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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缩回床上，拿出手机，指纹解锁，给黎珩发去了信息。

　　“救命！白萱萱的妈妈是个变态！”

　　很快，手机铃声猛地响起。

　　麦妮被吓了一跳，迅速将电话挂了。

　　“乖乖，是你爸爸打来的电话吗？”白母的声音很快赶来。

　　麦妮立刻回答道：“不是，是打错了。”

　　白母的脚步声这才逐渐离去。

　　麦妮焦急地摁着短信：“不要给我打电话！白萱萱的妈妈一直盯着我的动静呢！”

　　“发生什么事了？”

　　黎珩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很快回了信息。

　　麦妮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还不忘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估计白萱萱自杀的原因，和她妈妈肯定脱不开关系。”

　　但黎珩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她打你了？”

　　麦妮似乎能透过这几个字看见他紧锁的眉心。

　　就像是当初他担心温妍学姐那样，他现在也在担心着自己。

　　麦妮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是她总会反复地想起来，在他家里的那些时光里。

　　他是怎样地，喜欢着另一个女孩。

　　她发信息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

　　愣神间，她突然听见窗户那有小石子的声响。

　　手里手机一抖，她低下头去。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现出他最新的信息。

　　“不要怕，我就在你家楼下，哪也不去。”

第27章

　　麦妮立刻从被子里跑出来，赤着脚来到阳台那。

　　路灯照耀着一小块地方，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昏暗暗的。

　　空无一人。

　　麦妮不断地找寻着熟悉的身影，甚至身体都往外倾斜出去。

　　“回去！”

　　一声压低声线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麦妮循声望去，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正是黎珩。

　　她情不自禁扬起笑容，手里紧攥的手机嗡嗡又响了一声。

　　“你的阳台没有栏杆，别靠在那，不安全。”

　　麦妮又看了眼他。

　　他站在那，低头盯着手机。

　　麦妮的心里突然涌现出无穷的安全感。

　　她乖乖地回了卧室。

　　黎珩的短信又紧跟着到来。

　　“下次再着急，也要记得穿鞋。”

　　麦妮猛地回头，底下的人朝自己晃了晃手机。

　　“我在这里守着你，你放心睡吧。出了事，你叫一声，我就立刻上来。”

　　麦妮不知此刻该是什么感觉。

　　她合上了阳台的门，但留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好像这样，她就能从缝隙里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爬上床，安静地平躺着。

　　这一次，哪怕客厅时不时还会传来白母造成的动静，她也没了惧怕的心理。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麦妮闭上眼睛之前，还在思考。

　　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白母永远地离开自己。

　　……

　　过了几天，一切都平安无事。

　　黎珩每晚都守在白家外面。

　　哪怕是年轻气壮的身体，几天熬下来，他的眼底也有了些许的红血丝。

　　而开学考并不会因为每个人有着不同的状况，而推迟举行。

　　一张张不同科目的试卷发下来，简直做得麦妮头脑发晕。

　　虽然说她之前成绩是不错，但是距离上一次学习足足过了两年。

　　再加上，现在做的可是大学的题目，她压根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想起白萱萱上学期末年级第二的好成绩，麦妮默默地道了句歉。

　　被排到教室另一侧考试的黎珩，则是在开场十分钟过后，便心安理得地昏睡了过去。

　　麦妮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试卷，努力地做着自己会的题目。

　　今早出门的时候，白母还特意叮嘱了。

　　今天白父会回家，一定要拿个好成绩回来。

　　而现在，一切都被自己给毁了。

　　麦妮手紧紧地捏着成绩单，站在自家门口，居然没了开门的勇气。

　　虽然有着一墙之隔，但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门后，有一股煞气在等待着自己。

　　麦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吐了出来。

　　她鼓起勇气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时隔几日，再度出现的白父。

　　白父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报纸。

　　白母依偎在一边，小声娇羞地说着什么。

　　直到听见门口的动静，他们同时看向了门口。

　　麦妮的脚步一顿。

　　客厅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白父抖了下手里的报纸，看向麦妮：“成绩单拿过来。”

　　麦妮纵使千般不乐意，也还是将成绩单递给了他。

　　白父扫了一眼，轻抬眼眸，用锋利的视线将麦妮一寸一寸地扫视。

　　他忽地站起来，语气不明地说：“这个成绩，你这个当妈的，真的有上过心吗？”

　　成绩单从他的手里滑落，坠在地上。

　　白母脸色一白，浑身僵硬。

　　她不可置信地捡起来，然后猛地看向麦妮。

　　麦妮呼吸变得急促，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

　　白父轻描淡写道：“如果你教不好萱萱，那我会考虑换个人来教她。”

　　“白家主母的位置，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坐。”

　　麦妮的心被白父毫不留情的话狠狠攥紧。

　　她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才是这个牢笼里，最有话语权的男人。

第28章

　　白母坐在一边，只是喃喃道：“我可是萱萱的妈妈，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父整理好自己的西装褶皱，没有理会白母的不对劲。

　　他反而慈爱地看着麦妮，温和地说：“萱萱累了吧，等过几天，爸爸带你去水族馆玩好不好？”

　　麦妮僵硬着身子，不敢说同意，也不敢拒绝。

　　好在白父只是下一个指令而已，他并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随着大门的合上，麦妮感觉自己似乎要死到临头了。

　　她紧张地后退，将每一步都放得更轻一些。

　　而白母突然抬眸，她的眼神牢牢地将麦妮钉死在原地。

　　“第二次了，乖乖。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麦妮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信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第二次？”

　　白母冷哼一声：“上学期末，你不是已经失败了一次吗？”

　　“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两个都会被赶出家门的。”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白母缓慢地站起，朝麦妮走来。

　　麦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年级第二都是失败吗？”

　　白母嘲讽地一笑：“在我们这个家庭里，除了第一，其他的全部都是失败！”

　　麦妮的呼吸就像是被人紧紧攥住。

　　在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白萱萱留下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

　　“妈，我下次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白萱萱跪在地上，光洁的膝盖上是青色的淤青。

　　她眼角通红，满脸泪水，却像个宠物一般，顺从地趴在母亲的腿边。

　　母亲挥舞着皮带，眼底是一片血红。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怎么可以犯这样简单的错误？”

　　“我要第一名！”

　　她突然语气变得温和，凑在白萱萱耳边：“你知道的，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的名字的。”

　　“如果你还想当我的女儿，那就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白萱萱趴在地上，眼睛里是一片死寂。

　　她不断地重复着母亲的话。

　　“如果我还想当你的女儿，就不能再让你失望了。”

　　“绝不能……再让母亲失望了……”

　　麦妮像是溺水者突然浮出水面一般，猛烈地大口呼吸起来。

　　她眼前的白母和记忆里的白母瞬间合为一体。

　　白母像是被麦妮惹毛了，情绪激动得在房子里乱转。

　　她站起，朝麦妮走了几步，举起手，忽地，又放下了手。

　　她脸上神情突变，时而悲伤，时而愤懑。

　　麦妮看着这一切，心脏狂跳不止。

　　可她还是坚决地站在白母面前，没有再后退一步。

　　看见白萱萱真实经历过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为她说些什么。

　　“妈妈！你这是在逼我！哪有人可以一直保持第一名的？”

　　麦妮努力为自己争辩，同样她也觉得，这会是白萱萱想说的话。

　　她似乎此刻就在自己身体里，冷淡地看着一切发生。

　　白母呆愣住，眼睛里闪过错愕。

　　她想要继续发疯，可犹豫半刻，她竟又坐回了沙发。

　　她看着麦妮，眼底重归死寂。

　　“你是谁？”

　　“你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