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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姑娘，芸娘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路，已经给你指了，走不走，随便你。时候不早，你早些回去歇着，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话，她便转了身，大步离去。

　　红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紧咬了唇。

　　一直折腾到了五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所以早间被叫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头一阵阵的涨着疼。

　　香怡见状，连忙关切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席慕沉摇了摇头，打个哈欠道：“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疼。”

　　香怡闻言担心道：“那小姐今日就别去同宁王妃请安了，左右也用不上她，就说小姐身子有些不适，少一日也没什么的。”

　　席慕沉摇了摇头，起身下榻：“你不懂，越是这时候，我越是要去，既然选择做了，那就要坚持下去，做到有始有终。左右今儿个也没什么事儿，请完安我回来补觉也不迟。”

　　见她坚持，香怡也只能轻叹一声，伺候她起身。

　　席慕沉打着哈欠出了门，来到主院门前，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这才做了个深呼吸，面带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怡红院后院内，程甜也是头疼。

　　他揉了揉眉间，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昨天，他喝醉了？

第096章：你还问孤做什么？

　　思绪渐渐回笼，程甜的脸色黑了红，红了黑。

　　到了最后，他又一头躺在了床上闭了眼，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呵！玩腻他了……

　　简一和简三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简三轻咳了一声，看向简一道：“主子不会是觉得太丢人，没法面对，所以又假装睡着了吧？”

　　简一看了他一眼：“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主子是在想，怎么假装自己忘记了？“

　　芸娘看着两人，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主子有你们两个，可真是他的福气！”

　　简一和简三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那是当然！”

　　沈音有些于心不忍：“主子只是喝醉了，人还活着呢，你们这么刺激他，真的好么？”

　　“无事，主子内心强大着呢！”简三低声道：“要知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简一点了点头：“主子与郡主相见第一晚，就被捆了丢到海里，还是我去捞的，昨天只能算是小场面。”

　　躺在床榻上的程甜，手握了又握，紧了又紧。

　　他们是真的没把他当个活人！

　　程甜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冷声道：“芸娘，进来！”

　　芸娘朝简一和简三做个闭嘴的口型，应了一声是，推门进了屋：“主子。”

　　程甜嗯了一声，冷声道：“尽快找个替代红玉的人，安排红玉离京。”

　　该来的还是来了。

　　芸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昨儿个属下已经着手去安排了，正巧，有三个咱们的人，在这批送往京城的扬州瘦马中，过两日便会到达京城。主子可择一人留下。但……”

　　程甜穿好衣衫，回眸看她：“但是什么？”

　　芸娘看着他，实话实说道：“主子对自己的魅力恐怕并不清楚，属下觉得，即便再换一个人，恐怕也会如红玉一般，对您倾心。”

　　魅力？他有什么魅力？他都被人玩腻了！

　　程甜闻言冷哼了一声：“倾不倾心，并不重要，重要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以为，孤不知道红玉的念头？只不过这么多年，她从不逾矩，孤以为她是个明白人罢了。”

　　“京城对孤倾心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孤每个都要理会不成？！挑个聪明的人过来！”

　　芸娘闻言看了他一眼：“属下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甜眉头一皱：“不当讲！”

　　芸娘一噎：“那个……属下想了想，还是得说。”

　　程甜闻言冷哼：“那你还问孤做什么？”

　　芸娘：……

　　她轻咳了一声道：“不是人人都如郡主一般，拿得起放的下的，依着属下的经验，但凡入了欢场的女子，十有八九一旦沾上了情爱，都会做些糊涂事情。”

　　“那就挨个换！”程甜不耐烦的道：“往后，别在孤面前提她！”

　　“是是是，不提。”

　　芸娘开口道：“总是换人，第一不安全，第二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人，属下的意思是，不若做两手准备。昨儿个那位……”

　　程甜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恼声道：“不许提她！”

　　芸娘默了默，开口道：“属下就提一次，主子若是觉得属下说的不在理，那属下以后绝口不提。”

　　程甜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说！”

　　“是！”

　　芸娘低声道：“昨儿个郡主来时还好好的，见了红玉之后，这才变了态度，其中定然是红玉让郡主起了误会。其实在属下看来，郡主对主子多少是有情的，不过是因为有些顾虑，又有些误会罢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程甜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不快之色，这才接着道：“昨儿个属下便同红玉说过了，让她去同郡主解释清楚，这么多年，主子与她并无男女之情，也从未行过逾矩之事。”

　　“若是她能同郡主解释清楚，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且绝不会对主子再有觊觎之心，虽然不能再在如今的位置上，但可转为暗处，依旧可为主子办事。”

　　程甜闻言冷声道：“孤之前便警告过她，昨日她不但明知故犯，还胆大包天！孤让她离开京城，便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转告她，就说是孤说的，要么，她离开京城，要么，她自裁吧。”

　　芸娘闻言心头顿时咯噔一声，手脚冰凉。

　　红玉十二岁便送到怡红院归她调教，这么多年过去，情义早就非同寻常。

　　但她也知道，红玉不仅犯了主子的忌讳，还胆大妄为，身为下属红玉知晓主子太多事情，能被安排离开京城，已经是主子的仁慈，换作旁人早就赐死了。

　　芸娘不敢再抱有期望，开口道：“属下定会告知红玉，但新人过来也需要过渡的时间，不若趁着这个时候，让红玉同郡主解释清楚？”

　　程甜看了她一眼，抿了薄唇不说话。

　　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