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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时为了保护被别的小孩子欺负的傅沐衡，谢妙琳第一次打架并受了伤。

　　十六岁时因为流言蜚语谢妙琳毫不犹豫地去为他讨回公道。

　　十八岁时两人的恋情不被认可谢妙琳义无反顾地为了他和家人抗争。

　　二十岁时傅沐衡什么都没有，甚至办不了婚礼，谢妙琳还是选择跟他领了证。

　　婚后的八年傅沐衡什么都有了，可他似乎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今年他三十岁了，而谢妙琳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八岁。

　　傅沐衡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

　　倒下的那一刻，没有人听见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在风中飘散。

　　“小琳，对不起。”

第11章

　　葬礼结束匆匆，很快谢父和谢鹤熵回到了谢宅。

　　谢妙琳也跟着回到了这里。

　　她在身后想劝两句，不等她反应过来。

　　身后她父亲突然颤抖出声：“小琳？是……是你吗？”

　　谢妙琳心里一个咯噔，循声回头，只见父亲和哥哥直直看着自己，眼神讶异，眼眶瞬间被泪意冲红。

　　她更加空白，不敢出声，不敢相信。

　　下一秒，谢鹤熵大步跨上前，准确无误朝她伸出手：“小琳，真的……是你吗？”

　　谢妙琳完全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她的手竟被谢鹤熵紧紧抓住，传来他的体温！

　　化作灵魂飘荡了两年，谢妙琳看得见听得见所有人。

　　可没人看见她，听见她，碰到她。

　　这一刻谢鹤熵的紧紧相握，让谢妙琳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可她怔然抬头，仍有些不相信：“爸，哥……你们能看见我了？”0

　　年迈的谢父老泪纵横，拄着拐杖上前，一把抓住谢妙琳另一只手：“你怎么回事啊，啊？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告诉爸，你怎么能一个人承受，死了都不让我们知道啊！”

　　谢妙琳崩溃嚎啕出声，低头扑进父亲的怀里，将这两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倾诉出来：“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孝！”

　　“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难过，能再见你们一面……我真的好开心。”

　　谢鹤熵的眼泪无声落下，将父亲和妹妹都拥住，支撑着他们。

　　一时间，空旷的客厅里只有泣声。

　　谢妙琳哭了很久，想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上飘。

　　她怔了怔，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身体从脚下开始渐渐散成光点。

　　谢父和谢鹤熵也看到了，两人皆是错愕，不由自主地更用力抓紧谢妙琳：“小琳……”

　　谢妙琳明白，自己终于要解脱了。

　　她含泪笑着反握住父亲和哥哥的手：“爸，哥，我该走了……死后这两年我一直是灵魂，傅沐衡签了离婚协议，我才真的获得自由。”

　　“这辈子是女儿不孝，是做妹妹的不好，可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做你们的家人。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爸的女儿，做哥的妹妹。”

　　“对不起……我爱你们。”

　　谢妙琳笑着，最后一滴眼泪落下，身体彻底消散在了虚空之中，再不见她的身影……

　　……

　　傅沐衡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

　　秘书站在床边，见他醒来便走上前：“先生，您终于醒了。”

　　傅沐衡看着手上的点滴，又闭上了眼睛：“辛苦你了。”

　　秘书恭敬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傅沐衡面上的情绪不显，轻声道：“我最近有些累，这两天的工作暂时交给你吧。”

　　秘书低声应道：“好的先生。”

　　傅沐衡沉默片刻，突然问：“谢家的葬礼，是真的吗？”

　　秘书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傅沐衡掩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心也像是被握紧了。

　　再开口，他声音发哑：“去查清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谢妙琳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绝对不会！”

第12章

　　这句话虽然是说给秘书听的，可也是傅沐衡在说服自己。

　　他无法接受谢妙琳去世的事实，他只觉得这是谢妙琳想要和他断绝的幌子。

　　秘书点头：“好的，那您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出了病房。

　　而傅沐衡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次日，傅沐衡撑着还没痊愈的身体出了院。

　　秘书坐在前排，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了傅沐衡。

　　傅沐衡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每一张写着谢妙琳名字的资料。

　　信用卡消费记录、病历资料、检查报告，每一张都让傅沐衡的心如坠冰窟。

　　看到最后傅沐衡的手有些颤抖，最后一页是谢妙琳的死亡证明和销户证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只听傅沐衡的声音不太平稳：“这些，你都去核实了吗？全都找不出破绽？”

　　秘书点头：“全都去相关部门核实过了，盖章也检验过是真实有效的，太太她……是真的不在了。”

　　傅沐衡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手中险些没抓住那些证明。

　　眼前浮现出谢家出殡的画面，上下一片素白。2

　　傅沐衡强忍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沉声开口：“去谢家。”

　　车子改变了方向，朝谢宅驶去。

　　傅沐衡抓着纸张的手紧紧握着，关节泛白，一路上他都沉浸在恐慌之中。

　　他顿时有些不敢深想，谢妙琳这两年不是故意在躲着他，而是她已经死了，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到了谢宅，傅沐衡下车就看见谢宅的大门紧闭，他不觉有些慌张。

　　门口的保镖看见他便上前拦住：“抱歉傅总，谢总有吩咐，您不能参加小姐的葬礼。”

　　傅沐衡闻言一怔：“在哪里办的葬礼？”

　　保镖不看他，冷冰冰地不说话。

　　傅沐衡见状，心中不悦，却也只能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时秘书正在翻着手机。

　　傅沐衡的脸色黑的像锅底，没多久秘书才找到了谢家葬礼的地点。

　　“先生找到了，太太的葬礼在城西的殡仪馆。”

　　傅沐衡听完便让司机立刻开车前往。

　　半个小时后抵达时，殡仪馆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个人在收拾着会场。

　　傅沐衡心猛地一沉，走近了些。

　　会场里，谢妙琳的照片正在被人撤下去，布置也在被一一拆除。

　　谢妙琳的葬礼结束了，向所有人正式宣告她的生命已然结束。

　　傅沐衡的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身后小蕊稚嫩的声音陡然响起。

　　“爸爸……”

　　傅沐衡循声回头，小蕊穿着黑色的小裙子，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小蕊知道，你才是我的爸爸。”

　　傅沐衡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你怎么会……”

　　小蕊大大的眼睛和谢妙琳一样，她抬头看向傅沐衡的眼睛，轻声说：“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小蕊就很喜欢她，你也对我很好。”

　　“一天晚上爸爸喝醉了，跟妈妈说话被我听到了。”

　　傅沐衡想要解释：“小蕊你听我说……”

　　小蕊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爸爸不要小蕊，也不要妈妈？”

第13章

　　傅沐衡被小蕊的话戳中了心，心中的愧疚让他不敢去看小蕊的眼睛。

　　良久，傅沐衡轻声道：“可以带爸爸去看看妈妈吗？”

　　小蕊摇了摇头：“舅舅说，妈妈不想见你。”

　　傅沐蹲下身来，神色黯然：“爸爸只是想跟妈妈说说话。”

　　小蕊看着他，抬手指向存放骨灰的地方：“妈妈在那儿。”

　　傅沐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摸了摸小蕊的头。

　　他的眼圈微微泛红：“小蕊，是爸爸错了，爸爸跟你道歉。”

　　小蕊摇头：“没关系，舅舅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傅沐衡抬手抚上小蕊的脸颊：“好，有什么事就跟爸爸打电话好吗？”

　　小蕊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跑开了。

　　傅沐衡看着她的背影，泪水打湿了眼眶。

　　愧疚的心情淹没了他，他只觉得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混沌。

　　片刻，他抬脚走向存放着谢妙琳骨灰的地方，询问了工作人员后才找到储存室。3

　　玻璃箱内摆着一个漂亮的白瓷瓶，上面刻着谢妙琳的名字。

　　傅沐衡走近了些才看清楚，那一瞬间只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他刚想抬手去触碰骨灰罐，却被谢鹤熵喝住：“你在这干什么！”

　　傅沐衡的动作一顿，谢鹤熵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难道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傅沐衡收回手：“哥，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谢鹤熵冷着声音：“不需要，我说了小琳不愿意再见你。”

　　傅沐衡低声道：“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谢鹤熵语气不善：“夫妻？你这个时候倒是记起来了，之前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呢？”

　　“我想，你应该不用让我一遍又一遍提醒你，你做的那些破事儿吧！”

　　谢鹤熵的话不留情面，字字诛心。

　　傅沐衡的手紧握成拳，他没有办法反驳。

　　他只能恳求谢鹤熵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哥，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鹤熵眉宇间尽是不耐：“给你机会？那谁又能给小琳一个机会，一个健康开心活着的机会。”

　　傅沐衡哑言失色，谢鹤熵的目光在白瓷瓶上驻留一瞬后便给傅沐衡下了最后的通牒。

　　“不要再来打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