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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出的一点肉，苏晚笙的身材和高中时没差太多，所以大多数也都还能穿。

　　最后苏晚笙选择了一条裙子，是她和妈妈曾经的母女装。

　　走出房间，苏晚笙来到客厅，站在依旧蒙着遮尘布的墙壁前，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伸手揭下来。

　　照片墙和记录她身高的墙角重新展露在她的面前。

　　苏晚笙沉默的打量它们，脑海中仍旧不可避免地翻涌无数美好的回忆。

　　但她好像已经能平静地任由这些回应席卷她、包裹她。

　　拧了抹布，苏晚笙的双脚踩上沙发，一点点地慢慢擦拭照片墙上落下的灰。

　　擦完之后，苏晚笙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用力拉开厚实的窗帘。

　　今天的天气很好。

　　朗烈的阳光瞬间穿透玻璃肆意地泼洒进来，肉眼可见空气漂浮无数飞舞的尘埃。

　　苏晚笙又打开落地窗，让阳光更为直接地照射进来屋里。

　　苏晚笙舒展了一个懒腰，拂面的微风仿佛往她耳边送来爸爸和妈妈的声音——

　　“圈圈，小懒虫，起床喽，再不起床爸爸就把你的早餐也吃掉。”

　　“那你老婆又得帮我做一份了，你舍得吗？”

　　“小机灵鬼。”

　　“圈圈，今天又有考试吧？来，书包给妈妈，便当帮你装进去，你中午别又为了看书吃得太着急，回头消化不好会闹肚子。”

　　“……”

　　苏晚笙仰头，微微抬高脸，望向万里无云的晴空。

　　阳光过于灿烂使得她有点睁不开眼。

　　她便半阖着眼皮，晒干眼尾的水汽。

　　须臾，苏晚笙慢慢地踱步下楼，透过餐厅的大面玻璃，她看见外面花圃里晃动着人影。

　　以前会在花圃里晃动的，一般是妈妈，妈妈喜欢摆弄花花草草。

　　今天这道人影则是顾阳。

　　苏晚笙绕到入户门走出去廊下。

　　顾阳戴着手套，已经把院子里丛生的杂草收拾得七七八八。

　　因为专注于拔草，顾阳好几分钟后才发现她的存在，他整个人一顿，抓着刚收割的一波草，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无所适从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无所适从地示意院子现在的模样，问：“……这样，可以吧？”

　　怎么说呢……苏晚笙努力回忆，确认自己夜里并没有告诉他，她今天打算把院子也收拾干净。

　　可他就是猜中她的心思了。

　　苏晚笙并未做出评价，只是问：“你早饭吃了没？”

　　“没有。”顾阳说，“餐桌上有，大炮刚送来没多久，你去吃。”

　　苏晚笙先是下意识调头，走出两步后回头，看着他：“一起吧。”

　　顾阳沉黑的眼波微动：“好。”

　　他直接迈开大步踩回石板路上，要走回来。

　　苏晚笙盯着他手里的草：“……你要带进门？”

　　顾阳低头看一眼，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忘了。”

　　他快速后退，要将草放到他推起来的草堆上一会儿统一收拾走，结果后脚跟踩到那块松动的石板，身体的重心一偏，猛然踉跄了几步，所幸最后还是站稳了，并没有摔倒。

　　苏晚笙：“……”

　　顾阳：“……”

　　“我没事。”他说。

　　“嗯。”苏晚笙先去了餐厅，看了看大炮送来的都有哪些食物。

　　见有个保温盒漏了汤汁出来，苏晚笙前往厨房，找出以前的旧餐具，挑了两个合适的出来，用水冲洗一遍。

　　“我来。”顾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接了她的手。

　　苏晚笙没和他抢，站在一旁看着顾阳。

　　很早之前她认为，顾阳不符合她对未来另一半的选择标准，和顾阳在一起，她不会拥有她最初所崇尚的如父母那般细水长流的生活。

　　可这一刻，她觉得，或许并非完全不可能。

　　“……怎么了？又在想你爸爸妈妈了？”

　　顾阳的声音拉回苏晚笙的思绪。

　　她凝回焦聚在眼前的顾阳。

　　他的瞳仁黑得很纯粹。

　　苏晚笙轻轻摇头，率先走出厨房：“吃饭吧……”

　　顾阳静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苏晚笙落座她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时坐的那个位置。

　　顾阳则没有贸贸然动作，问了她一句：“你们家来客人的话，一般把客人安排在哪里？”

　　苏晚笙眨眨眼，并没有去回忆客人该坐哪儿，指了指她对面的空椅子。

　　顾阳坐下去后，苏晚笙说：“我妈妈以前一般坐你现在的位置。”

　　顾阳平直的嘴角抿着。

　　苏晚笙没看他，只是和以前一样，习惯性地望出落地窗外的院子。

　　现在清除了杂草之后光秃秃的院子。

　　该买点妈妈以前喜欢的花回来种种了。她心里想。

第394章 昉

　　只听顾阳这时道：“我订购了一批花苗，下午大炮会带人过来栽种。”

　　苏晚笙的眼珠子钝钝地又从窗外的院子转回到顾阳脸上：“……你买了？”

　　“嗯，买了。”顾阳说，“花苗是根据你家以前院子里有的品种买的。吃完饭你可以看看有没有补充的。”

　　苏晚笙问：“你知道我家院子里以前有哪些品种？”

　　顾阳解释：“从照片墙上的照片里认的。”

　　苏晚笙恍惚记起，是的了，照片墙上的照片里，有一些的背景就是妈妈打理的漂亮的花圃。

　　顾阳紧接着追加一句：“以前我远远地见过你家院子的样子，比照片上更漂亮。”

　　苏晚笙不意外：“你偷偷来过这里？”

　　“嗯。”顾阳坦诚，“……你父母发生意外之后，我偷偷来过几次。”

　　意外发生之前，他最多就是小区外面，从来没进去。

　　意外发生之后，他才……

　　苏晚笙沉默。

　　安静地吃了会儿早餐，苏晚笙复开口，却是换了话题，谈的是公事：“你二嫂这一次……是故意的吧？”

　　上一次的事情，顾阳曾经提出过怀疑，怀疑杭菀可能得了陆昉的授意，故意将她父母车祸的真正原因透露给她，为了把她拉入复仇的阵营，但终归只是猜测，至今未得到验证。

　　这一次，杭菀的行为就有点明显了。现在苏晚笙回想起来，是杭菀首先在话语中引入“高中”的时间段，苏晚笙才问起陆昉是如何知道她的存在。

　　前面杭菀无疑是在试探，试探她知不知道当年“引荐”一事。即便当时苏晚笙没有主动问起陆昉和乔敬启如何相识的，杭菀多半也会往那上面引。

　　而当杭菀确认她就是不知情时，自然而然地就道出了顾阳向陆昉引荐乔敬启。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顾阳说。

　　苏晚笙蹙眉：“可故意得又有些太故意了。”

　　“嗯。”顾阳也点头，“我给了她台阶，让她给我们一个交待。交待清楚她究竟想干什么。”

　　苏晚笙对杭菀的目的，却是有些想法：“在引荐的话题之前，我和杭医生有聊到其他的事。”

　　“什么事？”

　　“关于你的‘复健’。”苏晚笙问，“你打算站起来这件事，你二哥是不是不同意？”

　　顾阳否认：“他没有不同意。”

　　苏晚笙追问：“他是没有不同意，还是没有办法不同意。”

　　如果说第一次真的也是杭菀故意为之，目的在于拉她进入复仇联盟，那么第二次杭菀的行为，乍看之下破坏她和顾阳的关系无异于破坏复仇，实际上仍旧是为了复仇大计能顺利地推进。

　　顾阳一时之间沉默，若有所思。

　　苏晚笙不免好奇：“你和你二哥为什么能达成现在的关系？”

　　顾阳讲述道：“从我被强行带回陆家的第一天起，我二哥就是陆家里面唯一一个给我善意的人。”

　　“我自认为我看人还算准，通过我多年的观察，我知道我二哥最初是觉得我可怜，和他的境遇有相似之处，他身体的先天缺陷让他在陆家也过得没有很好。”

　　“只是他毕竟是最正统的陆家晟的儿子，大家很少当他的面公然欺负他，更多的是背地里嚼舌根、瞧不起他。二哥的自尊心很强，置喙他的残疾，他无所谓，瞧不起他，才是真正对他的折磨。”

　　这一点，其实又能从陆昉曾经的抱负推断得出来。正是因为自尊心，陆昉才坚持不懈地努力想要站起来吧。而单从陆昉的这份坚持，同样能窥探到，陆昉这人怎么都是不简单的。苏晚笙心想。

　　“我二哥对我确实没有恶意。但我也确实对我二哥有所保留。一来毕竟他从小生活在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