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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雀想着这些过往，手上动作却不慢，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往外走。

整个人都闲适自在。

在她出门时，林然书手下的小兵送来消息。

“振山山匪不足为惧，二姑娘无需担心。”

商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她带着念琴往东街走，她记得，那里有一片早市来着。

第31章

如果商雀知道在东街早市上会遇到五皇子祁言延的话，她绝对不会去。

可现在，商雀只能坐在熙熙攘攘的街边，跟尊贵的五皇子大眼瞪小眼。

五皇子的母妃，是镇北侯之女，如今的纯荣皇贵妃。

后宫中，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而祁言延是皇贵妃唯一的儿子。

商雀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跟她一样，来到这种普通百姓的早市上。

两只碗搁在桌上，店家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祁言延，有些发憷，他陪着笑脸看向商雀：“姑娘，您要的豆腐脑好了。”

商雀点点头：“多谢。”

两碗热腾腾白花花的豆腐脑什么都没放，商雀将碗推到祁言延面前：“尝尝？”

祁言延扫她一眼，眼里有些受伤：“商雀，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商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知道他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祁言延淡淡道：“你拒绝我上门求亲，这件事我没法计较，可你答应过我要告诉我理由，却迟迟没有给我答复。”

商雀顿觉头疼，稳了稳心神之后，她开口：“祁言延，我之前受伤了，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去想这件事，既然你这么想要一个答案，那等会跟我一起去诗会，如何？”

祁言延脸色稍缓，不再吭声，端过碗就开始慢慢品尝。

他吃相很是优雅，有种跟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贵气，商雀收回视线，安心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商雀就跟着祁言延朝傅家走去，一路上，两人隔得不远不近。

到了傅家门口，商雀却又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她看着从金碧辉煌马车上走下来的礼部尚书之子赵奕，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赵奕也见着了她，走到她面前，笑了一声：“真是想不到你也来参加诗会这样高雅的东西，你不怕自取其辱吗？”

商雀撩起眼皮，声音发寒：“自然是比不上你，听说前些天在百花楼一曲成名，引来无数青楼女子的爱慕。”

赵奕跟傅远杭简直是一丘之貉，傅家这位想娶黎星明，而赵家这位，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放言要娶她二姐。

当时，跟温轻一同从军营出来的温虞听到这话，顿时怒了，拦在自家二姐身前，句句冷冽。

“赵奕，我姐姐也是你这种纨绔子弟配得上的？”

“你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爹，看他支不支持你这样的异想天开。”

其实商雀是想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是温轻在身后盯着，她只能尽量文雅一点。

商雀记得，当初这事传进礼部尚书的耳朵里，只差没把赵奕的腿打断，还亲自上门态度诚恳的跟二姐道了歉。

但她跟赵奕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此后次次相见，像是仇人似的，但她上有陛下撑腰，下有姐姐护着，赵奕一直没找到机会对她下手。

赵奕听了商雀的话，眼底的阴冷几乎要掩饰不住。

“一介武夫之女，粗鄙！”

商雀冷冷勾唇，正要开口，却听一个熟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将军府的后代，连皇兄都要厚待几分，岂容你这样的纨绔横加指责！”

第32章

商雀骤然顿住脚步，她回头，便看到楚离序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双黑眸，冷冷的盯着赵奕。

这样的冷淡，太像那个人间佛子，商雀心里陡然一沉。

可下一秒，楚离序看向了她，脸上的漠然褪去，唯余温和。

“二姑娘。”

商雀下坠的心仿佛被什么拉住，缓缓归于原地。

那边，赵奕脸色难堪，却碍于楚离序的身份不敢说半个字。

傅家门前众人齐齐行礼：“见过祁王殿下。”

楚离序对众人轻轻点了点头，翻身下马。

商雀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行礼：“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她心跳的有些快，尽力垂着眼，让自己别失态。

面对一个曾相爱刻骨的人，却要假装不认识，这样的考验，对商雀来说，实在过于艰难。

楚离序抬手扶住她的手臂，一触即收：“二姑娘不必多礼，多年前，我也曾是温老将军的下属。”

众人听见这句话，才明白过来，向来冷淡的祁王殿下为何会帮商雀出头。

楚离序没再看商雀，而是看向祁言延，眉梢微挑。

祁言延微微躬身：“王叔。”

他虽在宫中地位崇高，是朝臣心中太子的不二人选，但对于楚离序颇受父皇看重的弟弟，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

楚离序开口道：“言延，听闻皇贵妃今日又在宫中为你挑选正妃，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祁言延恭声回道：“王叔，我已有心仪人选。”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商雀身上。

无人看见，楚离序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收紧。

他冷冷开口：“既有人选，就该早早定下，莫要再让皇兄忧心，身为皇室子弟，注定要肩负重任，不可纠缠于儿女情长。”

一旁的温虞神色微怔，不由皱了下眉。

她记忆中，楚离序跟五皇子关系算得上不错，今日，怎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严厉的斥责？

没等她多想，傅家家主傅止便从里面迎了出来。

“微臣，见过祁王殿下。”

楚离序将心底的情绪压下去，淡淡开口：“不必拘礼，本王听闻今日这里有诗会，特来看看。”

说罢，他率先往前走。

傅家门口沉重的气氛，这才松快些许。

商雀下意识看向祁言延，却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将楚离序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他看向商雀，声音迟疑森*晚*整*理：“你觉得王叔说的话，可行吗？”

“什么？”

祁言延看着商雀的眉眼，轻叹一声：“罢了，先进去吧。”

若是他直接像父皇求赐婚，依照将军府的忠心程度，定然不会拒绝。

可那样，他跟商雀之间，只能没有感情的过一辈子，这样的一世，不是他想要的。

另一边，厢房里，楚离序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四下寂静无声。

他手边放着一杯上好的嵩山点翠，可却无人欣赏。

楚离序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只是手无意识的抚向腕骨，却摸了个空。

他睁开眼，薄唇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阿雪，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33章

商雀踏进傅府时，便去了后面的亭台处等黎星明。

她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平复着不期然跟楚离序重逢的心情。

只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喜欢煞风景。

“商雀，你好大的本事，竟引的祁王殿下替你说话，你是不是使了什么狐媚术勾引他！”

商雀扭头，赵奕那张阴沉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她眼里闪过一丝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