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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赫,我还是恨你。”空中传来她轻飘飘一句话。
“我知道。”君赫叹息一声:
“对我而言,能守着你、护着你,比你原谅我更重要。此生,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你这一件事,你能允我吗?”
小昭与君赫对视,静默许久后,移开眼神:“随你。”
还是让步了。
别苑的亭台水榭,月如轮盘,映在湖面。
两人并肩行走,途径湖边,小昭望向摇曳的帷帘,停住脚步。
“空念闭关,我更愿趁此机会,去悬壶济世,不愿待在这皇城。君赫,我会走。你可听清了?”
她是想问,只是为了伴她左右,他真愿放下一切?
“无论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左手被执起,君赫目光灼灼,看得小昭一阵心慌。
小昭逃也似的转头,回避他的视线,嘴上仍说:“要是我永远不原谅你呢?”
头顶传来君赫宠溺的轻笑:“那就不原谅吧。”
月下,两人深深对望,如从前一般。
心悦之人,即便伤透了,恨透了,再相处依旧会习惯似的关心他。
刚过早饭,便有皇宫里的人来传旨,说是在宫中为君赫设了接风宴,望他明日参加。
先皇已经去世五年,君赫离开皇城不多久,新帝便即位了。
这些年来,他一心扑在北疆军队上,未曾留心皇城内的变化,也并不清楚新帝对他究竟是何态度。
君赫忧心忡忡,小昭也跟着生出顾虑。
“明日宫宴,我陪你一道吧。”她终究有些放心不下。
小昭暗叹,嘴上说着绝不原谅,心却已经做了选择。
◇ 第二十八章:冤家路窄
流水潺潺,绕柱而动。
君赫满目愁绪,摇头说:“不能让你趟进这浑水。我会安排好一切,若我明日没回来,会有人送你出城。”
“昨日才说无论我在哪儿,你都会陪着呢,今日这话就不作数了。”
小昭假意讽笑,果真看见他神情一慌。
她上前半步,眼底的光彩一如当初:“君赫,不管你说什么,这场宴会,我都会跟着你去。”
男子神情挣扎,眉心更是不自觉蹙起,他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
小昭抢白,生生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选衣裳了。”
飞速转身,小昭迈着步子,消失在门后。
此行危机重重,她是定然不会让君赫一个人去的。
行过尘世十数年,她认识的人不多,爱也好,恨也罢,她不想君赫此去……便无归期。
独立房中,看着满屋熠熠生辉的装饰,她恍然发现,若是空念不在,君赫不在,她在这人间竟没什么故人了。
说起故人,也不知那位相府小姐如何了。
此次回来并未在王府看见她,想来,君赫说的都是实话。
他二人已然和离。
偌大的皇庭,摆放着几排桌椅。
歌舞升平,两边都已坐满了人,唯有左手第一张桌子空着。
那便是皇帝为了彰显礼待君赫,特意安排。
君赫带着小昭进入殿中,一片寂静,角落隐约传来议论:
“那女子和靖王先夫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若没有那点红痣,不就是一个人吗?”
三言两语,小昭与君赫听得清楚。
彼此不易察觉的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落座,殿门外便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一抹明黄阔步而来,身后紧跟着烟紫色衣裙的贵妃娘娘。
小昭与君赫抬头看去,俱是一惊。
那传说中的贵妃娘娘,不正是曾嫁给君赫的练云裳吗?
练云裳坐上皇帝旁边的位子,目光往君赫方向瞥去,看见小昭的那刻,瞳孔后缩,也惊讶无比。
皇帝的开场词说完,练云裳便迫不及待地问:“靖王身边的妙人可是本宫曾相识的那位?”
“我……”
“娘娘认错了,她名唤桑浅,是本王在北疆结识的医女。”
小昭话到嘴巴,君赫率先起身,替她编好了说辞。
心头疑惑,君赫对练云裳怎得有些提防的意味?
是担心练云裳对她不利?
可……练云裳那般好的人,千金小姐,会和她计较什么吗?
“桑浅?”练云裳似在细细咀嚼这名字的含义,轻笑一声:
“桑浅姑娘,方才是本宫唐突了,见到你,便觉似是故人归,失了方寸,望你勿怪。”
“娘娘言重了。”小昭起身行礼。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练云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怪怪的。
“你我一见如故,往日可要多来往啊。”练云裳举杯敬她。
“桑浅不日便要离开京都了,只怕拂了娘娘的兴致。”君赫又替小昭回答了。
练云裳直直盯着君赫,目光交锋,往来间升起一股硝烟味,还有几分莫名的哀怨。
“靖王,朕这爱妃难得对人如此相见恨晚。若不是有紧要事处理,留桑浅姑娘在京都玩乐几天,也并非不可。”
皇帝嘴角带着三分意味深长的笑意,话音一转:“朕也不想,靠一张圣旨将人留住。”
◇ 第二十九章:天命攸归
因为一女子,皇帝要用圣旨留人?
话音落地,在座七嘴八舌,渐渐吵嚷起来。
小昭给自己倒了酒,端杯站起,朝向练云裳,莞尔笑道:“京都风物无量,又有贵妃娘娘盛情难却,桑浅自会多留几日。”
说着,掩面将酒饮尽,堂上纷纷喝彩。
全程,君赫的视线便一直胶着在她身上,她未回头,也不想君赫因为她,失了君臣和气。
“你不该应。”
落座后,君赫闷闷的喝了杯酒,压低声音对她说。
“练云裳以往待我极好,我倒觉得是你多虑了。”小昭不以为然。
君赫又猛灌一杯,叮嘱道:“你还是多留些戒心的好。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住你。”
他深深看过来,眼里藏着无尽情愫。
小昭别扭的移开目光。
移开后,又是一阵懊恼,她为何要回避君赫的眼神?倒显得她心虚似的。
夜宴散场,小昭本应跟着君赫回去,奈何皇帝突然召见君赫。
小昭便只能在偏殿等着。
百无聊耐,小昭昏昏欲睡。
这是,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小昭下意识站起,以为是君赫,走进来的却是一宫女。
来人盈盈行礼:“桑姑娘,贵妃娘娘有请。”
静谧的御花园里,亭中摆满瓜果,练云裳端庄静待,威仪万千。
小昭远远看着,回想起在靖王府时,给予她温暖的那女子模样,心头熨烫。
她两步走过去,正欲坐在练云裳对面,反应过来,匆匆行了个礼:“见过贵妃娘娘。”
“无须多礼。”练云裳浅笑,伸手让她起身,与以往一般温柔。
小昭坐下,练云裳伸手递给她点心:“尝尝,御膳房的手艺。”
伸手接过那小块云片糕,又忽然想起君赫的话,她轻轻放下,直截了当的问:“贵妃娘娘唤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练云裳目光闪了闪,抬手扶了扶发髻:“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桑姑娘与我那故人长相极为相似,见着你,我便有些想她了。”
“想她?”小昭心落半拍,原来她死后,练云裳竟这般念着她:“其实我……”
她正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想到练云裳嗤笑一声,抢白道:“一只不经世事的小狐妖,怎么斗得过世族培养的大家闺秀?”
练云裳瞥眼看来,尽是嘲讽:“化成原型,死在了大雪天,那满地的血……哈哈哈哈,看着多可怜啊。”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漫上四肢,漫上心脏。
小昭震惊的表情,无从遮掩。
练云裳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君赫所说那样,她对她的好都是装的?
那当年的事……
“桑姑娘,你说那狐狸精是不是该死?好好的狐狸不当,非要到人间抢别人的夫君?”
练云裳的视线黏在小昭身上,似是要将她盯出几个窟窿来。
“即便如此,你为何要害她?”小昭看着她,眼眶微红。
练云裳冷笑着站起,徐徐走到她身边,语气漠然:“一只妖,也敢玷污战神靖王,蛊惑人心,让君赫对她那般不离不弃。狐媚妖术,死了,也是我除妖卫道,扫清祸患。”
原来,练云裳一早便对她有杀心。
她竟傻傻的,现在才知道。
似是回忆,似是沉吟,练云裳又说:“我与君赫自幼相识,感情甚笃,他答应过我,等我长大就娶我为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狐妖,就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的心!”
“为了嫁给他,我日夜精益求精,琴棋书画、文韬武略,只为配得上他。狐昭,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夺走他!”
练云裳猛地转身,一手掐住小昭脖子。
“改名桑浅,我便不认识你了?明明都死了,为何要活过来!还要来抢君赫!”
她眼中伤情不已:“为了你,他抛下所有,自请戍边,一去就是六年,连命都不要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