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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只有你一个人生活在哪里吗？”

　　萧无心先是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楚玥华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萧无心的表情怅然起来：“以前有叔叔照顾我，后来叔叔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的眼神中出现一抹孤寂苍凉的情绪。

　　楚玥华莫名心一软，想必他一个人在谷中也过得十分寂寞。

　　萧无心继续道：“再后来，那道士……”

　　说到这里，他看见楚玥华眼眸危险地眯起，下意识改口：“师父来了，他听闻我叔叔死了，便陪我在谷中住了数月，说带我下山闯荡，谁知下山没多久，他丢给我一块玉佩便不知所踪，说后面会有人来寻我……”

　　萧无心咬牙切齿。

　　楚玥华了然，难怪小少年怨气如此深重。

　　他师父这是将人拐出来便不管了。

　　还好萧无心武功奇高，不然就凭这张脸，不知要被拐子骗到哪里。

　　想来师父应当是算到她遭遇大劫，所以赶回了京城。

　　只是为何不将萧无心带回京城，楚玥华也想不通。

　　不过另一件困扰已久的事，楚玥华却明白了。

　　她说师父为何会破例收徒，原是故人之后。

　　知道这段渊源，她再看向萧无心的眼眸就变得温柔起来。

　　她拍拍萧无心的肩：“以后我和师父就是你的家人。”

　　萧无心别扭道：“我才不需要，自以为是。”

　　楚玥华笑了笑没生气，以萧无心的武功，他若想反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可萧无心却一次也没还过手。

　　“待办完事，我陪你回一趟百花谷吧！”

第26章

　　其后几日，随着放到案上的罪证越来越多，楚玥华也忙碌起来。

　　北境官员一开始并不将楚玥华当回事，直到楚玥华以雷霆手段将几个渎职严重眼中的官员斩杀，他们才开始慌了。

　　来驿站的刺客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一夜甚至能迎来三波。

　　而江风岩也终于忍不住现身：“玥华，就算有陛下谕令，你这样也实在太危险了。”

　　“杀了如此多的官员，北境只怕要大乱。”

　　楚玥华不以为意：“如若不杀，才会大乱。”

　　“北境已民怨沸腾，不知你可听闻，在我们来之前，北境郾城已有人反了。”

　　江风岩蹙眉沉声：“不过一帮暴民……”

　　楚玥华的脸冷下去：“不是暴民，是官逼民反，这里临近边疆，若是被敌国抓住机会，你不会不知道后果。”

　　江风岩道：“那就是我这个将军的事了，我不会让敌人有这个机会。”

　　楚玥华眼眸带着无尽凉意，对峙半晌，她蓦地勾出一个笑。

　　“说到底，你不过觉得我一个女人不该做这种事罢了。”

　　江风岩反驳：“这种事自有人来做，既然选择成为国师，你应当高高坐在太清宫里，坐在神台上，享受万民敬仰，而不是手上染血。”

　　“北境那些官员也不是吃素的，已经派人散播消息，大晁建立数百年，从未有过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国师，简直是个魔头。”

　　“已经有些愚昧的民众信了，要写万民书……上奏圣上！”

　　楚玥华眼中寒意凌然：“我不在意，我知道我在做的事。”

　　现在已经不只是北境，那些官员拔出萝卜带出泥，已经牵扯到了京中高官。

　　陛下早就想大清洗却苦于没有机会。

　　“这些事，我师父清尘真人不能做，他道心不染尘埃。”

　　“陛下也不能轻易动手，朝中关系复杂，陛下顾忌太多。”

　　唯有她，太清宫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吃下断情蛊的观主无所顾忌。

　　就连师父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无情无爱无恨。

　　楚玥华看着江风岩，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告诉你，你真当断情蛊断的只有那狭隘的爱情吗？什么悲天悯人，神爱世人通通都是假象。”

　　“若不是还有师父和太清宫在我心中，禁锢住最后一抹对这世间的人性与留恋，即便这天下倾覆，我也不在意。”

　　师父算的成魔之人，不是江风岩。

　　而是她。

　　她不愿师父被束缚，所以她才愿意替师父守护大晁。

　　她是个女子，若当真成了，纵使功德盖世也影响不到陛下。

　　听闻这话，江风岩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寒意侵蚀，冻得他牙关都发冷。

　　楚玥华敛下眼眸：“我说得够清楚了吧？明白了便出去。”

　　江风岩摇头，咬牙道：“不，楚玥华，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抹利箭破窗而过，直冲楚玥华心口而来。

　　江风岩下意识扑倒她面前。

　　楚玥华愣神的瞬间，江风岩后背心脏处已被利箭刺中。

　　门外响起锐利慌乱声音：“有刺客，保护国师。”

　　江风岩有些站立不稳，压在楚玥华身上。

　　他眼瞳有些涣散，却仍强撑着道：“玥华，对不起，我不知会变成这样，这一箭是我欠你的。”

　　“我真的很想念，原来的楚玥华。”

　　说完，他往地上重重坠去。

第27章

　　江风岩血流如注，楚玥华的白衣顷刻间便被染红。

　　墨影他们破门而入，神色焦急：“国师您没事吧？”

　　楚玥华望向眼眸紧闭的江风岩，眸色变了又变，道：“赶紧将他带下去请医官，若救得活便救，若救不活……”

　　后面的话，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若救不活，国公府也还有个孩子传承门楣。

　　那孩子有她的命数，不说位极人臣，此生也定会富贵一生。

　　此刻，她倒有些明了，江风岩为何一定想有个孩子延续香火，这不就用上了。

　　江风岩毫不犹豫扑上来那瞬，她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一瞬间，那情愫便像被什么斩断一般消散无踪。

　　不久后，萧无心也匆匆赶回。

　　往日里，他在时刺客从未近过身，偏今日赤影他们遇见个难啃的硬茬将他带了出去便出了大事。

　　看见楚玥华满身是血的模样时，他脸色一瞬间白了。

　　楚玥华见状，安抚道：“无事，不是我的血。”

　　房间里，一盆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