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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不错。”

　　许照阳露出难得的笑容。

　　“这三年你的画在画廊都卖的不错，有几个老客户又过来问了，不能懈怠。”

　　薄芮点头：“我知道了，许老师。”

　　许照阳驻足在薄芮的画前说：“你发现没有，你画得好的画，比如之前的‘再见’系列都是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完成的。”

　　薄芮轻轻点了点头。

　　她在画“再见”系列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虞信刚刚不告而别的时候，她站在画布前不断问自己：什么是再见呢，人要怎么画出再见呢？

　　她一边哭一边问自己。

　　最后脑海里出现的是她走过的大大小小的车站，看着的模糊的人群；是她在屋里透着窗户看见的日渐下沉的夕阳；还有在墓地里冰凉的夜；还有上合街上不复存在的煎饼摊。

　　借着这样的情绪她创作出了“再见”系列，也让她在业界也稍微有了小小的名气。

　　“苦难真是画家最好的营养液啊。”许照阳不由自主上翘了嘴角。

　　“什么？”薄芮没有太听清他的最后一句，问道。

　　“没什么。那你继续，我还约了客户就先走了。”

　　“不吃饭吗，现在就走。”

　　“拿画笔的手不是用来做饭的薄芮，别糟蹋自己。”

　　薄芮讪讪笑笑把许照阳送出了家门。

　　薄芮正要关门，却被一双手给堵住了门。

　　虞信手里的是一袋从外面找了半天才找到以前吃的那个牌子的红糖。

　　“我遛黑石。”

　　薄芮接过红糖。

　　“黑石，出来，爸爸来了。”

　　黑石呲溜一声就冲了出来，自己叼着绳子交到了虞信的手中。

　　虞信笑着接过绳子跟黑石又下了楼。

　　虞信拉着绳子看着黑石大喇喇的在草地上方便：“你是一点都不害羞啊，你说你像谁啊？”

　　黑石撅着腿对着虞信汪汪叫了两声。

　　“像我？”

　　虞信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

　　“傻狗！”黑石挣脱了他手上的绳子，兀自跑到另外一条小比熊旁边去了。

　　“儿大不中用啊。”

　　这时比熊的主人过来朝着黑石踢了一脚：“这么大条狗，也不栓好啊。”

　　虞信连忙跑过去，牵起黑石：“不好意思，他不咬人。”

　　“谁知道咬不咬人啊。”女人愤愤得朝着黑石骂了一通。

　　黑石瞬间委屈得像个孩子，朝着虞信的怀里蹭。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我去给你买火腿吃。”

　　虞信牵着黑石朝着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走去了。

　　黑石吃了火腿肠之后瞬间精神了不少。

　　舔着舌头蹭着虞信的后腿。

　　虞信摸摸他的头。

　　“我从明天开始要出去一个星期，你不要太想我，想我的话就让妈妈给我打...”

　　虞信把最后的电话两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以前他要参加集训的时候，薄芮每天晚上都会借着黑石想爸爸的由头给他打视频，虽然彼此都心照不宣，但是这也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一点小情趣。

　　“你妈妈现在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没事，也没多久，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薄芮刚准备关了灯睡觉，就听见黑石在自己旁边转了好几圈，发出的低沉的呜咽的声音。

　　她又把台灯打开：“黑石，你今天怎么还没睡啊？”

　　黑石哇得一声吐了。

　　“你怎么了？”

　　薄芮跑下床，看着黑石静静趴杂地上看上去很是虚弱的样子。

第6章 林轩

　　薄芮连忙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把黑石抱在怀里，开了门出去。

　　但是黑石实在是太重了，接近70斤了，薄芮抱着他下楼实在有些吃力。

　　她没有办法，只好敲响了虞信的门。

　　薄芮看着虞信还是衣衫完好，没有半点要睡觉的意思。

　　“黑石怎么了？”虞信问。

　　“不知道，他刚刚在家里吐了，我现在要把他送去医院，你能不能...”

　　虞信直接拿了钥匙出门，从薄芮手里接过狗，两人开车去了宠物医院。

　　医生给黑石做了检查，现在已经打上了吊瓶：“没什么大事，是不是吃什么东西吃坏肚子了？”

　　薄芮一脸茫然：“没有啊，我都是给他喂得狗粮，他连零食都很少吃。”

　　医生瞧着虞信不做声，说：“那看你男朋友有没有额外奖励他什么零食了？”

　　薄芮看向虞信。

　　虞信摸了摸鼻子：“我今天给他买了根烤肠吃了。但是我们以前一起养黑石的时候也买给他吃也没有事啊。”

　　医生说：“那可能是这烤肠的肉不行，或者是过期了。”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得等着。

　　“你以后....”

　　“好，我知道了，我错了。”

　　虞信认错认得很快。

　　薄芮便又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狗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黑石像是知道虞信今天早上就要走，回来的时候一直黏在虞信的怀里。

　　薄芮开着车，想着当时他刚到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粘人啊，怎么养了几年越来越粘人了。

　　虞信抱着黑石上了楼，虞信要把他还给薄芮的时候，黑石一直抓着虞信不肯放手。

　　薄芮看着黑石生病的可怜样，一下子心软了：“你今天把黑石带回去睡一晚吧。”

　　虞信说：“还是跟你回去吧，我两个小时后就要去机场了，跟着我也睡不了多久。”

　　薄芮正准备问去哪里。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问。

　　“好。”

　　第二天一早虞信和吴峰就一起坐飞机到了京市。

　　为期七天的集训，虞信要彻底关掉手机，一心一意得参与到训练当中。

　　这次虞信的回归惹得车队里起了好大一阵起哄。

　　每天训练完他都会下意识得拿起手机看着有没有薄芮给自己打的电话，但是他才意识到这次换得新手机好像除了龙欣和吴峰的电话，谁的电话都没有存。

　　下了训练，车队的小伙子们都约着要不要出去搓一顿，都被虞信婉拒了。

　　大家都觉得这次的信哥好像跟以前哪里不一样了。

　　车队也新来了一些人，早就听闻“死亡骑士”的名号，今天一看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神。

　　大家往外走的时候刚好碰到虞信准备骑车走。

　　讨论的一嘴其实也被虞信七零八落得听了去。

　　无非就是“也就那样嘛”。

　　吴峰在车队旁给他也租了个小房子，虞信拿着钥匙上楼的时候，想着还是吴峰精呢，他早就知道虞信会跟他一起回来的，连房子也提前租好了。

　　虞信脱了衣服，点了烟，坐在窗台前耳边还回想着那句话：也就那样嘛。

　　他吐了烟，烟雾瞬间模糊了玻璃，远处也看的不太真切了。

　　虞信嗤笑一声。

　　***

　　薄芮晚上遛狗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她牵着黑石准备转身就走。

　　却被人听到声音，拦住了她的去路。

　　“薄芮，好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你啊。”林轩踩熄了烟头走得离薄芮更近了一点。

　　“林轩，你还想要出去再蹲几年吗？”

　　黑石就要冲出来，薄芮用腿挡在黑石的前面，拽紧了绳子。

　　“老子因为你这个婊子在里面蹲了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林轩一步步得逼近。

　　他指着眼角的一道疤说：“老子在牢里都打的破相了，都是你这个婊子害的，现在我回来了，这总得要找人偿还吧。”

　　薄芮看见林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她紧紧拽住黑石的绳子，不让他冲出来。

　　黑石不断得朝着林轩狂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