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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霄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可楚戬却笑了。

“鹤霄，你不过是个仙魔逆胎，法术灵力都不及本尊，还妄想与悬绮结为仙侣？可笑至极！”

说罢，楚戬双手灵力凝结，一道缚灵索落下，束缚住了悬绮。

随后，又一道道蕴含着煞气的杀招朝着鹤霄而去。

鹤霄又怎么可能抵挡住这来势汹汹的法术？

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在楚戬的攻击之中，狼狈的逃窜着。

悬绮的面色大变，她急切又担忧地大吼：“鹤霄！”

听到“鹤霄”二字从悬绮的口中说出口，楚戬的下手更狠。

周围准备出手相救的仙家见到如此袭击，顿时都愣在了原地。

就连瑶姥都只是目光沉沉，未曾出手。

不知过了多久，楚戬才收了手。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讽刺地看着狼狈躺在地上的鹤霄。

“自不量力的东西。”

他落下冷漠的一句嘲讽，视线缓缓看向悬绮。

“悬绮，我不会放弃你的。”

他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说给悬绮听。

下一瞬，他飞身离去。

乌石山终于恢复了宁静，可是这大婚的现场，却被破坏了个彻底。

悬绮终于挣脱了缚灵索，她奔现鹤霄，语气担忧至极。

“鹤霄，你没事吧！？”

鹤霄躺在地上蜷缩着。

他没有抬头。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狼狈完全无所遁形。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颓败和崩溃涌上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他如此没用，竟然连楚戬的一招都接不下？

他护不住悬绮，就像百年前，他没有仙骨，必须去求楚戬。

若是那年，他能修炼出仙骨，那么悬绮是不是终其一生，都不必再与楚戬有任何接触？

是不是他们在对峙时，便不会落于下风了？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鹤霄便不受控制地自我厌弃。

为什么，偏偏他是仙魔逆胎？

为什么他的修炼偏偏如此艰难！

“鹤霄？”

副业的声音再次响起，鹤霄钻进牛角尖的思绪猛然一顿，他霎时清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脸上挂了彩，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紧握着悬绮的手，抬头看向瑶姥。

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忽略掉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起身。

“瑶姥，结侣仪式，现在重新开始吗？”

鹤霄的话语中满是期冀。

可瑶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轻轻叹了口气，委婉道：“鹤霄，今日不是时候，不如改日吧。”

这句话仿佛彻底扯断了鹤霄脑海中最后那根紧绷的弦。

他脸上的表情缓缓消失，松开了悬绮的手。

随后，他猛然转身，没有再看任何人，大步朝着无人处奔去。

悬绮满脸担忧，正准备追上去，瑶姥却唤住了她。

“悬绮，给他一些时间吧。”

悬绮的脚步顿住，她看了看瑶姥，又看了看其他族人，终究停住了步伐。

第31章

这场闹剧落下帷幕，悬绮回到了寝殿。

她缓缓坐下，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简直荒谬至极！

可偏偏，楚戬和鹤霄的身影不断在她的脑海中交替出现。

她的脑子里并没有与楚戬有关的记忆，可是偏偏，当楚戬出现的时候，她竟然本能的感到抗拒。

她本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性格，偏偏在楚戬出现时，她身体里所有的狂躁因子和愤怒都被调动起来，让她忍不住想要不断攻击他。

悬绮想不起来他的身份。

可是却可以确定，他一定曾经在她的生命中担任过十分重要的角色。

乃至于，或许就是她失忆的原因！

想到这里，悬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思绪纷乱。

就在这时，瑶姥的声音缓缓响起：“悬绮，在想什么？”

悬绮闻声抬头，瑶姥拄着拐杖缓缓上前，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今日，辛苦你了。”

瑶姥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悬绮的肩膀。

悬绮轻轻将头颅靠在瑶姥的肩膀上。

她很想问问瑶姥，那个楚戬究竟是何人？

他今日看上去那么疯狂，是不是曾和她有过一段十分刻骨铭心的回忆呢？

可是，她话到嘴边，终究未曾问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竟然还是瑶姥先开口了。

“悬绮，今日那人，是东天界的楚戬天帝。”

这个话头一开始，悬绮的心中咯噔一下，她缓缓起身，望着瑶姥。

“你是他曾经的天后，但他并不喜爱你。”

瑶姥的目光望着前方，淡淡道。

“你为他做了很多，甚至在他身中奇毒时，为他引毒入体，只剩下百年寿命，可他却高调迎娶妃子，将你视为无物。”

瑶姥将她知道的那些过去一一说给悬绮听。

“悬绮，你是他亲口下令诛杀的，诛仙台上，你一跃而下，他虽然救了你，但全凭他的自愿，并无人勉强他。”

“所以，你不必心中有压力，但姥姥还是希望，你能从此远离他，你曾爱他如命，他却将你弃之如敝履，悬绮，万万不可，再重蹈覆辙。”

瑶姥所说的话不断在悬绮的耳边彻响。

她静静地坐在寝殿里，连瑶姥什么时候离开都未曾发现。

失去的记忆并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重新回归，悬绮兀自消化着这些称得上痛苦的回忆，最后却只化作一个念头。

她不该再靠近楚戬。

下定了这个念头，悬绮长长舒了一口气。

或许失去那些记忆，就是为了获得一个没有楚戬的新生。

……

此后，楚戬并未再来乌石山。

而鹤霄也自从那日大婚逃离后，也未曾再出现。

悬绮担忧了许久，等鹤霄再次回到乌石山时，她却发现，鹤霄似乎变了。

“鹤霄！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悬绮在乌石山的山脚发现的他。

彼时，鹤霄的面容阴翳，浑身死气沉沉。

明明是与过去的和鹤霄是同一张脸，但不知道为什么，悬绮竟然在面对此时的鹤霄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第32章

鹤霄阴沉的面容在看到悬绮时才柔和许多。

“悬绮。”

他轻轻唤了她一声。

悬绮应了一声，迎上他，又问了一遍：“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鹤霄笑了笑，忽然伸手紧紧拥住了悬绮。

“我去寻找适合我的修炼方式了，悬绮，若我能变得更强大，就不会有人能随便从我的身边把你夺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响在悬绮的耳边，让她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了一丝古怪的阴森。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股古怪的想法甩出去，然后轻轻地回抱住了鹤霄，笑道。

“你胡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抢不抢走的，我又不是什么物品，我是人，