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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青娇笑着闭上眼，半年前她在一个诗会上喝醉了，迷迷糊糊和不知道几个男人交媾，后来发现怀孕。
遮遮掩掩要乳母抓了药落胎，结果大出血再也不能生育。
这些，以后她全都扣给姜青妤！
“砰砰砰——！”
房门忽的被大力敲起来，姜青妤惊惶无助的声音传来：“王爷，我娘摔伤了，需要你的名帖派人去找大夫！”
江陵王的名帖可以召来两江最好的大夫！
许令尧一怔，皱眉道：“大半夜的找什么找！本王已经睡了，明早再说。”
“求求你，我娘吐血了……”
姜雨青茫然道：“吐血？是我害的吗？”
她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朝着门外的姜青妤磕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青妤，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许令尧将姜雨青拉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房门。
“滚！”
姜青妤狠狠一抹泪，她又没有记住教训，许令尧是不能指望的！
“我好后悔，当年救了一个魔鬼！”
黎明前的夜，格外寂静，街上，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背着吐血不止的中年妇人，拼尽全力跑向医馆。
“娘，您坚持下，就快到了！”
龚姨娘嘴角不停溢出血，眼神逐渐涣散，闻言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开口：“娘还要跟你去北地……”
对，一起去北地！
姜青妤咧嘴笑了笑，仿佛看到了母女俩去北地后美好自由的生活，筋疲力尽的身子又有了力气。
终于看到医馆，她扑过去用力敲门：“救命，救命啊……”
片刻后，木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披着衣服出来。
姜青妤正要进去，就看到那大夫拦住她，伸出手指按了按龚姨娘颈间。
“这位姑娘，节哀顺变吧，人已经走了。”
姜青妤喉咙艰难地咽了咽，小心将龚姨娘放下，强笑道：“不可能，娘刚才还跟我说话。大夫，是不是天黑看得不仔细？你再给看看……”
“来晚了。”大夫摇头叹息，粗略检查了下，说道：“是内伤导致的，早点发现还有救。”
“不会的，不会的……娘，您答应了要跟我去北地的……”
姜青妤将双眼紧闭的龚姨娘搂在怀里，贴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天蒙蒙发亮，怀里的人也从温热到冰凉，从柔软到僵硬。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清晨的天空。
许令尧来到诸兰院，脸色不太好。
一整晚没怎么睡，不是因为姜雨青发病，而是因为姜青妤那句“我好后悔，当年救了一个魔鬼”。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到院中的地板上滴落的一连串血迹，一路蔓延到卧房，许令尧不由惊悸。
蓦地，姜雨青的尖叫传来：“阿尧救我……姜青妤疯了！”
转过身，就看到姜雨青惊骇地跑来，身后是举着匕首追杀她的姜青妤！
不同于畏手畏脚的姜府下人，训练有素的侍卫很快将姜青妤制住。
匕首被夺去，再也近不了许令尧和姜雨青的身，她眼里恶狠狠的光渐渐化为空洞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