

何笙紧攥着拳，心口痛地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听见顾昀说：“结婚的前一天。”

何笙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了。

所以婚礼那天，她亲手给他带上的戒指，是何佳倩的名字。

神父说新郎新娘接吻，他靠近，虔诚地吻了她的侧脸。

何笙心痛如绞，她从来都不知道，顾昀这么会作践人。

她猛地把自己。戒指摘下，狠狠地摔在顾昀身上：“顾昀！你混蛋！”

顾昀看着落在地上的戒指皱眉：“她的葬礼，我不想跟你吵。”

何笙咬牙看着他。

顾昀却并不想再过多纠缠，转身，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想骗你，你如果不能接受，可以选择离婚，我不会拒绝。”

第5章

顾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笙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顾昀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了何羽恒的声音：“姐姐，你在哭吗？”

何笙转头，就看见何羽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恍若初醒，窘迫地擦了脸上的泪水，往外走去：“不用你管。”

天边下了点小雨，冷风吹干了脸上最后一点泪水。

何笙站在街上，心中一片茫然。

她不想回家。

爸妈的家，她和顾昀的家，都是冰冷的，让她窒息。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她的面前：“小姐，要打车吗？”

何笙顿了顿，拉开车门：“去Rusty酒馆。”

夜幕笼罩，灯红酒绿，酒馆内撩人的音乐声激情又性感。

何笙靠在趴在吧台上，身边空了几个酒瓶。

她醉得神志不清，无力地晃了晃手：“再来一杯白兰地。”

调酒师送上酒，她伸手去接，却被另一只手更快地接了过去。

“你喝醉了。”

何笙奋力睁开眼，就见何羽恒正坐在她身边。

她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何羽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怎么一个人喝酒？”

何笙抿唇不说话。

她只是难受，需要发泄，酒精也好，让她短暂地忘了顾昀，什么都行。

“我不想，再想他了……”何笙呢喃着，只觉头昏脑涨。

她看着何羽恒手里的酒，伸手去抢，却被他猛地按在了桌上。

他们靠得很近，何羽恒看着她：“你就这么喜欢他？”

何笙不耐地偏过头，就感觉侧脸处传来一片痒意。

何羽恒的手抚过何笙的脸，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唇。

他的声音低哑磁性：“只喜欢他吗？别人都不行吗？”

这几个问题让何笙愣了神，随即就感觉唇上一痛。

她一抬眸，就看见何羽恒幽深的眼神，和他抢她东西、说要夺走她一切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病态的独占欲。

幽暗地如同没有光亮的海底，几欲让她溺亡其中。

何笙怔了怔，想要说什么，理智却终于被酒精摧毁，头一歪，醉晕了过去。

何笙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茫然睁开眼，在昨晚迷糊地记忆片段里，仿佛遇见了何羽恒。

何笙瞬间清醒，看着周围，似乎是酒店，房间就她一个人，桌上留了张纸条。

【醒酒药在桌上，记得吃。】

何笙一顿，忽然觉得何羽恒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正想着，又看见纸条的折痕。

一打开：【你手上的其余两个案子，我都帮忙结尾了，不用谢我。】

何笙咬牙，将纸条撕了粉碎。

她又坐了会，才回了家。

一回家，竟发现顾昀正坐在沙发上。

昨天的话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何笙胸口抽痛着，无视他往卧室走去。

路过客厅时，却被猛地拉了回来。

她怒然回眸，就见顾昀眸光幽暗，指尖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唇：“嘴怎么了？”

何笙疼的到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嘴上破了皮。

她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但是看着顾昀，还是冷声道：“被人吻的。”

她嗤笑一声：“怎么，只能你跟何佳倩乱搞，我不行？”

顾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嘲弄讥讽：“跟她比？你配吗？”

何笙只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烂扯碎了，窒息地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配，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啊！”

她伸手去推顾昀，却被猛地推在了沙发上，下一瞬，顾昀吻了上来。

何笙攥紧了拳，去推他，手却被顾昀握在了掌心。

顾昀的动作很轻柔，吻细细地落在她的唇上，颈间。

何笙看着他情动的模样，心头微微攒动，手竟缓缓松开了。

她对顾昀的爱与恨，有深水之重，也有窒息之痛。

她此刻深深切切地感受着，不忍心推开，也舍不得挣脱。

最后的时候，顾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何笙心头猛然一跳。

下一瞬，就听见他说：“孩子的名字，就叫佳倩。”

第6章

何笙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她猛地推开顾昀，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